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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陈湘是中午到北京的,然后大家一起吃了饭,象征性的切了个蛋糕什么的。

蜡烛也没吹,他们不玩儿小孩子那一套。

许尼亚起哄让我和陈识喝个交杯酒,陈识看了我一眼,他已经拿起杯子了,我没反应过来,等我知道要去拿杯子的时候,陈识那边已经又把手放下了。

冷场,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大家都这么熟了。

许尼亚和司辰凑钱给陈识买了个耳机,他们那些专业设备我也不懂,于是几个人拆礼物的时候又凑在一起鼓捣了会儿。

陈湘问我,“你们俩没事儿吧?”

我摇摇头。

没什么事,就是好像太久没见面了,这样再次坐在一起的时候忽然生出一种陌生感。但好像又不是很久,两个月而已,陈识去广州的时候我们三个月都没见面,等到他回来的时候两个人还是搂在一起亲的天昏地暗。

但现在感觉就是不对,一开始我们俩是挨着坐的,后来大家相互抹蛋糕闹了一会儿,位置就乱了,陈识跑到许尼亚那边去了。

而我,像模像样的喝了点儿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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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最近两个月作助理练出来的,我现在酒量要比从前好很多。陈识会抽空往我这边看一眼,就看一眼,等到我去看他的时候,他就侧过脸去不说话了。

他那时懒得和我说话,也是在表达生气。

让陈识在生日这天不开心,我挺自责的。于是还是主动去他身边了,在桌子底下拉了拉他的手,一开始陈识在躲我,他只有在生气的时候会故意让自己显得更生气。

我觉得,他生气还好,是比较好解决的情况。

抓住陈识的手之后我就不松开了,管他乐意不乐意呢,陈识的这点儿小脾气我早就摸的透透的了,他每次不高兴的时候只要我主动点儿示好,就什么脾气都没了。

然后陈识转过头瞪了我一眼,只不过桌子下面已经反手主动握着我的手了,力气好大。

我偷偷看了一眼陈识,他在笑,和以前一样忍着不想表达的那么明显的笑。然后我幽幽的叹了口气,心里就是觉得不畅快,这个小动作被陈识发现之后,他又瞪了我好几眼。

我看看他,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陈识去了趟洗手间,然后司辰也跟着出去了。我觉得司辰是去找陈识说话的,因为他们这一来一回已经是二十几分钟之后的事情了,而且是两个人一起回来的。

他们俩说了什么我们也不知道,但可能跟我有关,司辰回来的时候对我笑了笑。

那种笑,也是我熟悉的,以前司辰也帮我解决过一些麻烦,他那么笑的意思就是让我安心。于是我又看看陈识,陈识好像也不像刚刚那样绷着一张脸了。

后来司辰带着陈湘走了,许尼亚也假模假样的接了个电话说有姑娘等着他去拯救。

然后就只剩下我和陈识两个人了。

陈识看了看我,“走吧。”

我哦了一声,起来去结账,反正陈识每个月都把钱给我,我们俩谁去结账都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他也没有拦着我。

吃饭的这个饭店里他们的宿舍挺近的,出去之后我就自觉的往那个方向走,陈识就跟在我后面,也不说话,也不生气。

唯独能让我感觉到他存在的就只有在安静环境的偶尔两声脚步声了。

十月底的北京已经很冷了,但是一路上我们也没有太亲密的姿态,好像只剩下我们俩个人的时候就不需要去表演什么了。

我真的没有故意去疏离陈识,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反正两个人都不主动。

上楼,开门,进房间。

我一直都走在陈识的前面,钥匙是很久之前就配了的,开门的动作我也特别习惯了,不再像最开始的时候我总要在陈识的身后,等待着他去为我开门,再等着他带我到这里那里。

哪怕是这个容易让我迷路的北京城我也比以前要熟悉很多了,跟着来采访过几次,渐渐的就有了东南西北的概念。

不再像以前,走到哪里我都会去拉着陈识的手怕自己迷路了。

这一切的变化,投影在陈识眼里的时候,又究竟是怎样的意义呢?

