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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赶紧看一眼更漏,这一看,松了口气。才是半下午呢,哪里有他说得那么晚。

眼神瞄他一下,她朝更漏努一下嘴。

崔厉眼神一掀,淡淡道:“不叫你,可不是要睡到傍晚去?”

连梨嘟囔:“哪有?”

也不继续与他争这个,脑袋往他这边探了探,眼睛看他的手,压低声音,“您的手如何了?可还会痒?”

边说着,细细的手指碰上他的手指,仔细看了看。

崔厉垂看她一眼,淡声:“痒。”

还痒?连梨皱眉,捧着他的手左右再次仔细看,可她瞧他手上的红点已经消了啊。

不过是碰了碰,几个时辰都过去了,他的手竟然还痒?连梨心想他还真是丁点都碰不得那东西,难怪应恂他们对这事瞒的那样紧。

“要不,再叫辛大夫来看看?”

崔厉看一眼她还抓着他手企图找到小红点的模样,挑了下眉,忽然,反手按住她的手,而眼风,却是已经望到了她的背上。

不再提他手上的事,反而道:“背上如何了,掀起来我看看。”

连梨:“……”

她眨眨眼睛,抬眸望他的眼睛。

崔厉眼神低垂,扯一把她的手,“嗯?”

连梨:“……嗯。”

心跳加快了,她挪了下位置,以背对着他,在他看不见的方向时,手心已经紧的有点冒汗。

也不知他仅仅只是要看看她背上的伤,还是还要做别的。

连梨小心把肩头衣裳往下松,到了一处,停住,声音紧的有些哑,“便是这了。”

一片青紫映入眼帘。

崔厉看着青紫的那一块,皱眉。

他没想过,只那么一下,她的背上就直接

青了。

眉心拧着看了一会儿,提着她的衣裳往上扯了下,“嗯。”

连梨也就把衣裳系好,系时,因为自己的多想无声哂笑了下,他真的只是要看看她背上的伤而已。

但这个念头才落,忽觉手肘被人往后一拽,她不受控制往后倒去。心里一震,下意识回头看,这时,嘴角笑意都还没来得及收。

崔厉倒是只想吓她一吓,最初说看看她背上情况,确实只是想看看她的伤而已,刚刚提起她的衣裳示意她穿好时,也依然没有别的念头,但当她的衣裳才没过肩头时,眼睛一眯,不难猜出她在刚刚那一瞬里肯定会想到别的方面去。

