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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夫人绝不会相信派出去的护卫会如此不知分寸,跑去皇城寺闹事,这明显是中了晏北的圈套!

晏北趁火打劫耍无赖,揪住了穆家的把柄大做文章!

这也就罢了,关键是本该送进宫的人证呢?

晏北难道不应该是去皇城司亲自押送人证入宫的吗?

他既然押着穆家护卫去了御史台告状,而魏章带进宫来的又并非失踪的太监,那人证又是由谁押送进宫?

月棠到底在玩什么阴谋?

穆夫人心里没底了,转身回到殿中,挨近穆昶告知了经过。

穆昶在等待的时间里,反复把自己置于月棠的角度,来推算这场对决下自己的胜算。

首先他笃定,人证在月棠手上,就绝对需要拿出来才能发挥作用。

有了证人必须出现这个前提,人证就有了被灭口的机会。

他很肯定自己的思路是对的,那么接下来,就是月棠该如何保证做到这一步。

照她缜密的心思,她多半也会猜到自己会在路上使绊子,那么为了保证成功,毫无疑问让晏北来跑这趟,是最稳妥的。

除此之外,穆昶再也想不到还有谁能为她代劳这一步。

一旦确定证人就在晏北手上,穆昶不会不自量力地下手。他很清楚,不管他们布局得多么周密,在晏北有随行侍卫且武器在身的情况下,绝对没有机会杀死人证。

所以针对这一步,他就在宫里设置了暗“刀”,能够杀死一个太监的毒药,同样可以杀死第二个。

在晏北没有侍卫随行也不能带着武器的情况下,不动声色地向人证下手,根据这些年在皇帝身边的经营,他不敢说有十成把握,也有七八成。

哪怕真占了最后的两三成,他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应对的。

况且,皇帝到底是要倚赖他的,怎么会傻到在这个时候听从月棠的摆弄跟自己闹掰呢?

可当穆夫人把掌握到的消息在他耳边说完,他就不能自控地把脸侧过来了!

晏北把尾随他到皇城司的人以冲撞皇家御卫为由揪去了御史台,而本该由他亲自押送的人证反而不见了下落,这一点从未在他的预判里!

屏息半刻后,他将目光投向了对面的月棠,问道:“魏章押送的那个人呢?”

“刘平说他们已经到了宫门下,那丫头身边的女侍和皇上派出的太监已经在那里等着引进来了。”

“知道是什么人吗?”

“不清楚。”

穆昶缓声道:“那太监绝对要被带进来的。四面宫门下,方才可还有别的人进入?”

汉子可能也是证人之一,但当下已经无法兼顾了,必须先找到太监的下落断了月棠的后路。

既然不在魏章那里,也不在晏北手上,那就绝对会找别的路子入宫!

穆夫人摇头:“没有了。”

穆昶皱眉。果然道:“让安排的人靠近入紫宸殿来的甬道。一旦目标出现,即刻下手。”

距离方才月棠所说的一个时辰,已经快到了。

哪怕没有证据迹象,他也笃定,此时真正的人证很快就要出现。

他们还有最后的机会下手。

“可是宫里四处都是耳目,即便我们准备充分,可万一呢?”穆夫人心里已经不安宁了,他们完全料不到月棠的动作,哪怕他们在暗中还藏了应对之策,可这应对之策就绝对能够成功吗?

“不要紧。”穆昶瞥着对面的月棠,“倘若她把人带进来了,我依然有办法应付。”

太监是宫里的人,宫里的人是怎么被她劫走的?就算他能够凭人证洗脱嫌疑,可她同样无法解释为何能够不动声色掳走宫中的人。

反过来说,既然她可以把宫中的人掳走,那么对于她为何能够买通阮福,不就等于不打自招了吗?

丫头心计的确够深,但却也顾头不顾尾了!

何况她掳走了宫中的人,反过来又以他当人证,穆昶同样可以控告她与人证串通!人证所言根本不可信!

而那时候她又如何自辩?

经历过宦海沉浮的自己,怎么可能让她轻易就拿捏住!

穆夫人看他这番成竹在胸的模样,倒也稳了下来。

从前的事且不说,就说入京这三年来,面对沈家争夺皇权时使出的明枪暗箭,他们应对得还少吗?

的确啊,怎么可能会被个丫头片子带到沟里!

她吐了口气,端起杯子。

“禀皇上,端王府的仪卫司长已把郡主的人证带到!”

太监的通报在穆夫人举起杯子的同时响起来。

“宣!”

门外侍卫听到旨意,立刻放行让魏章进来。

随在他身旁的一个短须汉子,到了殿下,扑通跪下来:“小吏,小吏李忠,叩见天子!”

“堂姐,此人是何来历?”皇帝面向了月棠。

“回皇上,他是安厦门外鸿胪寺里看门的御役,昨日未时,他与几个同僚亲眼看到穆家一辆马车停留在安厦门外许久,约莫于申时二刻,穆小姐自车上下来,带着两个婢女,匆匆地入了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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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时末刻,穆小姐才出宫门。”

月棠回答完毕,满殿人目光全都转向了穆疏云。

穆疏云只一怔,便说道:“这是栽赃,我何曾入过宫?若有,难道大理寺的人不会上禁军营取证吗?”

说完她又冷笑:“原来郡主卖这么大个关子,让太后和皇上等了这么久,就拿出个这么个人来敷衍?”

“你急什么?”月棠漫声道,“只要是证人,都有用处,我之所以带他前来,不过是直接免去了三法司的查询,让我接下来的举证更加完整。”

说完她面向上方:“太后,皇上,有此证人在,我认为号称对皇上关怀备至的穆家,比我更有那近水楼台的行事之便,不知您二位认同否?”

皇帝直直望着她,眼底波涌翻动,已不知看了有多久,并未说话。

沈太后等到此时就是为了等一个指向穆家的确凿证据,眼下岂有不应之理:“既是目击证人,永嘉敢带上来必然就会负责,焉能凭你说不算就不算?”

又道:“李忠,方才郡主所言,确属事实吗?郡主可曾有胁迫于你?”

“回太后娘娘的话,郡主所言,句句属实……全是小吏亲眼看到的,郡主不曾胁迫!”

沈太后又把目光冷冷地投向了穆家这边。

穆夫人道:“即便这个是郡主口中所谓的证人,仅凭他又能说明什么?禁军营没有小女入过宫的证据,凭什么此人所说就是可信的?”

“我总会让你心服口服的。”月棠道,“魏章,把赵四一并带进来,面禀太后皇上!”

于是殿门外又被带进来一人,此人竟比那衙役还不经事,两腿打战的进来,还没到殿前就已经腿软跪下:“草,草民赵四,是城郊的猎户,以捕猎为生……”

穆夫人神情顿敛,这桩案子与猎户唯一能够扯得上关系的,就是那两条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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