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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家的医修忙着给顾景平疗伤, 护卫扭头问最近的顾安:“这是谁干的?”

谁干的?顾安半嘲似地拉拉嘴角:“我怎么知道?”

大部分人都有动手,没准还有顾家自己人,天知道他手臂是因为一击废的, 还是伤势累加过重废的。

顾安不理解, 真的。

当时以为水坑里的攻击来自秋家,宝物被捷足先登, 结果地面破碎后一抬头, 发现不仅有秋家人, 简直热闹非凡。

而那些人都道水灵在顾景平手上,要他交出来, 顾景平自己的表现也说明水灵就在他手上。

于是顾安这边肯定要先帮他,打了许久许久,也折了不少人, 好不容易逮着个机会几人拥着顾景平逃了出来, 结果顾景平一摸袖子, 说水灵不在了。

别说外人信不信, 当时跟着的顾家弟子都立刻炸了锅,连顾安都觉得顾景平是想独吞。

好不容易逃出来, 结果起了内讧,追兵又赶到,再度打了起来。

顾安简直不想回忆秘境这段时间都是怎么过的。

他睨了眼顾景平, 要不是据说水灵就藏在他左手袖子里, 顾景平可能不止废一条胳膊。

废就废了吧, 还少个人跟他抢家族里的资源。

他拢了拢散乱的头发,理了理衣服, 在人群里找到了顾云起, 忙着关心他:“云起, 你后来去哪儿了,怎么受伤了,无碍吧?”

顾云起:“无碍。我和仙君应该掉落在了别的地方,遇上一点小麻烦。”

地崩后确实不是所有人都掉在了一块儿,有小部分人因为空间原因去了别的地方,顾安:“是吗,没事就好。”

各家收拢了自己弟子,点了人头,对一些伤重的紧急治疗后,都准备撤了,这时候,却爆发了一阵争吵,本着有瓜不吃太浪费的原则,众人抬头看去,居然是两个顾家弟子挡在了秋家前面。

他俩是仗着从秘境出来后有更多的人加护,才敢这么做。

“秋水潋伤了我家少主,这就想走?”

“哟,”秋水潋丝毫不惧,拍了拍自己衣服,“你问问,这里有多少人跟他动过手。秘境抢东西,大家各凭本事,你哪只眼睛看见是我废的他?”

这两名弟子是顾薄亲自选的贴身侍卫,职责就是秘境里拼死护着顾景平,两人也伤得不轻,可现在顾景平出了事,他们回去肯定没好果子吃。

必须得想办法,找个交代。

“动手就属你最狠,还说不是?”

秋水潋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抬手一指:“看看白子岚,满身血还没擦干净呢,我最狠?”

白子岚正擦着刀,闻言不仅不觉得麻烦,还恨不得立即加入:“对对对!我最狠,还想打?随时奉陪。”

两个侍卫喉头一哽,并不想去招惹白家的疯子。

秋水潋吹了声哨子,一条蛇从他袖口爬出,亲昵地绕在他脖子上,他冷笑:“你们该不会是看着今儿秋家人来的少,柿子挑软的捏,所以才敢堵我的路?”

他们还真是这么想的,如果非得有个交代,肯定挑好拿捏的,要知当时点背,在场的就没有散修……等等,散修?

两人终于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什么,视线缓缓挪到一红一黑两道身影上。

陈竹书和葛闻。

当时这两人淹没在人群里,他们都差点忘了,最初他俩好像就是跟着顾云起和谢兰亭的散修?

陈竹书从秘境出来后也急忙摸了裤子穿上,葛闻给他挡住,这会儿一蹦一跳来到谢兰亭身边:“仙君,这次秘境玩得太愉快了,下次再一起啊!”

谢兰亭失笑:“秘境又不是用来玩的。”

您老人家这话真是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今年论剑大会马上就要在苍行山召开了,我肯定要去凑热闹的,仙君去吗?”

“论剑大会……”

谢兰亭话到一半,眉头皱了皱,抬手示意陈竹书往后站,因为拦住秋家的两个弟子剑尖一转,遥遥指了过来:“如果不是秋家,那就是这两个散修!”

柿子挑软的捏,散修无依无靠没背景,当然比秋家更好拿捏。

谢兰亭闻言也笑了:“就这么急着找顶罪的,怎么,回头顾薄得把你们扒皮抽筋?吓得开始乱咬人了?”

“就是!”陈竹书不服,“我就趁乱抽了他几巴掌而已,手伤关我什么事?”

他本来就觉得顾景平说话难听,混战里趁机教训了一下而已,他又不想拼命去抢宝贝,犯不着下死手。

两名侍卫管不了那么多了,开始睁眼说瞎话:“别狡辩了,就是你!”他剑尖遥遥对准了陈竹书,“我亲眼看到的!”

