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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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袅衣察觉身上一凉,眨颤眼睫醒神了,下意识抬手想要遮住赤礻果的身子。
但季则尘却不想让她挡住,压住她的手腕,目光肆无忌惮地落在她的身上,眼含痴迷地欣赏她的的一切。
白鸽儿很漂亮,因寒凉,朱红俏生而立,往下是排排肋骨,随着呼吸的起伏,能看见皮肤上还有一颗诱人的黑痣,再往下……
他呼吸慢了下来,脸上的赤绯往脖颈扩散,眼睫上沾了雾珠,整个人处在怪诞的迷离中。
唐袅衣目光顺着他往下,发现他在看自己平坦的小腹。而他微隆起的肚子,恰好压在她的肚脐上。
真、真的是大肚子!
她眼睛登时瞪大,手忙脚乱地推开覆在身上的青年。
他没有防备地倒在地上,身体霪荡地露出来,却颤着洇湿的眼,满脸不解地凝望她。
唐袅衣匆忙掠过他肚子下翘起的,神色复杂地去摸隆起的肚皮。
手指很软,划过皮肤让他浑身浮起难言的快乐。
甚至被摸得舒服了,他情不自禁想去蹭她的手腕。
他迷离地红着脸,气息紊乱地喘,像是发.情的猫想要她摸久点,摸多点。
唐袅衣发颤的嗓子有些哑:“你的肚子……”
“怀孕了。”他笑得很愉悦,丝毫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有多么骇人听闻。
男子怎么可能会怀孕?
唐袅衣不信,更何况他刚才都还是正常的,怎么可能会在她一觉醒来就怀孕了。
可躺在眼前,浑身透出迷乱的漂亮青年,肚子的确是隆起的。
一瞬间她又冷静了。差点忘记季则尘会很多奇门遁法,甚至善蛊。
现在他隆起的肚子,该不会是吃了什么蛊……
若是这样,他真的太变态了。
她忍不住抽回手,身子往后退,看他的眼中全是复杂的惧意。
惧…怕。
季则尘从她的身上看见了抗拒,脸上愉悦的神情一滞,喉咙像是被无形的手捏住了,溺水般的窒息疯狂涌来。
他想不明白,曾经她说了无数次爱他,思慕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能和他在一起。
现在他也愿意为她付出一切,为何要惧怕,要抗拒?
季则尘想要靠近她,想要她的安抚。
他抓住她的脚踝,放在唇边想要讨好她。
此时唐袅衣脑中全是他的变态,乍然见他抓住自己的脚踝,下意识用力挣扎。
挣扎期间,她不慎踢上了他的肚子。
青年闷哼一声,用力咬住下唇,忍着想吐的冲动,松开她的脚踝,蜷缩住的身子疯狂颤抖。
他看起来极其难受,像是被踢得惊胎了。
唐袅衣顾不得害怕,赶紧回去抱起他颤栗的身子,“季则尘,季则尘,你怎么了?”
她慌张得声音都是颤抖的。
季则尘眉心紧蹙,双眸紧阖,死死咬住下唇忍住想要呕吐,直到尝到了腥铁的血腥味儿,才匆忙推开抱着自己的唐袅衣。
几步出了笼子,还没走几步便伏在水池边捂住唇,血从口鼻中溢出,最后还是抑制不住,呕出大口鲜血。
随着他呕出的血,原本隆起的肚皮迅速瘪了下去,很快就恢复成往日那般,根本就看不出有什么不同。
唐袅衣呆了会儿,很快回神,跑到他的身边扶起来:“你没事罢,我不是故意的。”
他身上都是血,大片的血渍侵染了衣襟,看她的眼神很幽怨。
唐袅衣被他看得很愧疚。
她也不知道他竟然这般脆弱,不经意踢一脚,他就吐血了。
还…还将肚子也踢平了。
她面呈愧疚,正要道歉却被打断。
季则尘面无表情,张口便道:“还没成型的孩子,小产了。”
“……”
唐袅衣沉默,咽下了愧疚,对他的话无言以对。
他分明就是吃了什么东西,让肚子看起来像怀孕了,怎么可能会有什么,还没有成型的‘孩子’?
季则尘坐起身,唇瓣因还沾着血渍,异常浓艳。
他丝毫不怪她,捧着她的脸,语气低落:“我再也怀不上孩子了,你会不会抛弃我?”
这段时日他试了很多种方法,终于才让自己看起来像怀孕了。
可刚才他才清醒地反应过来,哪怕吃蛊伪装得再像,他也没有办法和她拥有血脉相通的孩子。
她若是不爱他了,就会头也不回地抛弃他。
“别抛弃我好不好,我会很乖,什么都听你的……”季则尘呢喃着去吻她。
他身上都是血,刚才还经历了如此惊悚之事,唐袅衣实在对他的吻提不起兴趣,转头便躲开。
青年的瞳孔霎时定住,姿势僵硬地望着她。
唐袅娘躲开后又想起来,他现在极度不正常。
她转头,卷起袖子擦拭他脸上的血,“时奴,你现在的状态很不对,我有些害怕,所以先去将身上的血衣换一下可以吗?”
