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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郑艺说,如今孙九娘在家咳嗽一声,李氏、姜湖、马氏跟姜桐四个人都害怕得浑身抖三抖。

姜椿听得神清气爽,笑哈哈道:“老宅那帮人向来欺软怕硬,就得孙九娘这样的人来治他们。”

至于姜柳,成日待在王家不回家,姑嫂俩只成亲那日见过一回,没甚矛盾冲突,还算相安无事。

几人说了个把时辰话,等刘柱将午饭做好后,姜椿陪着他们用了午饭,这才返回宋家。

*

次日就是二十八,姜椿的生辰。

庄氏怕姜椿应酬客人太累,再说她年纪又轻,上头又有两层婆婆,也不好大办,叫人说她太轻狂。

所以姻亲只请了老太太周氏的娘家周家一家子、她自己娘家庄家一家子、三太太秋氏的娘家武安侯府一家子。

至于二太太李氏的娘家李家,被她刻意忽略掉了。

李家人心术不正,李氏又还在家庙,请她们来,她们尴尬,庄氏也不放心。

索性直接不请。

新城长公主府自不必提。

与姜椿相熟的娘子统共就只有三个,锦乡侯府世子夫人萧娘子、路二奶奶刘娘子以及北城兵马司指挥副使陆振宁的娘子曹娘子,庄氏都给派了请帖。

只是萧氏怀着八个月的身孕,不便前来赴宴,只能托她妯娌刘娘子给捎来寿礼。

女客的话,还要再加上昨儿才进京的舅母邱氏。

加上宋家的女眷,竟然有足足十桌。

男客那边,几家姻亲里头与宋时桉同辈的男丁几乎都来了,路二爷路舒泽跟陆振宁也来了。

再加上姜河这个岳父跟郑艺这个舅舅以及宋家的男丁,竟然也有五桌,不算太寒酸。

前后院加一起,足足十五桌酒席,可是费了庄氏不少银子。

庄氏大方,姜椿也没抠搜,提前让人去庄氏的庄子里摘了一筐辣椒回来,还列了几个辣菜单子送到大厨房。

另外还让人摘了一篮子西红柿跟五筐玉米回来。

西红柿做成西红柿炒鸡蛋,每桌一盘。

玉米煮熟后,每人分一根,让他们尝尝鲜。

西红柿炒鸡蛋她连着吃了十来日,已经不稀罕了,玉米她可是许久没吃了,才刚端上桌,她就让桂枝给自己拿了一个。

剥开刻意留的一层叶片后,她扯干净上头的玉米须,送到唇边啃了一大口,顿时惬意地眯起眼睛,嘴里含混不清地说道:“好次,你们都次。”

钟文谨见大嫂吃得香甜,哪里还忍得住?连忙让白芷给她拿了一个。

她剥掉叶片后,边扯上头的玉米须,边对众人道:“这是番邦那边的稀罕粮食,名叫玉米,大嫂种了一点,本来都要留着明年做种的,一个也舍不得吃。

可是我们太太替大嫂做脸,辛苦给她办寿宴,大嫂就忍痛让人掰了几筐回来,叫亲朋好友尝尝味,也算是给我们太太长脸的意思。”

武宁侯夫人转头看向身旁的庄氏,凑趣道:“感情咱们这是托大太太的福,才能吃上这番邦玉米呢。”

庄氏嘴角忍不住扬了扬,嘴里却是笑道:“别听锐哥儿媳妇忽悠,分明是她们妯娌俩馋了,打着我的名头好光明正大吃。”

众人顿时失笑。

姜椿咽下嘴里的玉米,嚷嚷道:“母亲,您怎么能揭穿我们呢?我们不要面子的嘛?”

庄大太太也笑着打趣自家小姑子:“妹妹你也是的,大奶奶都是要当母亲的人了,你好歹给人留点脸面,等我们走了你再说她不迟。”

庄氏哼笑道:“可别,你们走了桉哥儿就进来了,当着他的面说他娘子馋,他是个孝顺的,不会顶撞我,但转头肯定就打发人去掰十筐玉米回来给他娘子吃。

那些玉米可是要留着明年做种的,哪里经得起他这般霍霍?”

话到这里,她笑着“啧”了一声:“惹不起惹不起。”

众人笑得更欢了。

因请的都是亲朋好友,大家都不动声色地捧着姜椿这个寿星,所以一场宴席下来,可谓宾主尽欢。

*

回到丹桂苑后,姜椿歪到罗汉床的引枕上,叫桂枝带人将寿礼搬进来,让她们拆给自己看。

虽然各家都有呈上寿礼单子,但看礼单哪有看实物来得开心?