当我们不断发生变化的时候,又有些东西是不会变的,比如隔板间永远都是这么小,进了房间之后就只能坐在床上了。

现在才下午四点多,但是在隔板间里,和晚上十点都是没什么区别的,不开灯就是黑漆漆的一片,开了灯,也不见得好到哪儿去。

这会儿宿舍里没有别人,我就打开门换换空气,大概也是不想两个人待着那么闷的慌。

往回走的时候陈识又瞥了我一眼,他坐在床的中间。

床不大,无论我坐哪一边都还得是贴着他的姿态。

我的犹豫又让陈识不高兴了,其实他也不知道我是怎么回事,站在陈识的角度大概也会觉得莫名其妙,甚至我自己都说不清啊。

陈识又看了我几眼,我还是顺着他的意思坐到他旁边去,被他搂着肩膀。

这会儿的陈识是有点儿霸道的,他就是这么个脾气,心里藏着好多事情不愿意说,但也不是那种不明不白就要放手的人。

搂了一会儿,他抬了抬眼皮看我,“礼物呢?”

我犹豫了一下,然后把存折掏出来了,直接放在陈识手上。

灯光太暗,一眼也看不清有什么,而且大家平时都用卡了,还有谁会用存折呢,我之所以带着存折是因为上面能看到具体的数字,看到那些数字就让人踏实。

每个月我就是把陈识转给我的钱又存在这个存折上,来之前,我又把自己所有的钱也都拿出来,一起都转到了这张存折上。

陈识看清了手里的东西之后皱了皱眉,他把存折丢在床上,转身过来捏着我的肩膀,特别用力,“向西你什么意思?你要和我分手?”

分手,就是陈识在看到那本存折之后想到的第一个词。

他觉得我把他给我的钱一次性还给他,就是要两清的意思。

其实我不是这个意思,但我来不及解释啊,陈识也不想给我机会解释了。他是个很擅长以暴制暴的人,当然,我并没做什么暴力的事儿,但在陈识的思维里,我要是想和他分手,大概就和找他打一架没什么区别,甚至更严重。

他这个小体格已经练的很厉害了,这会儿强势起来我根本反抗不了。

就那么十几秒的时间,陈识已经含着我的嘴巴把我压在了床上,床边吱吱呀呀的响着,我好不容易推开他一点,用力了呼了一口气说,“我不是……”

话没说完,就又被他按住了。

在床上,我们俩跟打架一样,我只想他能放开我让我把事情说清楚,但陈识觉得我一开口,肯定说的都是他不愿意说的话,所以他专注的攻击我的嘴巴。

我觉得,我不被憋死他都不会放开我。

然后他开始去扯我的衣服,这一步并不怎么成功,冬天了,我们穿的都很多,而且他不能给我机会说分手什么的,反正在我的挣扎之下他进行的不是那么顺利。

最重要的是,陈识这会儿虽然是在气头上,但是他不舍得弄伤我,动作都还是有分寸的,反而是我胡乱在他身上踢了好几下。

这样闹下去,总有闹累的时候。

累了,我就不动了,平平的躺在床上,陈识依旧专注的亲着我的嘴巴,察觉到我停止抵抗了他才睁开眼睛看了看我。

眼圈儿发红,不知道是不是被我气的,然后他松开我了。

那会儿,我身上的衣服已经被他撕了一半儿,有种被凌虐过的感觉。

陈识转过身背对着我,我心里很生气,不想说话,自己整理衣服,想走。

走到门口的时候陈识拉了下我的手腕,力气并不大,我还是没办法走了,我又想起来今天是陈识的生日。

于是陈识抱了抱我,从身后,头微微低下来卡在我颈窝的位置,他身上很热,然而我身上是冰冰凉凉的。

陈识又把我的手团在了手心里,和从前一样一点点把我的手捂热。

我忍不住了,转过身去抱了抱他。

我问陈识,“我们怎么了?”

他楞了楞,也说不出来什么。

存折的事儿,我还是和陈识说清楚了。我给他存折,并不是什么要分手的意思,而是前几天我从许尼亚那听说他们几个打算自己掏钱录一张demo,公司对他们还是放任的态度,但现在歌迷渐渐多了,就有人想买他们的碟。

他们几个也不是想赚钱,这大概就是做音乐的一种理想,想把自己的声音转换成实实在在的能拿到手里的东西一样。

录一张demo,品质好一点,其实四五万就够了。但他们是乐队,要求又多一些,而且陈识那个性格要做就要做最好的。

最后的问题又回到了钱方面。

许尼亚花钱大手大脚没有积蓄,司辰的钱用来帮陈湘填她家里的窟窿,陈识的钱放在我这里,但也并不足以达到他们的要求。

于是我把自己存的钱也提出来放到了一起,我和陈识这一年多的积蓄,加上我从上大学开始就存的钱,加起来不多不少有八万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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