原来是因为这个怕他。
季则尘轻眨眼睫,恢复往常的平静:“……好。”
他抱她回莲台上温柔的用湿帕子,将沾在她身上的血都擦干净,然后找了干净的裙子给她换上。
做完这一切,他单跪在她的面前仰望她,在她的目光下虔诚地吻上她的膝盖:“我去将身上的血洗干净,然后再回来。”
唐袅衣点头:“嗯。”
她看着他一身血衣的背影,目光忍不住看向地上的那一滩血,心中有说不出的复杂。
他离开了很久才回来。
这次他白衣素净,有了几分最初相遇的冷矜。
因为刚才吓到了她,他坐在不远处不敢靠近。
唐袅衣见他刚‘小产’很可怜,让出身边的位置对他招手,“时奴,躺这里。”
他眼眸微亮,踱步过来躺在她的身边,揽住她柔软的身子,脸颊埋在她的颈侧。
“袅娘……”
唐袅衣抚摸他微润的黑发,“以后别做这种事了好吗?”
他没说话,抱得更紧了。
唐袅衣等了许久,都生出了困意,才听见他似轻轻‘嗯’了一声。
她得到回应,亲密地在他怀中依偎出舒服的姿势,安心地闭上眼。
房间昏暗,而外面也已是月悬高空。
季则尘抱着她,神色空空地望着连接在头顶的金笼,却觉得被囚困的是他。
空洞,漆黑,看不见光。
他知道自己如今不正常,像得了病,入了魔怔般整夜难眠,睁眼闭眼都是她要离开他。
可她是正常人,无法整日与他待在昏不见光的囚笼里。
他轻蹭她的睡颜,微不可见地轻声呢喃:“我会克制的,别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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袅袅失踪许久了,至今依旧还没有任何消息。
季阿厝愁思地倚坐在明月廊,想着是否还有遗漏。
毕竟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只要是活生生存在过的人,都不可能会平白无故地消失,定是还有什么地方遗漏了。
可她不知道还要去什么地方寻,她消失得半分痕迹都没有。
“哎。”季阿厝轻叹,伸手接了一捧秋色。
冷风卷来,杏儿紧忙将手中的披风披在她的肩上,劝道:“小姐,外面风大,你且珍重身子,不要再受了风寒。”
季阿厝素手牵过披风,再次幽叹:“袅袅失踪这么久没有下落,我实在寝食难安。”
杏儿知晓小姐与唐姑娘姊妹情深,也不好再劝多的,“小姐要珍重身子,这样才能有精力去寻唐姑娘。”
季阿厝轻叹,现在只有她与堂兄,还在整日找唐袅衣。
最初央王发疯发狂似地找人,不知得到了什么消息,竟然悄潜入苗疆被抓,本就关系紧张的两国越发剑拔弩张。
央王忙着收拾烂摊子都不赢,根本分不出多余的心思,全心全意地找袅袅。
而哥哥季玉山与郡王独女在一个月前已定下婚约,自然也不能光明正大地寻个姑娘。
过些时日若是再寻不到人,只怕所有人都会当她死了。
季阿厝压下眉宇间的愁思,对杏儿点点头,站起身。
两人正打算避风,前面迎面而来一位提着食盒的仆奴。
府中四处行走的下人不在少数,季阿厝也未曾在意,与杏儿往一旁的抱厦避风。
走了几步,季阿厝的脚步骤然一停,疑惑地转身,见那仆奴提着食盒,去的方向竟然是澜园。
什么时候澜园也爱吃糕点了?
“小姐?”杏儿见她停下,唤了声。
季阿厝压下心中的惑意,对杏儿摇摇头:“走罢。”
两人走进小室。
杏儿解开她身上的披风,挂在木架上,折身去点炉子温热茶。
季阿厝坐在软簟上,越是想越是觉得古怪:“杏儿,你瞧着刚才那个人是做什么的?”
正在点炉子的杏儿闻言,回道:“那是后厨的人,我之前去后厨遇见过几次,像是前阵子来的新人,专往各个院子送茶水糕点。”
那更奇怪了。
季阿厝转头看着窗外,不解地呢喃:“奇怪,大哥哥一向不重口腹之欲,才过午时,膳食刚撤不久,他怎么就传召下人送糕点?”
杏儿瞧不出什么古怪,温了茶水,放在她的身边:“小姐,喝些热水去去寒气。”
季阿厝伸手去端茶杯,脑中划过什么,倏然站起了身。
“杏儿!”
季阿厝压下眼中的情绪,心跳微乱地道:“我们再去看看大哥哥。”
杏儿不解:“小姐不如晚些时候再去,现在少师还在外……”
“不!”季阿厝打断杏儿的话,压下的呼吸起伏很大,道:“就要大哥哥不在的时候去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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