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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晏长陵很不愿意去找岳梁,但还?是去了大理寺。

火烧的痕迹还?在,院子已?收拾了出来,比起昨夜看到的一片狼藉,一切井井有条,看?得出来,经过了一日一夜,那位大理寺少卿是缓过来了。

岳老夫人明日才下葬,灵堂还?在,作为宾客,晏长陵得先去吊丧。

看?着灵堂外的挂着的白绸和花圈,晏长陵皱了一下眉,回头同沈康道:“我最近好像见到的白事有些多啊,怎么感觉我走哪儿哪儿便会死人,我是不是也和京城二煞一样了?”

他眼里带着抗拒,极为不愿意与那两人为伍,沈康笑了笑,开解道:“主子习惯就好,做咱们这一行的,与死人打交道的更多……”

是了,一切都是锦衣卫指挥使这头衔惹得祸。

晏长陵看?到他就来气,一脚踹在他腿上,“走,磕头去。”

吊完丧出来,晏长陵正?打算去找岳梁,刚转过身,便见?岳梁身边的小厮先朝着他走了过来。

晏长陵认识他,也?知道他名字。

‘阿风’嘛。

改明儿他也?给周清光取个小名,免得他觉得自己不被重视。

“晏指挥。”樵风走到他跟前,对他行了一礼,手?往他身后比划了一下,道:“借一步说话。”

晏长陵见?他把自己带到了偏僻的角落里,心头估摸着到底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便听樵风道:“岳大人有话带给世子,说世子听了后,定会明白。”

晏长陵不喜欢打哑谜,“说。”

樵风道:“岳家一脉多厄,当年为站先帝,大人不惜把自己的父亲送上了断头台,后来家中姑娘又被人谋害,唯独剩下了一个老母亲,最终还?是没能躲过一劫,幸得圣主圣明,将他的牺牲看?在了眼里,昨日陛下前来探望,非要补偿他一事,大人心中也?正?好有一愿,便没驳陛下的情。”

樵风说着往后退了两步。

晏长陵看?他这一副生怕被自己剥了皮的样儿,疑惑不已?,又听他道:“大人求晏世子成全。”

成全什么?

樵风这回离得更远了,垂目道:“晏世子虽与白家大娘子定亲在先,但你?们二?人并无感情,两年前若非太后娘娘保媒,大娘子不会嫁到晏府。”

樵风语速快了起来,“岳老夫人生前把大娘子当成了亲生姑娘,如今身去,大人方才醒悟,后悔当年没能鼓起勇气横刀独爱,不过如今也?不迟,大人尚未娶亲,若晏世子能成全,大人也?有了家眷扶棂,明日还?能送老夫人最后一程……”

还?真是见?不得人。

晏长陵听他说完第一句,脑袋就炸开了,不敢相信,问?他:“岳梁说的?!”

他疯了?

樵风哪里敢回应,转身就走。

晏长陵跟了出去,每一步都透着杀气,追回到了灵堂内,远远便见?到岳梁立在了门口,而?他身旁站着的正?是他的夫人。

白明霁适才同晏长陵一道来的大理寺,原本?在后院与底下的人商议明日老夫人下葬事宜,被岳梁叫了过来,说有话与她说,到了跟前,还?没来得及问?他是何事,便见?晏长陵脚底带风,风一般冲了过来,面色似乎不太好,正?欲问?一声怎么了,便见?他二?话不说,冲到岳梁跟前,一拳头砸在他面上,骂了一句,“狗东西!”

岳梁被砸倒在地,起身时,抹了一把脸,手?上全是血。

灵堂内来来往往的宾客众多,大理寺的人也?在,蜂拥围过来,灵堂前顿时乱成一团。

白明霁没料到晏长陵会动手?,愣了愣,一把抓住他胳膊,“你?作甚?!”

