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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兰亭和顾云起在冷清的小院里岁月静好, 顾家主宅却从昨晚开始就炸了锅。

顾家最好的医修和从外请来的医修挨个从顾景平房间里出来,对着顾薄,都表示无能为力。

顾薄面色非常难看。

顾景平练的是右手剑, 右手筋脉全部废死, 天材地宝砸下去,最多只能恢复到不影响日常生活, 想再练剑是不可能了。

筋脉死了, 灵力根本不往右手过, 他拿什么跟别人打?

两个贴身侍卫已经各废了一条手臂,被人拖下去了, 留下来的弟子大气也不敢出,顾薄道:“再把秘境里发生的事都说一遍。”

弟子们硬着头皮,又重复一遍。

其实弟子们要是事无巨细都说说, 顾薄肯定能察觉到谢兰亭在其中“功不可没”, 但完蛋就完蛋在这些人也没觉得不对劲, 跳过了重点, 反而着重描述打斗是怎样混乱,力求让顾薄明白他们是真没看清究竟是谁成功废了顾景平。

顾薄再听一遍废话, 手下桌子没撑住,化为齑粉,所有人顿时大气都不敢出。

顾薄冷冷道:“顾安, 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他可是这次领头人。

不少弟子惴惴:内斗的环节, 他们可都是默契地没有说。

好在顾安不负众望, 没提内斗,而且虽然补充了点东西, 但也都完美绕过了顾云起和谢兰亭。

末了他道:“家主, 我觉得如今先寻人将景平的手伤治好才是重点, 论剑大会在即,景平或许还赶得上。”

顾薄沉默着摆摆手,一个男是风。弟子们如释重负退了出去。

顾薄叫来人,写了几张帖子,都是给几个医修的,又让人去一趟东阳:“之前据说东阳有位隐世的医修,医术了得,你们也去寻寻踪迹。”

远在东阳的晓清风:仿佛有人提到了我。

属下领命:“是。”

“你们说当日秘境上方雷云笼罩,秘境中有人渡了元婴的劫,可你们没看到有人提前出来?”

属下道:“是,想来不是直接从入口排斥出来的,人应该早走了。”

顾薄手指在扶手上敲了敲,刚拍碎一张桌子,坐着的这张椅子可不能再拍了,他问了句奇怪的话:“顾云起是和其余人一起出的秘境?”

属下肯定道:“对。”

顾薄沉吟,那就是没问题了。

谢兰亭在秘境外跟妖王儿子的事迹顾薄也听说了,他半嘲不嘲:“御剑宗的人信誓旦旦保证谢兰亭如今就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我怎么突然觉得,走了一步烂棋?”

他起身,在屋子里来回踱步片刻,又想起什么:“少主的伤势,告诉夫人了没?”

“按您的吩咐知会了。”属下把头低下去,硬着头皮回话,“夫人说,只废一条手臂这种小事就不要告诉她了,下次可以直接让她来吃席。”

顾薄:“……你下去吧。”

他就知道,自己那位夫人的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

在谢兰亭冥思过程中,顾云起本着严谨的态度,觉得光有初七尝试可能不够,又拿血兑了两杯水,让初一初二也试试。

对于水的味道,两人纷纷表示味觉正常,完全没觉得回甘,也找了个地方修炼去了。

谢兰亭昨儿练了一晚上的剑,那么他们也要修炼够相同的时间才好比较。

谢兰亭没能冥思多久就睁开了眼,眉头紧锁,显然没琢磨明白,暗卫们都还在刻苦修行,顾云起想了想,决定带谢兰亭出去走走,换换脑子。

“仙君,随我去个地方可好?就当散步,换换思维,或许突然头脑清明,难题就能迎刃而解。”

思考是最费神的事,尤其事关自己,很容易钻牛角尖,谢兰亭捏了捏眉心,呼出口气:“也好,能想的地方我都想过了,一时半会儿琢磨不出,就慢慢来吧。”

他放下手问:“去哪儿?”

