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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他会的东西多,此路不通就再走下路。

祁遇白不由得笑了笑:“你万一被毒哑了,连台词都念不了,怎么演戏?”

陈嚣:“我演哑巴不行吗?”

祁遇白:“……行。”

反正他说不过陈嚣。

与此同时,江泷正躲在外面偷听。他原本以为陈嚣跟进来肯定要做什么鬼鬼祟祟的事,搞了半天原来就是和祁遇白说话,害他瞎激动一场。

无聊。

江泷拍了拍衣服,正准备回到观众席坐着。然而还没走两步,忽然听见旁边的道具储物间传来一阵压低声音的斥骂。

“柏寒,你胆子肥了是不是!洛远说是你给的衣服,你直接认了会掉块肉吗!现在害得我去赔笑脸。你别忘了,你妈妈急等着用手术费的时候是谁帮你找的工作,要不是我,谁敢用你这个刚出狱的劳改犯!”

光头场务今天接连得罪了祁遇白和洛远,一肚子火没地方撒,手里厚厚一本记录册照着柏寒后背劈头盖脸就砸了过去。

偏偏男人不躲不闪,站在原地任由他打,场务最后打累了,一把将他推出储物间:“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搬道具!”

柏寒被打得眼冒金星,因为推拉的力道身形趔趄了一瞬,径直朝着地面摔去。站在门口偷听的江泷没料到有人倒过来,条件反射下意识伸手接住他,反应过来慌张出声道:“喂,你……你没事吧?”

柏寒后颈一片淤紫,面色苍白,不知是不是刚才被打到后脑,眼前一阵眩晕,连站都站不稳了。

场务听见动静出来,正打算看看是谁多管闲事。然而没料到站在外面的人竟然是江泷。他当即面色微变,快步走上前慌慌张张问道:“江……江老师,你怎么来这儿了?!”

江泷本质不坏,闻言瞪了场务一眼:“我要是不来都不知道你居然这么猖狂,居然还敢打人,你是不是想坐牢?!”

他怀里的男人听见“坐牢”两个字,微不可察皱了皱眉,艰难想起身,但因为眩晕又徒然倒了回去。

场务一时慌了神:“江老师,我就是随便打了他两下,没下重手,他还是我远房亲戚呢。”

他语罢上前把柏寒拽起来,压低声音斥道:“你装什么装!”

江泷对于这种事总喜欢对号入座,闻言还以为他在骂自己:“你妈才装呢!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叫救护车!”

场务一愣:“啊?叫……叫救护车?”

这么大型的活动,叫救护车过来不太好吧?

江泷反正也不想参加这个破颁奖典礼,一个奖没拿到不说,还要被祁遇白和陈嚣那对狗男男冷嘲热讽。他看了眼柏寒后颈的伤,有些怕是脑震荡,干脆直接把人从地上抱了起来,对场务道:“赶紧的,这边去停车场怎么走。”

江泷没有丝毫避人耳目的意思,甚至有些得意洋洋,巴不得记者看见拍照。这样明天的头版头条就变成了“江泷见义勇为”这种字眼,碾压祁遇白那货!

场务闻言却误解了他的意思,连忙带着江泷从旁边的特殊通道去了地下停车场。沿路别说记者,连苍蝇都没看见一只。

“江老师,我后台还要筹备演出,真抽不开身,您大人有大量,放我一次吧!”

场务觉得自己今天时运不济,怎么老是得罪人。而江泷也没指望能真的使唤他,皱眉说了声“闪开”,直接把柏寒安置在后座,驱车朝着医院开去了。

江泷万万没想到自己一个不经意的举动,在不久之后竟然救了自己和祁遇白一次。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陈嚣从后台出来回到观众席的时候,已经不见了江泷的身影。他环视四周一圈,有些好奇对方去了哪儿,但想想自己年轻的时候离经叛道,这种场合溜走了也没什么稀奇的。

彼时台上表演的是某男团成员,正常情况下团体服装应该统一。其余人都是黑色系打歌服,偏偏有一名成员穿着肩上绣银片的高级定制服装,实在有些过于另类。

台下众人都是娱乐圈资深人士,自然不可能像普通观众一样鼓掌叫好,而是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团体比赛故意出风头,这不是故意找骂吗?

