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9 平平淡淡无话可说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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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断电话前陈识搂了我一下,然后我当时不知道,突然被搂住了就发出了一点儿比较容易让人想歪了的小动静的。
不知道许易听到了会怎么想。
反正陈识这会儿特别得意,我们又躺在床上亲了个嘴儿。
然后我就要走了,最近我和陈识都是约定好一星期见面一次,所以每一次都只能有一天,我要在第二天晚上回去。
陈识带我去吃饭,他这时候儿已经对北京很熟悉了,带我吃的也是比较上档次的地方了,他和我说下次来带我去全聚德。
我说好啊好啊,其实天津也有全聚德,但感觉不那么正宗。当然,我也不是个吃货,就是觉得跟着男朋友蹭吃蹭喝的感觉很亲密,又很幸福。
去火车站,还是陈识送我,他不喜欢我去送他了,怕我难过,但是习惯要送我,也会买站台票一直看着找好座位才放心下车。
暑假的时候电视台重播《情深深雨蒙蒙》,里面有一首歌叫《离别的车站》,其实我听惯了摇滚朋克对这些抒情的慢歌都不会特别感冒,但因为我和陈识有太多次在火车上的分别,所以听这首歌我会特别有感触。
也曾经在火车开走之后偷偷掉过眼泪,不多,就一两滴那样。
离别的一幕总会重演/你几乎把手儿挥断挥断/何时列车能够把你带回/我在这儿痴痴的盼/你身在何方我不管不管/请为我保重千万千万
不能想了,越想越难过。
我和陈识,又不会一下次分开好多年,我们很快就可以再见面的,这样想想心情就会好很多。
路上我们两个会打电话,其实在一起的时间久了容易没有特别多的话题。但我和陈识不一样,我依旧是他的小粉丝,所以他说一些乐队的事情的时候我会听的特别投入,然后时时刻刻不忘展现自己支持和崇拜的姿态。
回到家,已经是晚上九点了,遛狗,看书,做题,睡觉。
离开陈识后,我又被打入了平凡了生活之中,但是我知道有他在想着我就很好了。
第二天我和平时一样去上班,也和平时一样被刁难了下,当然,这次连上司都不会站在我这边了。午休的时候有个男同事过来找我,眉清目秀,二十七八的模样,这就是许易的那个同学了。
果然,能和他有交往的人也差不到哪去,许易让他带我去杂志社面试,没亲自来,不知道是不是有避嫌的意思。
但我觉得这样的安排挺好,就是午休的时间不是特别够,我会担心。
男同事也是个做事雷厉风行的人,就说有许易的不用操心。于是我跟坐了他的车到杂志社。
日企大多都集中在开发区,所以那家叫做的杂志社也是在开发区,距离汽车公司不是很远。
面试的开始不算特别顺利,对方对我并不满意。
主编是个三十多岁的日本女人,但是中文很流利,应该是在中国生活的时间比较久了。不过面试的全程都是用日语来和我交流的,十分满分的话她只给了我六分,书面上的内容我掌握的都很不错,但口语有欠缺。
勉强及格,但人家要的并不是及格这种程度的。
最后被录取,也并不是沾了许易的光,而是我在居酒屋打工将近两年的收获,口语一般,但是日语的敬语用的很好。
女主编说让我回去听消息的时候已经是一种婉转的拒绝了,但是我在道别的时候用了一整套的敬语,下属对上级的那一种,再加上发音标准,就让她刮目相看了。
日本的职场上敬语已经用的不是很多了,年轻些的日本人自己都说不好。但是常年生活在海外的日本老总反而最喜欢这一套,杂志社去采访,人家也是很看重诚意的。
而这次的面试,我也体现出了足够的诚意,是很大很大的一个加分项。
于是她又给了我一次机会,我又把自己能想到的特长全部介绍了一遍,许易告诉我这次面试的职位是助理,但其实他们需要的是偏向PR方面的,于是我这些年行行业业的工作经验,以及在于学谦建议下学的那几个月托福都成了最终被录取的关键。
得知过关的时候我特激动,我觉得我很久很久没这么开心过了。
这和谈恋爱时候的开心不一样,不是甜蜜那一种的,而是作为自己这个人被其他人去认同的那一种感觉,很有成就感。
面试了两次,时间耗费了两个多小时,早就超过了我下午要去上班的时间。
我从主编办公室出去后那个男同事也确实回去了,但人家留了字条给我,说都是许易安排的,那边公司的事情不用我管了,他会帮我处理。
我觉得这样临时走人不太好,但想了下就明白气死也是许易的安排,大概是帮我出气?
