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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梨嘴角弯了, 而之后一路被他抱着,又忽地轻轻置于他那帐里的一张矮榻上时,嘴角的弧度更是怎么压也压不下去。

她被他在矮榻上放好了, 她侧躺着,嘴角弯着轻轻咬了咬,眼睛不由自主跟着他已走向御案的身影。

心里杂乱喜悦着,嘴巴忍不住又弯了弯,她想压一压脸上的笑容, 但……压不下去。

压不下去便不压吧,眼睛弯弯一直看着他的背影。忽而, 见他脚步一停, 忽然扭头回来看她。看她时,目光一瞬捕捉到她嘴边的笑意,男人不由得弯唇扬了下眉。

连梨脸颊热了, 忽觉难为情,不由自主偏了偏目光。而目光才偏, 便听到耳边却又大步跨进的步子,他在快步往她这来了。连梨耳朵好像也热了,同时目光忍不住又望向了他,这一望时,眼前已落下他的阴影。眉心一个吻, 接着鼻梁也是一样,然后往下, 继而到她的唇……

她渐渐沉沦, 沉沦到他何时撤开的这个吻她都迷迷糊糊, 只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的脸颊好烫好烫,嘴角边的喜意更是一层又一层。

眼睛里不自觉装满了笑, 手指更是下意识动了动,在他转身这回是真的要去处理公务时,有那么一刻冲动的想拉住他的手。但无意中手掌刚伸出去一截时,回神过来她又忍住了,他身为陛下,何其忙碌,她还是不继续扰他了。

手掌最终便只是又缩回来。

缩回来时,望了望自己的心口,望着望着嘴角失笑弯了一下。她伸手一下下抚平那过快的心跳,那难为情的喜悦。

接下来的时辰里两人便一个静静躺着,一个聚精会神处理奏章,帐里一种别样安宁。

不过到了后面,连梨在他帐里到底也只躺了一会儿而已,后来在全福说应恂在外面请见,便静静看了他一眼,打算悄悄先回寝帐。

但在要出帐时身后来了脚步,她被他又捉回了怀里,从身后揽住,接下来短短的时间里两人虽没真的做什么,她却也被他闹得秋眸潋滟,笑意不断。

嘴角弯了弧度,两声轻笑冒出,之后是在全福又一次请示时,她和他俱知她这时真的该下去了,他这才把她从怀中放出去,肯她离开。

连梨匆匆往外走,快步回寝帐。

在她的身后,似乎听到他愉悦笑了一声。

连梨匆匆走动间,嘴角便不知何时也弯了弯。

之后连回到寝帐里,嘴角依然是弯着的,脸上更是在她无法审视的地方艳绝三春。后来还是看到寰叶几个都看着她掩嘴吃吃的笑,才意识到她脸上颜色是那样的艳。

连梨被笑的眨了眨眼睛,接着倒也没觉不好意思,甚至……还轻声笑了一下,任由心里的开怀蔓延。

寰叶几人便笑得更乐了,这丝乐是因为打心底里为自家主子开心,姑娘和陛下感情好,这是她们最想看到的。

笑完,看了看时辰还道:“您要不要用些茶点?奴去膳食营叫人做两份过来?”

连梨摇头,“不用,我现在不怎么想吃茶点。”

寰叶道好,也就没往膳食营去。

之后,时辰不知不觉就过去了。

中途柳芽还出去了一段时辰,隔了一会儿再回来时,她带来一个消息,“姑娘,奴刚刚听应护卫说二十五那日便要起程回京了,咱们还能在天庾山猎场这边再待四天。”

原本她是想出去拿些新鲜点心过来放着的,但还没往膳食营那边走呢,就被应护卫叫住了,应护卫和她说了这件事,让她之后告诉姑娘。

当时她点了头,这时拿完点心回来第一时间便是和姑娘说这事。

说完笑了笑,又道:“只有四天了,您可还有哪里想去看的?趁着这些日子还在这边,要不再四处走走看看?”

毕竟之后回去了,再想看这边的景色就得等明年了。

连梨却早已在她说第一句时便已愣住了神。

回京……这是她自知道那件事后最不想去涉及的话题。

回京便意味着她不得不去面对现实,她和他这段美的不似真实的时光,也终于要戛然而止。上回说过,自回了京她便走,与他辞行。

她还记得那日听来的话,江虔说他身边曾经有一个白兮,至今……他好像对那人仍有一丝不同。甚至爱屋及乌,曾经那伤了她的沈欣,他也特地吩咐应恂轻轻罚过。

虽然后来那次夜宴她实在被惹恼了,说了一句她不喜场中跳舞之人,还有背后安排她的人,那个叫沈欣的就再没在她眼前出现过,不知去了哪。但她心里真正在意的又哪里是她,她最芥蒂的还是江虔口中曾经在他身边的白兮。

这个名字她甚至都不敢开口问他,哪怕是提一提……谁没有过去呢?她有,他当然也可以有。所以那回说不喜场中跳舞之人,也只是在他跟前似吃味般提一嘴,甚至连沈欣的名字也没说出口。

这时从柳芽说起的归期不由得再次想起上回听到的白兮,难以避免有一瞬恍惚愣怔,但也只是那么一瞬。因为心中自上回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起就早已决定好了,此时又何必多加在意。

连梨笑了笑,朝柳芽道她知道了。

柳芽却敏锐的察觉姑娘口中好像有丝叹气。

为什么叹气呢?她不解。

连梨没给她继续深想的机会,她笑了笑,这回的笑意已经一如平常,也确实笑得发自真心,“既然已经快要回了,那如你刚刚说得,领我再四处走走吧。我家里从前就在山边,这个季节山里有许多东西。”

柳芽听她这么一说,点头,“好!”