晏长陵憋着气,不出声,死死盯着岳梁。

岳梁从?地上爬起来后也?看?着他,不慌不忙地掀起袍摆,把手?上的血擦干净,走到了他跟前,突然一拳头还?了回去。

力气并不比晏长陵的小,晏长陵被砸得一个趔趄,抹了一把唇角的血,将白明霁挡在身后,同冲上前来的沈康道:“把少?夫人拉出去!”

岳梁也?与围上来的大理寺一众人道:“谁都不许过来。”

两人接着便扭打成了一团,好好的灵堂被砸得不成样,花圈倒在地上,被二?人踩成了泥,火纸掉进?火盆,眼见?就要烧起来了,最后还?是前来的几位臣子上前帮着灭了火,壮着胆子上前相劝,“两位大人,快快停手?吧。”

“是啊,怎在这紧要的日子里闹呢,有什么恩怨,晏世子还?是改日再来清算……”

晏长陵抬手?一指,点着岳梁的鼻子,“你?们倒是问?问?,这混账东西,他到底要干什么。”

再混账的事,也?不能扰了人家灵堂啊。

再说两人打起来,也?是岳梁吃亏,众人纷纷劝说晏长陵,拦住了他,“世子爷息怒,再大的仇恨,也?不能毁了人灵堂,等岳老夫人安安宁宁地下了葬,世子再来找岳大人也?不迟啊。”

岳梁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岳某无话可说,他晏世子仗势欺人,并非一日两日了。”

活像是晏长陵欺负了他。

不理晏长陵的恼怒,岳梁理了理被他扯乱的衣襟,“面圣吧,我岳梁自认为对得起朝堂,对得起陛下,今日之事,就让陛下来断。”

早上国公府也?来了人吊丧,来的人是国公府的二?公子,见?两人进?宫后,二?公子便匆匆出了大理寺,回到国公府,径直去找了国公爷,进?屋便道:“父亲,打起来了……”

国公爷正?烦着,本?是只想给岳梁弄出点麻烦,让他自顾不暇,没空管到自己头上,谁知那位老夫人睡得那般早,竟然被烧死了。

手?上的那个麻烦东西,泼了他一身骚,甩都甩不掉。

不知道人藏去了哪儿,这两日府上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把他找出来,想必已?知道自己要灭口。

昨日他又进?宫去见?了贵妃,贵妃眼睛都是肿了,听他说完了事情后,恼怒道:“父亲不知,自从?上回父亲败露后,陛下再也?没来过我这儿了,别说恢复皇后之位,父亲如此莽撞下去,我这贵妃的头衔,等不了多久,只怕也?要丢了。”

幸好她跟前还?有个太子,不至于让自己毫无立身之处,可如此下去,皇帝找了别人,有了别人的儿子,又当如何?贵妃没有好语气,“父亲连光脚不怕穿鞋的道理都不懂?先前有个老夫人在,他岳梁还?算有个顾忌,如今父亲断了他的顾忌,彻底结了梁子,您来求我想办法,我能想到什么办法,我还?指望着父亲别再为我添麻烦事呢。”

朱国公被朱贵妃带着刺儿地说了一通,也?觉得怎么自己老都老了,愈见?犯了糊涂。

无论如何,驸马爷是留不得了,刚找了人来,吩咐道:“继续找,我就不信他还?能遁地,就算他能遁地,挖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来。”

这头话说完,便听到二?公子的声音,朱国公眉头一皱,对他冒冒失失的行为,很是不悦。

一个如此,两个还?如此,同样都是后生,怎他朱家就没一个像那晏长陵,岳梁那般的城府……

二?公子也?看?出了他脸色不对,庶出之子没有朱世子的骄纵,忙垂下头,低声道:“父亲。”

朱国公此时也?没心情训他,问?道:“谁打架了?”

“岳梁和晏长陵。”

朱国公一愣,“为何?”

二?公子道:“儿子不知,两人适才在灵堂上打了起来,如今人已?进?了宫。”

“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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