于是,手掌扯上了她的手肘,倒是想看看她一惊一松又再次被惊到的表情,没想到,她嘴角竟是笑着的。

相反的,她眼底确实是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弄出来的震惊。

崔厉眼睛眯了眯,盯着她看。

后来……

在忽地把她拉过来,又碰上她的唇时,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

手掌不知不觉收紧了,条件反射把她往怀中再搂。而他的唇,在触上她的那一刻便大力的吞允。

他从不知道他还有野蛮的一面,但这时心中一种狂躁的情绪深厚,吻着她无意识中就用了力,狠狠攫取她的呼吸,唇齿扫荡她的口腔。

手掌热的发烫,薄茧粗糙,温度透过她薄薄的里裳紧紧贴着她的后背。

崔厉的呼吸深了深,鼻端有了躁意。

连梨难以避免呜哝了一声,轻轻的,低低的,绵长似羽毛一样。

她肩上微微紧了下,脸颊热的发烫。

从他吻上来的那刻,身上便绷紧,接着,他吻着她的力道前所未有的重,口腔里一种窒息感,呼吸都来不及换,便被他拉扯进彼此唇角紧贴的眩晕里。

神思发麻,腰上被他手掌握着的地方烫得好像要着火。

连梨长呼了一声,心口起伏很大。

突然,她低声又唔了一声。

他咬了她,不知是为何。唇上一种很轻很小的刺疼感,她退开想捂住唇,但他不让,他的手掌不再禁锢在她的腰上,直接整条手臂紧紧箍着她的腰背,她整个挨近他怀中。

连梨手脚软的无力,大口呼吸,碰着他再次紧贴过来的唇。

手指无意识中揪紧了他身侧衣裳,拽得用力。

这时他的手掌在她后脑一压,唇与唇之间最后一点空隙被淹没。

他的鼻梁重重靠着她的,两人的额头轻轻擦碰,嘴唇相抵,呼吸度过来,马上又被淹没,短短片刻,连梨已经有缺氧的感觉。

这一场吻很强势,也很芜杂,迷糊间连梨不知道碰到了什么,她低叫一声,吓了一跳,惊魂不定往地上看去。

而地上,在一声清脆的响声后,碎了一地的瓷片。

那罐她涂完随手放在榻边的一小瓶药,刚刚不知怎的被她扫到,摔落床榻成了一地的碎瓷。

连梨心疼,身子一探就想下地再挽救挽救,好歹把还没来的及脏的那些膏药挑出来,省省还能再用。

但这时腰上一紧,她被人往后拉,他的眼眸沉沉不悦低睨着她。

连梨眼皮跳了一跳,旋即,便看他沉着眸把她又搂过去。

连梨赶紧冒出一声,“膏药摔了。”

崔厉很不快,神情黑沉,谁还管那劳什子膏药!她又扫他的兴!

嘴巴一堵,便封住她的唇。

后来,连梨的脸便更红了。

等他的唇终于离了她,她的脸上已经红润似霞,眼中则似秋日波动的水。

连梨心口起伏的看他,崔厉也在看她,背肌绷成一片。

他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刺亮的光线从外面照进来,很明显,很刺眼,表示着外面正是大白天。

他闭了闭眼,深吸几口气,慢慢松了她。眼睛沉沉看向别处,吐一口浊气。

连梨自己坐好。

她的脸颊上仍然热。

心口也热,说不出是被躁气惹的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他没做别的,刚刚只是吻了她而已,但那样的吻,也足够她心跳快的像随时要从喉咙眼冒出来一样。

在他看向别处的这片刻时间,她小小的摸了摸发红的脸颊,轻轻呼一口气。

这口气才到嘴边,便忽地看他扭头又看来,连梨屏息,他还要来?

崔厉嘴角扯了扯,抬手在她额上碰了下。

连梨默默摸一摸额头。

崔厉一笑,这么轻一下,她还能觉得疼不成?

确实不疼,连梨只是条件反射想摸一摸。摸完也笑了笑,看他一眼,之后,她挪下榻打算把地上那些膏药拾掇拾掇。

崔厉挑眉,眼神懒懒看她的动作。

可看她竟然直接拿手去捡那些碎瓷,眼神变了,大步一来,拉开她的手,眼神沉沉,“要等把手戳烂了,才知道疼?”

连梨被他拉开的时候懵了一下。

不过听到他后面这句,明白他只是好心而已。

她笑一笑,“我很小心的,不会被瓷片扎到。”

说着,打算先挑那些大瓷片。

从前家里不小心摔了碗砸了碟什么的,都是这样收拾的,她从来没伤过。

崔厉的脸沉了,他冷着表情,心想他等着她被扎的血流不止的时候哭哭啼啼,到时别在他跟前委屈喊疼。

但,在她捡了几块大瓷片,还真打算去碰那些小瓷片时,眼中极不悦。

冷冷呵了声,拽着她手起来,眼神凉凉的盯着她。接着,扬声直接喊寰叶。

寰叶听到声音连忙跑进来,一进来,便见大人冷沉的看了她一眼,脸色不好的朝地上一指,“收拾了。”

平淡无起伏的一句命令。

寰叶:“是,大人!”

连梨看崔厉。

崔厉没好脸色,待寰叶用东西把地上收拾干净了,手一松,大步出去。

连梨哪里不知道他是不快了。

几步追来,拉上他手腕。

崔厉瞥她,“松开。”

连梨:“您别气,我是真觉着不会伤着才碰它们的,我也怕疼的。”

崔厉敛眸,睨着她。

半晌,讽声,“谁说我是因为这事气的?”

“你手扎成稀巴烂才好,最好再喝一个月的药。”越说声音越淡。

连梨:“……嗯,不是。那您不气了?”

仰脸笑着望他,好看的眼睛一眨不眨。

崔厉哼声,手一抬,就要给她一个暴栗。

连梨看他这架势,心头有点耸,但想了想,硬撑着没躲。

他刚刚好心,却以为被她当成了驴肝肺,生气也是自然。只努嘴小小声,眼睛瞄他,“您轻点啊,弹完了可不能还气的。”

崔厉扯一下唇。

手依然往下落,但在快要碰到她额上时,却是突然一收,只冷着表情,“先记着。”

连梨展颜,笑意弯弯。

崔厉凉凉看一眼她的笑,被她抓着的那只手腕收回来,出了她的屋子。

连梨还是笑,她知道,至少这事他是不计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