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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订婚了?

先生不高兴了!

桃夭赶紧抱着被子坐起来, 拿着一对因刚睡醒,像是蒙了一层薄雾的漆黑眸子望着谢珩,“先生, 你这样看我做什么, 我好怕。”

“你也知道怕?”

原本只是想吓唬她的谢珩收回才擦着被褥的指尖, 目光在她雪白肩头扫了一眼,转向窗外,冷声道:“既知道怕, 谁准你钻进被窝!”

桃夭撒谎,“等先生给我擦药,可先生总不回来,我不小心睡着了。”

谢珩皱眉, “擦药就擦药,脱光衣裳做什么?”

“没脱!”桃夭立刻放下被褥,露出那件自从买回来都没有机会穿的绛色齐胸广袖襦裙。

只是她没有穿外面那件, 露出肩颈手臂。

她总觉得脱光衣裳不太好,所以想将自己穿的漂亮些。

谢珩面色稍霁,“把药拿来。”

桃夭立将药油递给他,乖乖趴到床上, 将纤细雪白的背部露给他。

上面的淤青已经散去,只有一些淡淡的青色痕迹, 可谢珩还是习惯将自己的手递到她嘴边。

他手生得极漂亮, 指骨修长洁白, 指尖也被她修剪得整整齐齐, 却被虎口处留下的齿痕影响了美观。

桃夭又心疼又自责, 对着那伤口吹了又吹, 蹙着眉尖, “先生,都留疤了。”

‘无妨。’谢珩已经刚她擦完药油,抽回手,拿帕子擦干净手,“从床上下来。”

桃夭闻言把脸埋进被窝里不动。过了好一会儿,抬起一张绯红的小脸,可怜巴巴问:“我腰疼,我不要睡地板,先生总这么叫我睡地板,我就生不了宝宝了。”说着,又来勾他的尾指。

她每回勾他的尾指,他总要好说话些。

可这次他心肠硬了,神色淡淡,“我不是说了我要走,你何必如此。”

桃夭忙向他保证,“先生走先生的,不妨事,我会自己养大他的,绝不连累先生。”

话音刚落,他转过脸来,微微眯起眼眸,目光冷而幽深,“你年纪小小,竟然还想到去父留子。你是不是还想着,等你以后有钱了,再招个赘婿回来同你一块养孩子?”

桃夭心里咯噔一下,他怎么知道?

她确实打算听兰子姐姐的话去开个绣庄,到时等赚了钱,她就再招个赘婿回来。

若是能像先生生得这样漂亮就最好,若是没有,那就要听话些,性格温顺好哄些,最主要不能她打地铺。

谢珩不过随口一说,没想到她竟然真的认了,轮椅后退一步,几乎是咬着牙齿,“给我从床上立刻下来!”他人都还在,她都已经开始想下家了。

桃夭见他真生气了,吓得赶紧从床上爬起来,却一不小心踩到裙摆,整个人朝床下扑去。

幸好谢珩眼疾手快,一把抱住她的腰,将她拉坐在怀里。

她顺势圈着他的脖颈,轻轻蹭了蹭他的脸颊,“先生,我今晚上床睡好不好?”

他偏过脸,声音柔和些,“不好。”

她轻哼一声,小声嘟哝,“先生你是不是银样蜡枪头,中看不中用,所以才不肯叫我上床睡觉的?”先生肯定就是兰子姐姐说的那一种人!

谢珩神色一僵,牙齿磨得咯吱作响,“这句话谁教你的?”

这天底下的男人没有不在意这句话,哪怕修道静心,将自己修得清心寡欲的谢珩也不例外。

他向来对任何事都游刃有余,却不曾想过自己会遇见这样一个能随时随地气得他咬牙切齿的小小弱女子。

若是个男子,他非亲自动手打一顿不可。

“没谁!”桃夭见自己说漏嘴,赶紧要从他怀里爬起来,谁知被他禁锢在怀里。

他抬起她的下颌,看着她的眼神像是要吃了她,“你今儿不把这话给我说清楚,哪儿都别想去!”

桃夭结巴,“说,说什么?”

他冷笑,“谁教你的银样镴枪头?她还同你说了什么?是不是还教你脱光了衣裳钻进我怀里来?”

桃夭眼神里流露出惊讶。

他是偷听了吗?怎么全知道?

可这话打死都不能认的!

她咬着唇不作声,伸手去掰圈在腰上的手。

可他的皮肉硬得跟石头一样,她指甲都疼了,都未能撼动他半分,反而手臂越勒越紧,害得她都要喘不过来气了。

夜已经很深了,也不知是不是又要下雨,屋外的风声刮得后院的竹林“沙沙”声不断,就连窗户也砰砰作响。

本就摇曳不止的烛光突然灭了。

今夜没有月亮,屋子里伸手不见五指。

眼前陡然一黑的桃夭下意识往谢珩温热的怀里钻。

他身子一僵,“坐直!成何体统!”

桃夭心里不痛快,心想你若是不这样抱着我,那我不就不会这样没有“体统”,思及此,她故意用手臂圈住他的腰。

原本只是故意气他,谁知他身子暖和得很,还有淡淡的墨香。

她最喜欢这种味道,于是抱得更紧些,把整张脸都埋进他温热坚实胸口。

他低声呵斥,“不许抱我,起来!”

