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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家跟帖几百楼后,她缓缓祭出“有人为了能在古代冬天吃上番茄,为此不惜斥巨资建玻璃工坊,烧平板玻璃建玻璃暖房。”

就问还有谁能比钟文谨更拼?

姜椿让桂枝拿了一串钱给白芷,然后送她出去。

白芷是钟文谨的大丫鬟,刚开始来送东西时,姜椿为表对钟文谨的看重,都是赏她一对银锞子。

后头她俩互送东西的频率太高,白芷两三日就来一回,还打赏一对银锞子的话,姜椿感觉自己要破产。

于是便将赏钱降为了一百文。

等桂枝送人回来,姜椿又吩咐道:“去拿个食盒来,给老爷装一把荔枝带回去。”

姜河连忙摆手:“爹不吃,荔枝这样金贵的东西,就是大户人家也不易得,你自己多吃点。”

姜椿笑道:“这东西容易坏,今儿必须得吃完,我一个人要是吃完恁多,只怕得上火流鼻血。”

姜河嗔道:“不还有女婿吗?”

姜椿笑嘻嘻道:“统共三把,正好咱们一人一把。”

庄氏跟宋振庭那头,钟文谨肯定会送的,用不着自己表孝心。

姜河见闺女坚持,便没再推拒,笑呵呵道:“爹还没吃过荔枝呢,你鲲表哥也没吃过,托你的福,我们俩也尝尝这荔枝是甚滋味。”

待桂枝将食盒装好后,他美滋滋地提着走人。

松鹤苑那头,听说桉哥儿媳妇她爹又上门,老太太周氏鄙夷地撇了撇嘴。

然后又听闻锐哥儿媳妇给桉哥儿媳妇送了一篮子荔枝,她顿时气得不行:“锐哥儿媳妇得了荔枝不给我这个祖母送来,反倒给先给桉哥儿媳妇这个大嫂送。

乡下来的农女,果然就是不如京城的小娘子懂规矩!”

待又听说桉哥儿媳妇她爹走时手里提着个食盒,周氏更生气了。

那食盒里装的肯定是荔枝。

桉哥儿媳妇得了荔枝,不分给自己就罢了,连庄氏这个婆婆也不分点,满心满眼只惦记着她娘家人。

这个乡野杀猪女,也不是个好的!

姜椿不晓得周氏的想法,就算晓得了,也懒得理会。

她美滋滋地吹着扇凉风的电风扇,吃起了新鲜荔枝。

啧,现代生活也不过如此了?

抱上钟文谨这个女主的金大腿,她的生活质量果然蹭蹭上涨。

也不知甚时候钟文谨会将太阳能充电板弄出来?

有了太阳能充电板,电灯不得安排上?

自己倒罢了,宋时桉时常夜里点着蜡烛处理文书,真怕他会近视。

那样一双漂亮的凤眼,近视了就可惜了。

要是觉得太阳能充电板太夸张,钟文谨可以先弄几个太阳能灯出来呗,总归比蜡烛照明强。

姜椿边想好事边吃了半扎荔枝,下剩的让桂枝将其吊到井里保鲜,等宋时桉回来后再跟他一起吃。

*

后头几日,大理寺紧锣密鼓地查案,因留下了活口,案子的难度直线降低。

虽然撬开这些死士的嘴很难,但大理寺里有专人干这个的,花费了几日功夫,其中一个死士到底还是抵挡不住那些手段,招了。

襄阳长公主这几日使了不少法子,想要灭那两个死士的口,但都失败了。

她时刻关注着大理寺那边,得知死士招了,宋时桉跟大理寺卿程泽年突然联袂进宫,她心知不妙,立时让人替她换上长公主的朝服,急匆匆进了宫。

新城长公主得知襄阳长公主进宫后,冷笑一声:“她这是见瞒不过了,进宫去向皇兄求情去了。”

然后吩咐何嬷嬷道:“拿本宫的朝服来,本宫也要进宫。”

*

养心殿内,老皇帝端坐在御案后,面沉如水。

宋时桉伏在地上,字字泣血:“先前安平郡主在我们府上调戏微臣堂弟,恰好被微臣妻子姜氏瞧见,她上前阻拦,与安平郡主发生了些肢体冲突。

当时微臣妻子也向郡主道歉了,事后我们府上也送了赔礼到襄阳长公主府。

本以为此事就这么结束了,谁知安平郡主竟然对微臣妻子怀恨在心,不但给拉车的马匹吃了醉马草,还派死士在半道上埋伏。

这是打定主意要置她于死地啊!

可怜微臣妻子怀着两个月身孕,府医又说她怀像不好,否则微臣母亲也不会大热天带她去慈安寺上香求菩萨保佑。

若非恰巧武大姑娘与她同乘一辆马车,拼死制服发疯的马匹,并竭尽全力与那十个死士拼杀,微臣妻子只怕早就,早就……”

话到这里,他眼眶通红,浑身颤抖,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嘴里哽咽道:“早就一尸两命了。”

虽然晓得小舅子这是在做戏,但太子黎钧行认识他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他哭,顿时心疼得不行。

他“扑通”一下跪下,拱手道:“请父皇替宋大人主持公道,严惩无法无天,随意打杀二品朝廷官员妻子的安平郡主,以正皇室清名。”

老皇帝那叫一个为难。

宋时桉是太子的小舅子,被刺杀的姜娘子是太子的舅子媳妇,这事儿显然没法糊弄过去。

但安平郡主是襄阳长公主的女儿,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外甥女,又极会讨自己欢心,自己哪舍得严惩她?