顾云起:“还记得我跟你提起过玄机阁?”

顾云起坦白的事不少,即便他不说谢兰亭也知道:“嗯,你说阁主是你师父。”

玄机阁主营情报,顺便杀人,还只接针对恶徒的单子,有人来下单,他们立刻能把人的信息挖出来,决定接还是不接。

得亏他们不靠杀手业务吃饭,否则早就倒闭了。

玄机阁总部就在南林,从顾家过去花不了太长时间。

为了避免被顾家人注意,顾云起没法带着人走玄机阁大门,谢兰亭早有准备,但当他领着谢兰亭来到某座楼前时,谢兰亭还是有被震撼到。

牌匾上大写几个字:百香楼。

南林城内著名青楼。

谢兰亭想起在鲛人泪历练中,他第一个幻境就是在青楼里看着顾云起左拥右抱,老鸨还说是他花钱请顾云起享受。

现实跟幻境果然是有出入的,现在是他俩一块儿来了。

他终于还是踏足了传说中的地方。

不过白日里秦楼楚馆没有夜晚热闹,他也没受到香粉扑面的待遇,顾云起带着谢兰亭轻车熟路绕到小门,在门板上敲了三下,两长一短。

木门“吱呀”一声开了,开门的人把他们放进来,并不多话。

后院很冷清,外客止步,顾云起径直进入一个房间,开启机关,书柜移动,露出后面的暗道来。

他回头,就见谢兰亭似笑非笑盯着他:“很手熟嘛,常来?”

顾云起心里警铃大作,忙解释:“我来此处都是为了正事,办完就走,从没有过多停留。”

谢兰亭看他模样,忍不住笑了:“我又没说什么,行了不开玩笑了,走吧。从这条暗道过去就能到玄机阁?”

顾云起见谢兰亭是真的没介意,才放下心来,走在前面领路。

总之这些方面他可不希望谢兰亭误会。

暗道绝对不算短,中间居然还有密室供人躲藏休憩,谢兰亭和顾云起来的时候,还碰上两人正在扣面具,披斗篷。

看见他俩,面具人只是朝顾云起点点头,神秘高冷感十足。

如果谢兰亭没有看见方才面具下那张娃娃脸的话,大概就信了。

走出一段,谢兰亭道:“玄机阁内的画风都是刚才那样的?”

顾云起:“不全是,就拿阁主来说——”

他话没说完,已经走到密道尽头,一阵清脆的笑声传来:“哈哈哈还得看老娘的,胡了!”

顾云起话到嘴边,突然就说不下去了:“……你可以亲眼看看。”

谢兰亭从密道口出来,正对一桌四人,桌面上是推倒的牌九,坐庄的女子正喜滋滋数钱,抬头一见他二人,数钱的手僵住。

只见女子猛地起身,眼神示意,另外三人立马将桌椅板凳打包,一溜烟抬了出去,而女子衣袍翻飞,人已经斜斜倚在了贵妃榻上。

她衣着华丽,头戴珠玉步摇,丹寇朱唇,眼神缓缓一动,非常的高贵冷艳。

谢兰亭:“……嗯,我已经看见了。”

画风不是挺一致的?

原著说玄机阁阁主鸳衾嗜赌,总结得就很到位。

顾云起假装什么也没看见,上前恭恭敬敬行礼:“师父。”

鸳衾高冷应道:“嗯。”

她悠悠看向谢兰亭:“你竟是把他带过来了。”

谢兰亭上前:“初次见面,阁主安好,在下谢兰亭。”

鸳衾嘴角微勾:“揽月仙君大名,如雷贯耳,在下鸳衾,区区一个生意人。”

“如果玄机阁的生意都只能用‘区区’二字概括,只怕天底下也没有大生意了。”

鸳衾笑了:“揽月仙君竟如此会说话,看来关于你的情报,我们又该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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