不过眼睛却是暗暗继续审视姑娘情绪,但这回任她如何再看,也看不出任何苗头了,便最终也仍然是一头雾水,怀疑刚刚那一瞬是她察觉错了,姑娘并没有叹气。

连梨在山里心不在焉的走了一段,最后,她站在一块平整宽大的大石头上,放空心神看着远处秋黄如海的山景。

看了也不知多久,回神,她笑了笑,道:“回罢。”

“哎。”

回去途中顺顺利利,到达天子大帐时,正好夜色将至。这夜她睡得很晚,在榻里辗转反侧一阵,目光再次不知道第几回,落在崔厉脸上。

屋里远处点着一盏很暗的照明烛光,备着她或他起夜。曾经帐里是没有这盏烛光的,是有一夜她实在口渴,模模糊糊起来倒水喝差点摔着,后来崔厉才让宫人们在帐里夜夜留一盏灯。

那时脑袋还困着呢,潜意识竟以为这还是在王府,所以这张榻她也当成了王府拿张宽阔的至少能容六人躺下的榻。

这让她遭了殃,都踩到榻沿了竟还不觉,直接结结实实当成平地又踩过去。她踩了个空,整个人往下扑。

她惊呼了一声,也好在崔厉反应快,听到她的声音手臂条件反射伸来,把她一抱,她撞跌回他胸膛。那次踩空最终幸运的只是小腿和膝盖撞了下,其他地方没有碰到。

崔厉皱眉摸了摸她的膝盖,见她只是磕碰了一块,便没有大惊小怪深夜去叫辛貔。

不过自那之后帐里就再没彻底暗下过,即使夜深,角落里也总会有一盏昏黄的烛光,让人不至于什么都看不清。

连梨现在便借着这一点光线一直看他,一直一直看他,两人只剩这么些日子了。

看着看着,忽然发现他眼睛竟睁着。她吓了一下,心跳都漏了一拍,心想他怎么无声无息的吓人。

他不是睡着了?他又何时睁的眼?更关键的是……她怎么一点也没发现?惊吓过后,脑中接连闪过好几个念头,最后那一个念头出现时,她已经掩耳盗铃先闭了目,假装刚刚无事发生,她其实一直都是睡着的。

刚闭上,便听他轻轻一声哼,旋即脸上重了,是他的手过了来。

“深夜不睡,一直看我干什么?”

他是被她看醒的,是,没说错,就是看醒的。他本就敏锐,她又一直盯着他看,他不醒才怪了。

说完,目光定定看着她。

但被他问的这个却闭着目一动不动,仿佛没听见。崔厉眯了下眼,手指蓄势待发摩挲了下她脸颊,似乎打算做些什么。而连梨也感觉到了,她睁开了眼,看了看他。

而后往他怀里一窝,脸埋进他怀中。

她低声,“好了好了,我认便是——”

“是一直在看你,因为睡不着。”

说着,下巴在他怀中蹭了蹭,手掌则抓拢了他的手,轻轻拽着他手掌扯了扯。

小心思在这一扯中轻轻表露——他快睡,她真的只是睡不着刚刚才入神瞧他。

崔厉却没打算就此打住,把她脸捧起来,淡淡看着她,“只是睡不着?”

只是睡不着,他睁眼时她却跟失了魂一般,没有任何反应?

还是他定定看了她一会儿,她慢慢回神了,才似好像突然发现他怎么醒了一般吓一大跳,脸上很明显的惊吓了下。惊吓之后不是说他怪他,倒是先闭目,崔厉觉得她不大对劲。

摩挲摩挲她下颌骨,哼声,“没说实话是不是?”

连梨心里叹气,明面上则把下巴在他手掌里蹭一蹭,望他一眼,搂住他脖子。

低声,“没有。”

崔厉挑眉,手掌在她背后拍一拍,还是觉得她没说实话。可什么才是实话……他也不知道,毕竟也没什么事是会让她那样愣神的,她或许又是做了什么惊梦被吓到了,才那样瞧他。

估计怕说了让他担心才没如实说。

崔厉瞄了眼她已靠到他肩上的侧脸,最终没有再继续追问,只又拍拍她的背,“睡吧。”

“嗯。”连梨闭眼轻轻嗯一声。

崔厉之后不敢睡得太熟,时刻留个神注意她是否又做了惊梦。好在后来她睡得安安稳稳,也没再如先前那样不睡却失神瞧他。

……

之后几天连梨格外珍惜这仅剩的时间,但凡崔厉不忙了,她总是和他待在一处的。

应恂在几次有事要报都发现陛下身边总有连梨,而陛下总是一副他来的不是时候的黑脸模样时,也渐渐摸出规律了,之后若非极重要的事,他一律等陛下传召他,他再过去。

否则再来几次,别回头陛下直接打他几大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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