她轻哼,“就不起,谁叫先生先抱我,都要将我的腰都勒断了。”

圈在她腰身上的结实手臂倏地松开。

她却没有起来,用自己温热柔软的脸颊亲昵去蹭他坚硬的下巴,“先生心跳好快啊,先生是不是特别喜欢抱我?没关系,先生想抱就抱,我才没有先生那么小气。”

她话音刚落,早已经忍无可忍的男人突然低下头,一口咬在她脖颈上。

桃夭只觉得脖颈被利刃刺破,疼得眼泪都出来,伸手去推他,谁知他非但没有放开她,反被他握住双手禁锢在背后。

她声音带了哭腔,“先生咬我做什么?”

他不答,用冷硬的牙齿研磨着她脖颈处温热的软肉,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朵眼里,呼吸声越来越重。

这样的先生桃夭还是头一次见,像是一头要吃人的狼,恨不得将她嚼碎了吞入腹中。

桃夭吓坏了,“好先生,我知道错了,快松开我好不好?”

可她越认错他越咬,不但咬她脖子,还咬她的锁骨。

看来兰子姐姐说得也不对,先生不同她睡也就算了,还咬人!

呜呜呜,先生一定是属狗的!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松开牙口,用唇舌抚慰着她的伤处,温柔吮吻着她的脖颈。

桃夭只觉被他舔过的地方酥酥麻麻发痒,不自觉扭动身子,却被他紧紧摁在怀里,气喘吁吁哄她,“别动,我不咬了。”

桃夭乖乖伏在他温暖的怀里,听着他如战鼓一般的心跳声,抽噎,“先生咬我做什么?”

谢珩哑着嗓子道:“咬你是叫你长记性,看你还敢不敢大半夜穿成这样钻一个男人的被窝,说一些不该说的话。”

桃夭却不晓得哪句话是不该说的,想要站起来,却被他扯回到腿上。

他将她圈在怀里,轻轻拍拍她的背,“睡吧。”

桃夭把眼泪抹在他胸前,不知不觉竟真睡着了。

次日醒来时,桃夭发现自己竟然躺在暖和的被窝里。

她披着被褥坐起来,随即捂着嘴傻呵呵笑。

昨晚她一定是同先生一起睡了!

可屋子里却只有她一个人,先生去哪儿了?

她赶紧从床上起来穿好衣裳去找。

房前屋后都没有,连茅厕也没有。

先生不会是走了吧?

桃夭急得眼圈都红了,在院子转了一会儿,想起书房还没找,赶紧去书房。

房门一推开,她就瞧见谢珩伏案而眠。他手里还握着一只毛笔,衣袖上也沾了墨迹。

桃夭上前,将散落一地,写满字的宣纸一张纸捡起来整整齐齐叠放在案头,踞坐在他身旁,仔细打量着还在睡梦里的男人。

他睡着的模样看起来容易亲近的多,服帖垂在下眼睑的纤长浓密的睫毛让他多了一两分少年气,与醒着时稳重成熟的男人模样那样不相同。

先生今年多大了?

桃夭好奇地伸出手指去拨弄他的眼睫毛,发现他的脸颊冰冰凉凉,显然是在这里待了一夜。

她立刻回屋拿了一床棉被给他盖上。

他这时醒了,睡眼惺忪看她一眼,坐直身体,轻轻按压着眉心,“这么早?”

桃夭把脸埋进臂弯里不作声。

过了好一会儿,抬起脸来,有些颓然,“我以后再也不钻先生被窝了。”

昨夜那样寒凉的天,先生宁愿睡书房都不愿意同她一起睡,可见是真不喜欢她。

不等谢珩作声,她起身要走,却被他叫回去。

他冷白的手指轻抚着她脖颈处伤留下的吻痕与齿印,微微蹙眉,“还疼吗?”

桃夭用脸颊蹭蹭他的手心,委屈地“嗯”了一声。

谢珩托起她的脸,凝视她片刻,轻声道:“我回去后就要成婚了。”

桃夭愣住,“先生订婚了?”既然都订婚了,为何还答应给她做赘婿?

“还没有,”谢珩摇头,一脸肃穆,“不过快了,我这个年纪,其实娶妻已经有些晚了。只是我十六岁开始掌家,诸事繁杂,需要一一学习,所以一直拖着没办。但是我今年年初已经及冠,所以不能再拖下去了。”他十六岁开始监国,起先是年龄还小,他日日忙得焦头烂额,根本没空想这些,可近一年,朝臣们谏议东宫立太子妃的奏疏与各家适婚女子的画册早已在东宫的案头堆成了山。

他从前对自己的婚事并不抵触,只是心里记挂着漕运改革一事,所以打算处理完这件事便回去册立太子妃。

如无意外,兴许年底他连孩子都有了。

可如今偏偏就出了小寡妇这样的意外,叫他生平头一次犯了难。

她问:“先生要娶的妻子好看吗?”

谢珩想了想,答,“还不确定娶谁,不过都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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