他心里正纠结呢,突然有太监进来禀报:“皇上,襄阳长公主殿下求见。”

老皇帝斜了下头跪着的太子跟宋时桉一眼,想了想,开口道:“让她进来。”

襄阳长公主此番进宫,必定是来替安平郡主求情的,且看她有甚好的说辞没有。

襄阳长公主进来后,扫了跪在地下的太子跟宋时桉一眼,忙跪地磕头行礼。

老皇帝连忙叫起,但她并未起来。

她跪在地上,直白道:“皇兄,臣妹此番前来,是替安平求情的。”

老皇帝叹了口气,委婉道:“安平也太胡闹了些,竟然惹出如此棘手的事情来。”

这显然是在暗示襄阳长公主,这回安平郡主犯的错与以往不同,没法随便揭过。

襄阳长公主自然晓得,所以她也没拐弯抹角,直接将真相给说了出来。

“安平瞧上了宋三爷,想要招他为郡马,但宋家长辈似乎不甚赞同,另给他挑了个五品武将家的小娘子。

安平气不过,觉得自己分明比那武大姑娘强十倍,凭甚被她抢了自己的亲事?

所以便想给她个教训,吓唬吓唬她,好叫她知难而退。

谁知就那样巧,宋大奶奶的马车车轱辘突然坏了,她旁人的马车没上,偏就上了武大姑娘的马车……

皇兄,安平就算再胡闹,也不会那般没成算,去算计太子的舅子媳妇,打太子的脸。”

宋时桉听完,不动声色地撇了撇嘴。

他当然知道这就是真相,安平郡主就算再嚣张跋扈,也不可能去算计姜椿,把太子跟新城长公主一股脑全得罪。

但那又如何呢?

她先前跟姜椿有龃龉也是事实,而自己要做的,就是把她恶意打击报复姜椿这个事情坐实。

所以襄阳长公主话音刚落,他就冷笑一声:“长公主殿下倒是很会替郡主开脱,竟然将武大姑娘拉出来当靶子。

全京城谁不晓得我们宋家为了替三弟挑选娘子,特意办了个比武大会,还评出了前三名?

我们宋家横竖是没打算攀郡主高枝的,就算郡主除掉了武大姑娘这个头名,不还有第二名、第三名可供选择?

郡主何等聪明的一个人儿,岂会不晓得这点?又怎会做这无用功?

反倒是我娘子,那日直接将郡主按到泥巴地里狠揍一顿,叫郡主颜面扫地,灰溜溜提前离场。

以郡主好面子的性子,能忍下这口气不报复回去?

事实证明,显然是不能的。

她也的确狠狠报复回去了。”

襄阳长公主狡辩道:“没了武大姑娘,你们宋家的确还有其他小娘子可以选择。

但咱们大周的官宦人家向来偏宠小娘子,那些小娘子的父母见武大姑娘被安平郡主整治,怕自己女儿也步她的后尘,哪里还敢与宋家结亲?”

宋时桉不屑地“嗤”了一声:“富贵险中求,这个道理长公主殿下应该不会不懂?”

襄阳长公主张了张嘴,才要继续狡辩,方才那个太监又走进来禀报道:“启禀皇上,新城长公主殿下求见。”

襄阳长公主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一个宋时桉就够难对付了,又来个新城长公主。

自己虽然与皇上兄妹情深,但到底比不过新城长公主这个与皇兄一母同胞的亲妹妹。

而姜椿,好死不死,正是新城长公主的干女儿。

她要是非要替干女儿主持公道,皇上会拂自己的面子还是拂新城长公主的面子呢?

答案不言而喻。

新城长公主也没辜负她的“期待”,进来行礼完毕后,就拿出帕子,开始抹泪:“皇兄,您可一定要替您那可怜的外甥女主持公道啊!

可怜我一把年纪,膝下统共也只有年哥儿一个儿子,好容易认了个干女儿,又乖巧又孝顺,对我比对她亲娘跟亲婆婆还好,谁知不知怎地招了别人的眼,趁着她怀孕要她的命。

皇兄啊,臣妹差一点就白发人送黑发人了,我可真是太惨了,惨绝人寰的惨啊!”

老皇帝:“……”

襄阳长公主:“……”

黎钧行:“……”

宋时桉:“……”

在场众人齐齐无语。

新城长公主性子向来高冷,素日话少得可怜,也不爱与人交际往来,说好听点,是个极有皇室威严的人儿。

今儿可好,竟然化身市井泼妇,念唱作打,抑扬顿挫地撒起泼来。

这是跟谁学的?

宋时桉垂首,假装甚都不知道。

跟谁学的,都不可能是跟姜椿学的。

没错,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