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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戳着一根不锈钢筷子。

这状态看着就是奔着动手去的。

那根筷子就是备用凶器。

“早。”陈涧应了一声,看了看单羽,小声说,“那我们走了啊。”

“嗯。”单羽点了点头。

陈涧刚跟在胡畔和三饼身后走了没两步,单羽突然又说了一句:“咖啡还我。”

……我操。

陈涧像是突然被扔进了半山餐厅的那个火塘里,整个人都烧起来了。

他定在原地,回过头看着单羽。

“咖啡还给他啊,”胡畔说,“你还拿着咖啡去啊!”

不是。

陈涧忍不住又看了胡畔一眼。

居然没有奇怪为什么店长拿着老板的咖啡喝吗?

“赶紧的,磨叽什么呢?”三饼在前面喊了一嗓子,“想喝咖啡回来畔畔给你做二十杯喝到你吐。”

陈涧再回过头看着单羽。

单羽勾了一下嘴角。

陈涧看了一眼咖啡杯,他刚左一口又一口的,统共没几口的咖啡这会儿也就剩下小半杯了。

“没了,”他仰头把杯子里的咖啡全喝了,然后把杯子往旁边小桌上一放,“老板收一下杯子。”

“……好。”单羽说。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了老板的咖啡,陈涧跨上摩托的时候感觉身轻如燕。

三饼带着胡畔,两辆摩托一前一后开出了院门。

二街挺近的,平时要过去,他们一般就遛达着走过去就行,但今天是找茬儿,就得开着摩托车呼啸而至。

气势得足。

这会儿还挺早的,不少店铺都刚开门。

陈涧经过早点铺闻到各种香味的时候感觉饿得厉害,那杯咖啡里的牛奶完全不顶事,平时早上也不会这么饿,……

但三饼和胡畔明显没有停下来吃个早点再去的意思,他也只能先忍着。

那家饰品店也刚开门,老板没在店里,只有莉莉在,她正从店里把展示牌拿到门口放着。

两辆摩托车在门口的路边停下时,她看了一眼立刻就转身回店里去了。

胡畔从三饼车后头跳了下来,跟着就往店里冲。

陈涧赶紧把车一停,几步追过去,在胡畔冲到店门口的时候,伸手把她头发上插着的筷子抽了下来。

胡畔愣了愣,回过头瞪着他,压着声音:“干嘛!”

“我和三饼在呢,”陈涧也压低声音,“用不着这个。”

胡畔看了他一眼,没再说话,一掀帘子进了店。

陈涧把筷子递给了三饼。

“畔畔挺狠啊,”三饼接过筷子,“我都没用过这招儿。”

你哪招儿也没用过。

你尽挨揍了。

“我哪知道你们家那些破事儿啊!”莉莉的声音从店里传了出来,带着不耐烦和些许恐惧。

陈涧和三饼掀帘子进了店,站在了门边。

“我是为什么跑这儿来的你敢说你不知道?我没告诉你?”胡畔指着她,“我以前坐你旁边的时候我身上多少伤你看不见?你还给我擦过药你敢说你不知道我家什么情况?”

“我也不是故意的啊!碰到你弟了嘛!”莉莉提高了声音,“你跟我很熟吗我有什么义务替你保密替你扛事儿啊!”

胡畔没再说话,冲过一把拽住她的衣领,对着她的脸就是一拳砸了上去。

莉莉也不是个弱的,抡着胳膊就开始还击。

“哎!”三饼往前迈了一步,又停下了,手一会儿抬一会儿放的,“别打……”

“一句你不知道会不会说!”胡畔拽着衣领不撒手,不管莉莉怎么还手,她就是抡拳砸,“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会不会说!”

这一看以前就没少跟人打架。

莉莉虽然打起来也不弱,手一直往胡畔脸上抓,但看得出来经验远没有胡畔的足,愤怒值也不够,很快就被胡畔按到了地上。

“他们要是找过来了,”胡畔掐着她脖子,“你就等着我来打死你!”

陈涧冲三饼使了个眼色,三饼过去抓住了胡畔的胳膊,把她往后拉。

陈涧也同时抓住了莉莉还想要挥向胡畔的手,往旁边拽开了。

“别拉我!”胡畔挣扎着,腿还往莉莉身上踢着。

“狗仗人势!你有本事打你爸你妈去!”莉莉脸上被砸红了好几块,这会儿气得直哆嗦,“你也就能来找我麻烦,活该你被他们打……”

“你闭嘴啊!”陈涧说。

“你闭嘴吧!睡你的棺材去吧!”莉莉喊。

陈涧顿了顿,像是被人直接一拳砸在了胸口上。

莉莉趁机又踢了他一脚。

“你他妈想死啊!”三饼指着她吼了一声。

陈涧对着旁边一张塑料凳子猛地一脚踢了过去,凳子飞起来哐地一下砸在了莉莉旁边柜子的玻璃门上。

玻璃门应声而碎。

睡棺材的事儿,村里很多人都知道,大家都不会当着陈涧的面说什么,偶尔有人提起,都是感慨,陈涧虽然不愿意听,但也并不会有太大的感觉。

可这件事被作为攻击的武器这么突然杀过来,陈涧的情绪顿时就有些失控。

莉莉被吓了一跳,缩在柜子旁边没了声音。

陈涧沉默了一会儿,冲三饼一偏头:“走。”

“这事儿没完!”被三饼抓着胳膊往外拽的胡畔挣扎着指着莉莉,“你等着。”

莉莉没说话。

陈涧转身也走出了店门。

“对不起,”胡畔出门之后小声说了一句,声音有些抖,“店长,对不起。”

“嗯?”陈涧看了她一眼,“没事儿。”

“怎么会没事儿,”胡畔眼眶瞬间红了,“怎么会没事儿……”

“真没事儿,”陈涧拍了拍她胳膊,“很久以前的事儿了。”

又看着三饼:“三饼你送畔畔回去,我去趟烧烤场。”

“嗯。”三饼拧着眉看了他一眼,跨上了摩托车,“我送完她也过去。”

“我去就行。”陈涧笑了笑。

三饼和胡畔没过多大一会儿就回来了,看上去应该是没吃亏,但胡畔明显哭过。

单羽坐在咖啡厅里晒着太阳,看着胡畔去洗脸,整理了头发,也没好问是怎么了。

三饼又陪着胡畔说了一会儿话,才想着过来给单羽汇报了一下:“店长去烧烤场了。”

“嗯。”单羽应了一声,“战况如何?”

“根本不是畔畔对手,”三饼说,“我和店长就拉架了。”

“那是胜利的泪水么?”单羽问。

三饼回头看了胡畔一眼:“气的。”

至于为什么打赢了还能气哭了,答案十分钟之后就出现了。

饰品店的老板,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进走了店里。

“怎么还把我店里玻璃砸了啊!”女人说。

“你问你家员工啊!”三饼没好气儿地说。

“打架打到我店里去了……”女人说,“我那个玻璃柜刚做好没俩月呢!”

“她惹事儿还惹我们这儿来了呢!”三饼甩狠话还是很在行的,“玻璃为什么坏的你问她!我们不管。”

“不就说了一嘴陈涧睡棺材的事儿嘛……”女人皱着眉。

单羽转过了头:“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