面试成功的事情我第一个就想和陈识说,不过他接到电话后的反应还是很平静的。我其实很期待他问问我面试的过程怎么样,但他似乎没什么兴趣,关注点还是在我一个人去那么远上班会不会不方便,甚至说让我随便做做,他现在的收入要养我也不是问题。
我知道陈识是在关心我,但我也明白,在他眼里我始终是个需要保护和照顾的女孩子。大概也是因为这样,在他遇到问题的时候才从来不会告诉我。
想到这些,我会失落。
第二个电话打给许易,能去杂志社面试是他给我的机会。
当然,我和许易在电话里也不会聊的特别多。
许易还是和平常一样,永远处在一种“忙碌”的状态,他的忙也不是像陈识那样真的忙着在北京城里绕圈圈,即使在家里许易也是忙的,抽个空签签卡片啊,或者给某个歌星写个歌什么的,要不然就是去给一些杂志拍封面。
许易的忙,是很方便忙里偷闲的。
只不过我们这个关系并不是特别需要专门出来庆祝或者感谢下,所以他就在电话那一边大大方方的说了声恭喜,也没正打算找我出来庆祝下什么的。
平时我不会和许易说那么多话,但刚刚被录取心情会比较激动,话也就跟着多了。
我问他,“你不想知道我怎么被录取的吗?还有你怎么让你那个同学之间走了去帮我辞职,要是我被退货了怎么办?”
许易在电话里笑了下,声音小小的。
我说,“你笑什么?”
我会心虚,我觉得许易是个大人物,很大很大的,所以偶尔我会怕他看不起我,会担心这通电话打的自讨没趣,说不定他这次帮我真的只是随便帮帮的呢?
再或者,他都忘了这件事情,或者他让那个同学提前回去只不过因为觉得我是个不足以耽误他们时间的小人物呢。
那时候,我开始后悔去打这通电话了。
我承认,我和许易已经好久好久,甚至从来都没有过特别多的交流,但这并不代表我不在乎他,在我喜欢和深爱着陈识的同时,许易依旧是我心里比较特殊的一种存在。
举一个不太恰当的例子,我十多年没见过我爸了,我不知道别人家的孩子对爸爸的感情是什么样,但是我会把对爸爸的那种感情寄托在许易身上,在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的时候,我已经单方面的把许易当做我生活里一个固定的存在了。
这种情感,复杂的有点儿说不清。
后来许易还是和我说话了,他说,“因为我觉得你肯定会被录取。”
我还是追问,“你为什么这么想?还是你真的打算好帮我走后门啊?”
许易只是笑笑,没再说什么。
他这样,真有点高深莫测的。
于是我又单方面的猜测,许易是承认我的能力的,至于他为什么会那么觉得,我就猜不出了。不过这一份承认,已经足够我开心很久。
我在杂志社的工作也是比较顺利的,一礼拜去三天,周二周四周六,其他时间我就继续在学校里,跟着上上课,但是课上的内容我早就自学的差不多了,就继续做题做题,坚持着考研的复习。
专业方面我还是比较迷茫的,一开始想的是出国,然后换一个热门专业来读。但现在留在国内,其实最好的选择还是继续读日语,考研,说不定还要考博,博士学位才能留校教学生,这也是我从前对自己的人生规划。
然后开始选择学校,语言类的院校北京有两所,北外和北二外,都是重点校级别的了。但是北外有个很响亮的名号——外交官的摇篮,而北二外的强项在外事旅游。最重要的一点是,北二外的名声很大,但其实日语专业排名要在我们学校之下,老师的建议是我要么留校,真想去北京的话还是考北外。
可北外真的很强啊,我现在的水平确实有点儿勉强,于是我又加大了复习强度。
关于这些,我也不是特别想和陈识说了,我会觉得他对我学习考试的事情不是特别感兴趣,对我的工作也一样。
陈识是关心我的,但是他对我的关心也仅限于生活上的。
我那么喜欢他,我也相信他是一样喜欢我的,可因为我们从一开始就站在不同的人生里,当我们在一起后,是我一点点的试图走进他的生活,他却从来没有过多的参与我的。
我承认,这些想法我是有些任性了,但那些日子,我是真的那么想的,或者因为和陈识的交往太顺利了,顺利到我会得意忘形,所以自从认定他对我实习的事情不关心后,我也不喜欢在电话里和他分享工作上的事情了。
那段时间我真的觉得特别累,累到身体发虚那样,为了备考我已经辞了除了杂志社实习外的其他工作,但每天还是只有五六个小时的睡眠时间。
长久累积下来会在很多方面体现出来,比如脾气很差。
我挂了陈识两次电话,一次因为他没有及时回我短信,另一次因为他在我挂他电话之后竟然两天都没有打回来。
不过这些都是小吵小闹的,我们又会很快和好。
最重要的问题是,我没有时间去北京看他了,开学后到国庆节,我有一个月没去北京。
陈识也一样,别人的假期就是他最忙的时候,国庆那几天北京有好多场大大小小的演唱会,陈识他们就跟着去伴奏,有一两次的机会能在中间作为嘉宾唱一首歌。
而国庆之前,他都要忙着彩排,也不能回来见我。
在此之前我们已经习惯了每周见面,所以那一个月,很难熬,但终究是熬过来了。
习惯是个很可怕的东西,在我们两个都稍微闲下来之后,又觉得要不要见面都不那么重要了。
陈识依旧会在电话里和我讲乐队的事情,讲他们新接到的工作,讲他们可能又会跟着去哪个城市在哪个明星的演唱会里当嘉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