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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叹,弯腰抱起赤貂,转身往里面行去。

屋内的少女还在酣睡,白净的脸上泛着淡淡睡痕,有些苍白的无辜。

他将赤貂放在地上。

轻巧的动静还是吵醒了她。

唐袅衣揉着迷惘的眸,看着他下意识唤道:“时奴。”

季则尘上前坐在她的身边,手指拂过她的眉眼,“怎么醒了,是我进来吵到你了吗?”

唐袅衣摇摇头,一头扎进他的怀中,用力抱住他的腰,闭眼继续睡。

原来还没有清醒。

季则尘等了她接下来的动作,半晌没有等到,抬起她的脸才发现还在睡。

他失笑,心中却很满足。

喜欢她无意识的亲昵,像是她心与意识都在他的身上,但最近她好像很嗜睡,整天都睡不醒一样。

季则尘动作小心的将她抱在怀中,让她睡得舒服些,然后再想最近为何时常梦见,她孤零零地坐在院子中。

她很孤独。

那些梦就似真的发生过,每一次醒来,他都会有难以言喻的不安和难过。

季则尘想了很久。

或许从很久之前,不是今生,从前世开始他就已经爱上她了。

“袅娘,你会爱我的对吗?”

一枕黑甜的少女没有回答他的话,面容白净地躺在他的腿上,安静得像是漂亮的小玉观音。

季则尘虔诚地俯身膜拜他的神佛。

“我会永远爱你的…永远。”

.

自从来了这里,因为里面没有日月轮转,分不清外面究竟是处在什么时辰,唐袅衣时常能睡很久。

她睁开眼以为季则尘就躺在身边,当伸手去摸时却是空的。

以为他已经走了,她揉着酸涩的眼,茫然的从榻上坐起来。

刚才在梦中,她一直听见奇怪的啜泣声。

她循着细哽声转头,入目便是正背对着她,跪坐在角落的青年。

面前是一面半人高的镜子,他并未在照镜子,而是透过镜子在看她。

他现在看起来很古怪,眼眶绯红,像是背着她一个人躲在角落哭过,眼睫上都是水珠。

唐袅衣以为是刚醒来看错了,下意识眨了几下眼,而眼前的画面并未看错。

他是真的在哭。

她忍不住寒颤地搓动双臂,开口唤他:“时奴?”

“嗯…”他迷茫地眨颤泛红的眼,缓缓地转身盯着她,薄唇微启:“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看着他这副模样,唐袅衣莫名口干舌燥。

不知道他又怎么了。

唐袅衣从榻上下来,朝他走去。

季则尘就跪坐在镜子的前,在她的目光敛下长睫,白玉如瓷的脸庞晕出两抹胭脂的潮红,身上披着件宽大的袍子,将身形衬托得清瘦。

唐袅衣见他依旧端坐得一动不动,心中划过一丝古怪。

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坐在这里,都给她一种很变态感觉。

唐袅衣主动坐在他的身边,柔声问:“发生什么了?”

“袅娘,怎么办?”他问她,不知所措的语气中藏着明显的亢奋。

唐袅衣抚摸他哭红的眼尾,问他:“怎么了?”

她以为他是遇见了什么很难过、不知所措的事。

毕竟她从未见他如此脆弱的一面,心里也生出了怜悯。

但话音从她的口中落下,青年就瞬间脱力,脸埋在她的肩颈上,呼吸很乱,还很兴奋。

“怎么办?袅娘,我怀你的孩子了……”

一瞬间,唐袅衣以为是自己不仅出现幻觉,还听错了,不然为何如此离谱的事,是从他的口中说出来。

他怀上她的孩子?

这怎么可能。

“哈。”她不可置信地笑了:“怎么可能!”

季则尘早就知晓她不会信,恹恹地牵着她的手按在腹上,目光缱绻地流连在她的脸上。

“你摸,有孩子了,我就在镜子面前看了好久,看着它一点点地长大,再过几个月孩子就要出生了,我们还没有成亲。”

“怎么办啊,袅娘,我和孩子怎么办……”

他像是被人弄大了肚子,而不知所措的少女,握她的手都害怕得在颤抖,语气却很亢奋。

唐袅衣呆了,因为她也摸到了。

刚才还平坦的腹部,现在真的微微隆起,像是怀胎了四个月左右。

她复杂地看着他,想要说些什么:“你……”

他先一步捧起她的脸颊罩头吻来。

含着她的唇,气息紊乱,语调阴森森的,像是被溺在水中的阴湿鬼。

“袅娘,还有几个月孩子就要出生了,我们快些成亲罢。”

他喘着,兴奋着,吻着她近乎要发狂了。

他很辛苦地怀上了她的孩子,她就不能抛弃他,也不会再爱别人了。

他的袅娘是好人,会负担起责任,会陪在他的身边照顾好他和孩子。

“袅娘…”

“袅娘,我们成亲,一起将孩子抚养成人好不好?”

“孩子的名字我也想好了,就叫…”

他陷在极度的快乐中,意识杂乱成一团,根本就没有想过孩子的名字,随口取了两人名字中的一个字组成。

“就叫则袅,或者叫…尘衣。”

唐袅衣被他说的名字恶寒得浑身一颤,双手扣住他的肩膀,慌忙想将他的舌抵出唇,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但他的力气太大了,啜吮着她的唇,堵着她所有的声音,贪婪得连口水都不放过,又舔又咽,如同品尝甘露。

她很快被吻软了身,两眼虚雾地喘着,攥住衣襟的指尖都泛白了。

季则尘痴迷地打量她此时的模样,心如雾天露霁。

他吻得珍重,将她放在莲台上,高大的身躯罩住她,抬脸让她换气时牵出的丝线都透着霪靡。

能怀上袅娘孩子,他真的做梦都没有想到。

他看着身下被亲得迷蒙的少女,温柔的笑从眼角溢出,在她没有回过神时,又俯下身春雨布施的吻。

两人在这里穿的衣裳一向不多,若不是非要她坚持,他原是想两人在这里身上都不要有任何遮挡。

他和她应该坦诚相待,熟悉对方的身体超过自己。

所以现在他高兴得性.欲翻腾涌上来,两人身上的衣裳就是障碍。

他失控下扯碎了蔽体的单薄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