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魇 [9W营养液加更]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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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南忙按住了电梯,“等傅老师一起吧。”他对周立说道。
周立给赏南打着扇子,“莉莉姐不是说要和傅老师保持距离吗?”
“这是偶遇。”赏南说。
“谢谢。”傅芜生眼神在赏南脸上微微停留,他伸手按了负一楼,助理许圆也跟着进来了,许圆一进电梯,周立就把自己手里的扇子背到了背后,赏南和他都没忘记许圆昨天那跟刀子一样的眼神。
电梯缓缓下行,没一个人开口说话,直到到了停车场,傅芜生才侧头,礼节性地和赏南说:“我先走了。”
赏南反应过来,“傅老师再见。”
“再见。”
傅芜生穿着很简单的白t和牛仔裤,他实际年龄三十七岁,其实完全看不出来,顶破天三十岁,宽肩窄腰,大步往前走时,腰间的肌肉微微牵动,身形挺拔。
周立把水壶递给赏南,提醒他该喝水了,同时对傅芜生的背影发出赞叹声,“傅老师身材管理真的好牛逼啊,你说他会不会有八块腹肌?”
赏南瞥了周立一眼,“这很难?”
“不难,”周立摇头,“但你没有。”
“……”
赏南和傅芜生几乎是同时到达片场的,阳光炙热,柏油马路看起来都像是要被晒化了。
偌大的修车行里四处都是剧组的工作人员来往,锈迹斑斑的铁皮被太阳晒得滚烫,地上的石子都能直接烙饼。
赏南自己撑着遮阳伞,和场务对了今天要拍的镜头,场务看着紧随其后的傅芜生,表情变得更加恭敬,“傅老师,您和赏南老师对一下等会的戏份吧,场地已经准备好了,您也可以去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好。”傅芜生点头。
赏南看了傅芜生一眼,和自己的满头大汗不同,傅芜生清清爽爽的,脸上一滴汗的影子都见不着。
“去化妆间,可以吗?”傅芜生接过许圆手中的剧本,问赏南。
“啊?好,我没问题。”赏南本以为场务是随口一说,傅芜生不会真和自己对戏,结果后者直接就接上了场务的话。
赏南抱着剧本跟上了傅芜生,一路上,不少工作人员和两人打招呼,不过有的会直接省略赏南,赏南没觉得有什么,什么行业都是一样的拜高踩低,只论明显不明显罢了。
化妆师已经在化妆间准备开始工作了,两人进去的时候,她扭头,“两位老师稍等,马上就好。”
傅芜生没回答,转身在沙发上坐下,看向赏南,“台词都记住了吗?”
赏南点头,“记住了。”他又在傅芜生身上感觉到了严厉,比他大学里最严苛和毛病多的教授还要严厉。
虽然对方姿态放松,也没有摆谱,但赏南就是不由自主的紧张。
赏南迎上对方的目光,手指攥紧剧本,想提问先对哪一个镜头,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发现傅芜生的眼神变了,傅芜生的眼神总是带着隆冬将至前的严寒和冷酷,而孟冬则是晚秋的萧瑟和寂寥,就像他那个破破烂烂的修车行一样。
傅芜生突然伸手拿住赏南剧本的另一端,他力气大得赏南招架不住,加上没有防备,傅芜生一拽,赏南就被拖到了傅芜生的膝前。
孟冬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少年,手臂的肌肉绷得很紧,“李岩,你要搞清楚现在的局势,我想,你应该不会蠢到得罪给你吃喝的人。”
“我养条狗,狗还会知道冲我摇尾巴。”
赏南完全不知道这是哪一段剧情,可能是今天的,但是看着傅芜生锋利得跟刀子一样的眼神,他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他觉得自己此刻就是寄人篱下的李岩,四个口袋一样重,被后妈丢在陌生人家里蹭吃蹭喝,如果孟冬不养他,他就只能自己想办法挣钱交学费。没有时间上课,他就考不上大学,以后变得和孟冬一样,只能当个修车工,然后孟冬会更加瞧不起他。
傅芜生看着赏南,手里一松,他往后靠在沙发背上,和赏南拉开距离,说道:“委屈的情绪太多了。”
赏南微怔,随即反应过来傅芜生是在指点自己,立马点头,“我会注意的,谢谢傅老师。”
化妆师在旁边看着,“赏老师和网上说的一点都不一样呢。”
“网上怎么说我的?”
“那我可不敢说。”
化妆师已经准备好工具要开始给傅芜生上妆了,孟冬的皮肤要更深一点,毕竟干的不是什么轻松活计,要用深色的粉底液。
赏南捏着剧本,打算回自己的化妆间,“傅老师,我先走了。”
“嗯。”傅芜生掀起眼皮。
赏南正走到门口,撞上急急忙忙冲进来的张星火,对方看见了赏南,一愣,“你怎么在傅老师这儿?正好,你跟我来,化妆师先出去。”
赏南又被叫到了傅芜生的化妆间。
张星火看着两人,“今天的戏是孟冬和李岩已经同住一周,他们之间的相处是带着点儿剑拔弩张的,孟冬对李岩是无视,李岩对孟冬是野猫被带回家的戒备和过强的攻击性还有好奇心,李岩这段时期的情感会更充沛明显一些,赏南,你ok吗?”
“差不多吧。”赏南不确定道,他不太确定自己能不能在傅芜生面前展示攻击性。
听见差不多这三个字,张星火皱了皱眉,“傅老师,你和这个小家伙聊聊天,熟悉熟悉,方便他找到状态,我怎么觉得他挺怕你的?李岩可一点儿都不害怕孟冬,傅老师,你吓他了?”
傅芜生破天荒的露出一个笑容,很淡,眼角拉出一道浅浅的纹路,冷漠的气息骤散,有几分儒雅斯文的味道,但也只是一瞬间。
“这是张导好容易找来的小演员,我哪舍得。”
是成熟男人特有的醇厚稳重,傅芜生显然不常说玩笑话,轻佻几不可闻,还让人感到一本正经的正式的肯定。
赏南站在张星火旁边,莫名觉得羞赧,一股酥麻感从指尖窜到了耳朵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