要知道在现代的时候,她每年最大的快乐就是拆双十一火拼后的快递。

不过最令她开心的还是襄阳长公主府拖延了个把月,最终还是赶在她生辰这日将赔给自己的那一千两银子给送了来。

宋时桉顶着一身酒气进来东次间的时候,就见姜椿捧着张崭新的银票,笑得跟偷到鸡的小狐狸一样。

要多狡黠有多狡黠。

他唇角忍不住露出个笑容来。

不过他没凑过去,反而叫桂叶给他拿了套干净常服跟中衣来,他抱着衣裳去净房沐浴一番。

然后这才坐到姜椿身边,装傻充愣地问道:“娘子如此高兴,可是收到甚好礼了?”

姜椿将那张户部发行,全大周通存通兑的银票反过来展示给他看。

宋时桉作恍然大悟状,随即冷笑一声:“可算是送来了,再不送来,我就打发人上襄阳长公主府大门口讨债了。”

拖拖拉拉不肯赔钱,可见襄阳长公主母女俩对老皇帝的处罚不怎么服气。

不过那又怎样呢?

她们还敢违抗皇命不成?

而且,这才哪到哪啊?

等太子姐夫登基后,她们不服气的事情更多呢,且有她们好受的。

宋时桉靠坐到罗汉床的引枕上,将姜椿捞过来,让她靠在自己怀里,边拿手轻抚着她三个半月的孕肚,边陪她一起看丫鬟们拆礼物。

姜椿在他怀里扭了扭,哼哼唧唧道:“你属牛皮糖的嘛,时时刻刻都要跟我黏一块,就不能坐远点?

大热天的,黏黏糊糊抱一块儿,你也不嫌热。”

宋时桉不但没坐远,还一手圈住了她的腰,生怕被她推开似的。

嘴里笑道:“嫌热就叫人再多添一盆冰。”

姜椿扭头,白他一眼:“你去跟母亲说,不然回头被她晓得,肯定要说我一顿。”

庄氏生怕她贪凉,放太多冰盆在屋子里,导致感染风寒,盯她盯得可紧了。

毕竟,丹桂苑的仆人都是她买来的,眼线不要太多!

不过她也没想着换人,庄氏也是好意,而且丹桂苑也没甚事情值得瞒着庄氏。

自己的签到系统除外。

不过她每次取东西都会将人打发出去,门口还有桂枝或者桂叶守着,那些眼线也不可能知道。

至于两个贴身丫鬟桂枝跟桂叶,姜椿确定以及肯定她们不是庄氏的眼线。

宋时桉不以为意道:“母亲哪日不说你一顿?也没见你怕过她,不照样该做甚做甚?”

用姜椿的说话方式来说的话,母亲才是宋家头号大冤种,成日被她跟钟文谨这俩儿媳妇折腾来折腾去。

好在她俩虽然折腾人了些,但一个比一个孝顺,素日有甚好东西,都不忘让人往正院送一份。

所以母亲才心甘情愿当这大冤种。

姜椿轻拍了下他的手臂,打趣道:“你可真是母亲的孝顺儿子!”

宋时桉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轻笑道:“那当然,我不但给母亲带回来个好儿媳妇,马上还要给母亲生个好孙子或是好孙女,可不就是天底下最孝顺的儿子?”

姜椿失笑:“你这家伙。”

心里还怪得意的。

自己当然是庄氏的好儿媳妇,天下第二孝顺的好儿媳妇。

当然,最孝顺的好儿媳妇这个宝座,还是让给钟文谨,毕竟她手里好东西多,比自己也大方。

俩人看丫鬟拆完所有礼物后,姜椿便有些犯困,于是宋时桉便抱着她睡了个午觉。

醒来时天都黑了。

姜椿坐起来,推了宋时桉一把,将人唤醒,才要让桂枝去传膳,就被宋时桉给重新拉回了塌上。

他对桂枝道:“你出去。”

桂枝连忙退了出去。

姜椿本以为他要跟自己说甚秘密,正准备洗耳恭听呢,就见他脱起了他自己的衣裳。

姜椿惊讶道:“你脱衣裳做甚?还没睡够?”

宋时桉中午被郑艺等人灌多了酒,回来时有七八分的醉意,姜椿以为他睡醒一觉还没醒酒,准备继续睡回笼觉。

不等他回答,她忙又劝道:“先用晚膳,用完了晚膳再睡,不然半夜是会饿醒的。”

宋时桉嘴巴凑到她耳边,哑声道:“我现在就饿得很,先吃完娘子,再用晚膳不迟。”

姜椿:“……”

这家伙,自己怀孕刚满三个半月,才刚到达太医说的能敦伦的边界线,他就急不可待地展开行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