陈竹书是个长相明媚的少年郎,爱穿火红的衣裳,白白净净眼神纯澈,一看就很好欺负。

葛闻脸色快赶上黑衣的色泽了,他掀了掀眼皮,手中利刃出了鞘。

守在秘境外的顾家护卫也走上前:“真是他?”

侍卫这回不准备改答案了,一口咬死:“对,没错!”

谢兰亭幽幽看了他俩一眼:“你们可以再想想。”

见侍卫二人坚定非常,不改答案,顾家的护卫们也亮了武器:“如果就是他俩废……伤了少主,必须带回去,听从家主发落。”

“云起。”顾安道,“快过来,等下别误伤着你。”

其余人也道:“顾云起,你还想护着伤了少主的人不成!?”

顾云起视线淡淡地扫过开口的人,既没说话,脚下也半步没挪。

谢兰亭则想:一群蠢货。

只要跟陈竹书和葛闻稍微相处一下,就会知道这两人家里不可能没人加护,退一万步说,就算他们真是散修,也不该无辜被抓去顶罪。

弱肉强食,什么是弱,什么是强?

真按他们的逻辑算,那顾景平即使被废了,岂不也算技不如人,活该?

剑拔弩张的气氛里,陈竹书突然笑着拍拍手,这鼓掌的姿态有谢兰亭那味儿了,这孩子可真是什么都学。

陈竹书:“老爹让我出来多看看,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让我的小脑袋瓜里多装点丰富的物种知识,真的不假。”

虽说谢兰亭在秘境里一顿骚操作,不过至始至终确实没害过陈竹书,还让他们也拿了不少好处,这会儿也肯站在陈竹书这边,葛闻不瞎,还是能看见的。

他没打算让谢兰亭解决问题,也不准备单独对上一群。

葛闻抬剑上前,眼瞳突然变成赤金色,背后一对绿色的双翼“哗啦”展开,仰天发出一声鸟类清脆地长啸,震得周围方圆几里的鸟齐鸣乱飞,热闹非凡。

方才打定主意按头的两个顾家侍卫心头咯噔一声:妖修!

远处数声啼鸣划破天空,乌泱泱飞来一群鸟类,这些可不是普通鸟兽,修为摆在那儿,各个都是妖修,葛闻冷冷看着他们:“今日谁想与妖界少主为敌,尽管来试试。”

妖界少主!?

妖王那个传说中的宝贝儿子!?

陈竹书吱哇一声叫开了:“啊啊师兄!人喊来了能震住他们就行了,为什么要说明身份啊!?我之后还怎么低调又愉快地玩耍!”

虽然葛闻背对着他们,但谢兰亭直觉他应该用金色的瞳孔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顾家侍卫本想挑软柿子捏,没想到踢到更大的一块铁板,这出戏看得众人都舍不得走了,连白子岚都看得津津有味,感觉和打架一样有意思。

谢兰亭偏头看了看陈竹书,当年剥皮郎族长把主意打到妖王儿子身上,结果被妖王灭了族,原来主角就是陈竹书?

可算算时间,陈竹书那会儿才多大,长开了吗就迷得剥皮郎族长晕了头?

谢兰亭实在忍不住,发出了疑问。

陈竹书一听,“嗐”了一声:“那会儿我还不能化形呢,也就那次后才知道,原来剥皮郎一族重度颜控,但个体喜好有差别,他们族长就特爱毛茸茸,妖族大宴上瞧过我一回,就惦记上了我的羽毛。”

陈竹书愤愤:“我那时才多大啊羽毛还没长全呢,他就惦记着扒我的皮了,可恶!”

羽毛,谢兰亭抓住关键词:“你跟你父亲一样,也是朱雀?”

“是啊,”陈竹书眨眨眼,“仙君,知道我身份,你好像不吃惊啊?”

对面那群人修都惊呆了呢。

谢兰亭:“其实我很惊讶。”

虽然猜过陈竹书的身份,但谁能想到在茶摊边喝杯茶,还能碰上妖族的少主呢?

按理来说,这可是主角才有的运气。

陈竹书:“真的?都看不出来,还有顾道友,也很淡定。你们这就叫……”陈竹书想了想,以拳击掌,“夫妻相!”

谢兰亭:“……小殿下,夫妻相不是这么用的。”

“哎呀你可别叫我殿下,多生分啊,陈道友也行,愿意叫我竹书就更好了。”

陈竹书说着,摸出两枚羽令来,分给谢兰亭和顾云起:“两位要是有空,就来论剑大会玩玩,用我们的名额,想参赛参赛,想看戏看戏。”陈竹书回头朝顾家人做个鬼脸,“略略略,气死你们!”

顾家护卫的脸色自然不好看,但能怎么办,几十个人上去跟这么多妖修开打吗?

即便能打得过,他们可不敢替顾薄做主,得罪妖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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