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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萧的阻碍◎

半梦半醒之间, 孟真听见了诵经声,她在一个怀抱里,有人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背,很久很久, 睡梦里她想不起来睡在哪里, 睡在谁怀里。

夜晚显得那么短暂。

顾萧怎么舍得睡着, 他在漆黑的夜里久久抚摸着真真的背,看着她熟睡在自己怀里, 不敢确信这是不是在发梦。

可她的温热的, 呼吸是真切的,连嘴唇也还是红红肿肿的。

他越看她越难平息心底里的爱||欲, 低头又轻轻的去亲她的额头、眼睑、鼻子,没忍住又亲上了她的嘴唇, 难以克制。

她还在睡梦中, 迷迷糊糊的梦呓着推他, 鼻腔里发出细微的哼声, 像甜腻的撒娇。

顾萧松开她,更紧的抱住她,拍着她的背哄她睡踏实。

这他怎么可能睡得着?只希望夜晚长一点,再长一点才好。

一晚上孟真总梦见有人亲她,睡得断断续续, 也知道睡了多久, 隐约听见敲门声,抱着她的人立刻起身离开了她身边。

迷迷糊糊的她听见外面有人说:“大典礼快要开始了, 我来为孟小姐送礼服。”

大典礼?

孟真从浅水中一下子醒了, 睁开眼缓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 是了, 今天是郑兰继位大典礼,她不能晚了。

她坐起身就看见站在门边,刚刚披上睡袍的顾萧,他系上睡袍才把门拉开。

门外的仆从小姑娘显然愣了一下。

顾萧伸手出去说:“给我吧,她还没有醒,我来交给她。”

小姑娘忙把手里的礼服双手交给了顾萧。

顾萧关上门回头就看见睡眼惺忪坐在床上的孟真,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幕让他觉得甜蜜,真真在他的身边醒来,真真每天第一个、最后一个看到的人都是他。

以后他们还会这样天天在一起,他是积了什么德如此幸运。

“吵醒你了?”他将礼服放在床头,笑着坐在床上撑着双臂凑近看孟真,她睡眼惺忪的样子更可爱了:“睡得好吗?”

孟真反应过来,昨晚那些亲吻和亲密举动不是梦,她想起那些举动脸颊有些发热,她甚至看到了顾萧睡袍下胸|腹上的抓痕,脖子上也有一些……

昨晚、昨晚她踩着顾萧的肩膀……他把她照顾的太舒服了,她有些失控就抓伤了他的脖子。

他的脸颊也很红,凑的很近,目光盯着她的唇,轻轻的喃喃说:“现在可以亲亲你吗真真?”

昨晚他就是这样问她,他太会亲吻了。

他伸手在被子下握住了她的手指,细细的温柔的抚摸,越凑越近,侧头轻轻亲了亲她的脖子,她的脸颊,然后亲上了她的唇。

孟真脸就更烫了,感觉他握紧她的手指,另一只手托住了她的后颈温柔的抚摸揉捏,让她抬起头。(审核员只是亲吻,没有后续)

很快她就被吻的晕乎乎,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着:他的嘴比李丹柔软很多,他太擅长这些了……只是亲吻就让她像喝了酒一样,怎么会那么擅长?

漫长的亲吻,他埋在孟真的脖颈间微微喘息,捧着她的脸喃喃说:“我的小羊连呼吸声也这么可爱……”

孟真酥酥软软。

他笑着抬起脸望着她,脸颊和眼睛都很红,亲亲她的鼻尖说:“你变成了粉红色,你喜欢对吗?”

孟真心跳的厉害。

他直接把她从床上抱了起来:“该洗漱了,你的泰蓝新王还在等着你呢。”

孟真抱紧他的脖子,被抱进浴室里,他就把她放在洗手台上,圈着她站在她膝盖前,一边替她挤牙膏,一边偷偷笑着看她。

他睡袍下的肌肉线条赏心悦目。

“你笑什么?”孟真用脚尖轻轻点了点他的腹肌。

他痒痒的抓住她的脚,把牙刷和水杯递给她说:“笑我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他握着她瘦瘦的脚又想吻她了。

他看着她坐在洗手台上刷牙,可爱的他犯迷糊,这世上怎么能有人拥有真真这样的女朋友?这个人凭什么是他?他太平凡了,他能做的只有尽可能的讨好她,让她舒服,让她快乐。

有没有到最后一步根本不重要,因为只是讨好她就让他获得了极大的快乐和满足。

等洗漱完,孟真又被他抱回了床上。

他忙忙碌碌的去找药包。

房间里开着冷气有些凉。

孟真下了床,推开了窗户让阳光照进来,窗台上一束红色的石蒜花被窗户推的险些掉下去,摇摇欲坠的躺在窗沿上。

花?

孟真伸手拿了进来,红色的花已经有些枯萎了,像是在窗外干枯了一夜。

是谁放的花?

她下意识的看向远处的阿弥圣殿,今天没有诵经声,因为李丹要以国师的身份与郑兰同行,参加大典礼。

她低头又看了看手里的花,这像是路边摘来的,或许是哪个小姑娘随手放在这里的。

李丹……会送花?

她想象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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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萧睡在了孟真的殿中。

郑兰换好了大典礼服,坐在轮椅里等着孟真,他的手指无意识的绕动着拇指上的指环,仆从告诉他,顾萧把礼服接了进去,孟真还没有醒。

虽然明知道顾萧已经是孟真的男朋友,他们早晚会发生什么。

但郑兰说不上来心里是羡慕还是妒忌,他总是忍不住想,顾萧何德何能……如此幸运。

远处,顾萧从孟真的房间中出来,笑眯眯的托着孟真的手把她拉了出来,像是在和她玩笑。

论样貌顾萧是帅气的,可是这帅气又不是绝世惊人的帅气,不如沙俄的肯尼上将。

论温柔体贴,郑兰不信孟真身边没有比顾萧更温柔体贴的人……

郑兰看着她们越走越近,才察觉到自己一直在“评判”顾萧,他才发现自己原来是个善妒又狭隘的人。

于是他笑着等他们过来,绝口不提昨天的事,只夸她说:“这礼服你穿着很漂亮。”

是泰蓝的礼服,比之前孟真穿的那套更繁琐华丽。

郑兰这次特意邀请孟真和他游街时同车,以最贵重的礼仪接待她。

孟真也没有拒绝。

“阿弥也与我同车。”郑兰看向了不远处,双手合十作礼。

艳阳之下,孟真扭头看见了阿弥圣殿中被两列沙弥恭敬迎出来的李丹,他今日也穿着泰蓝国典的僧袍,金白色的僧袍,眉心点了红色的莲花印,这是泰蓝特有的规矩,叫圣阿弥印。

他垂目踏在鲜花毯子上走过来,竟有一种庄严的法相。

连顾萧也有些吃惊,他和李丹不熟,在他印象里李丹沉默像影子,很容易被忽略存在,和这一刻穿着僧袍的圣阿弥李丹彷佛是两个人。

这个李丹有着不容亵渎的庄严感。

仆从在两侧跪下,郑兰也合掌下拜,顾萧和孟真入乡随俗一起合掌作礼。

李丹站在艳阳下,垂着的眼微微抬起落在孟真身上,又很快垂下。

她睡得好吗?手腕上的伤好吗?

他的药,她用了吗?

他看见她礼服上的腰带系的不好,泰蓝的礼服不是这样系腰带的,仆从没有替她穿吗?是她自己穿的?还是顾萧帮她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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