陈嚣盯着看了半天,莫名觉得眼熟,最后发现就是祁遇白的那个“便宜师弟”洛远。心中不由得悄然升起警惕,把他列为了重点关注对象。

这个人很可能是下毒的幕后黑手,只是在对方没有动作之前,他们只能提前防备着。

演出很快就要结束,祁遇白倒数第二个出场。他直接穿着自己原本的衣服上台表演了。不过好在只负责唱歌,也并不影响什么,相比于衣服,众人更关注他的歌声。

洛远下台之后就被经纪人劈头盖脸骂了一顿:“谁给你的资格私自换演出服?!平常喜欢耍心眼还不够,这么大的活动你也敢给我掉链子!!真把你的队友当伴舞了?!下次我干脆申请让你一个人上去当C位算了,这样够不够啊?”

洛远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他低头遮住眼底闪过的一抹阴狠,浓郁得仿佛要滴出毒汁来,语气却万分委屈:“是……是祁师兄硬让我穿的,他说如果我不穿,就后果自负……”

经纪人在圈里摸爬滚打多年,什么东西看不明白。后台四处无人,他恨铁不成钢的拍了拍洛远的脸:“这句话对我说说就行了,如果对媒体也这么说,你就是在自找死路懂吗?真当网友和记者都是傻子呢,你含沙射影的哭两句他们就信你了?祁遇白那么多粉丝是死人吗?”

经纪人面无表情吐了口痰在地上:“洛远,耍这种低级心眼倒霉的只是你自己。退一万步来说,就算祁遇白真的仗着咖位欺负你,公司也只会息事宁人,知道为什么吗?因为鸡蛋永远碰不过石头。你这种练习生公司太多了,祁遇白却没有替代品,你是老板你帮谁?”

经纪人最后往他脸上重重拍了一下,咬牙切齿的压低声音道:“别以为今天后台发生的事我不知道,你要么别做手脚,要做就别被人发现,听见没!”

洛远没说话,指尖无声陷入了掌心,脸上难堪得紧。

颁奖晚会结束后,祁遇白就支走经纪人和助理,自己走到了地下停车场。他目光落在其中一辆黑色的汽车上,看了看车牌,正准备走过去坐上副驾驶,然而目光一瞥,却发现主驾驶空空荡荡,压根没有人。

祁遇白愣了一瞬:陈嚣呢?

“笃笃笃——”

后车窗忽然传来一阵闷响,引起了他的注意。祁遇白闻声拉开后车门,然而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就毫无预兆被一只手拽进了车后座,紧接着砰一声关上了车门。

陈嚣还是这么喜欢玩突袭。

他把祁遇白紧紧压在车后座,似笑非笑道:“我在后面坐了这么久你都没发现,你故意的吧?”

祁遇白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又松口气:“你怎么不去驾驶座?”

陈嚣挑了挑眉:“前面哪儿有后面躺着舒服。”

姿势都施展不开。

车内环境逼仄,胸膛起伏间连呼吸都能感受得到。陈嚣勾住祁遇白的下巴吻了上去,有些眼馋对方西装革履的禁欲模样。祁遇白推了两下没推动,只好任由他去。

祁遇白被亲得气喘吁吁,踢了踢陈嚣:“我还没卸妆呢。”

陈嚣笑了笑,用指腹摩挲着他殷红的唇瓣:“怕什么,我又不嫌弃你。”

祁遇白有些怕他在车上乱来,在陈嚣肩头蹭了蹭,声音沙哑道:“回去吧,别待在这儿。”

陈嚣也怕有人偷拍。他捏住祁遇白的下巴用力亲了一下,这才戴上口罩和帽子坐到驾驶座,驱动车子离开。

祁遇白懒得动,刚好表演累了,直接躺在后面休息。他不知想起什么,忽然睁开眼问了一句:“我今天在上面表演的时候怎么没看见江泷?”

陈嚣心想天知道他跑哪儿去了,看了眼后视镜:“你问他干嘛,你怎么不问问我饿不饿?冷不冷?”

不知是不是错觉,祁遇白闻到了几分酸溜溜的味道,他看了陈嚣一眼,淡淡挑眉:“你每天吃饭比我还准时,大夏天的我干嘛怕你冷。”

陈嚣哼了一声,没说话。

祁遇白坐起身,饶有兴趣问道:“你不会吃醋了吧?”

陈嚣:“吃醋怎么了,吃醋是每个男朋友应有的义务和权力。”

侧面承认了自己确实在吃醋。

祁遇白见前面路况空荡,毫无预兆靠过去亲了陈嚣一下,压低声音笑问道:“网上一堆女粉丝管你叫老公,我还没吃醋,你吃什么醋。”

陈嚣就像个小流氓:“你想叫你也可以叫啊,我又没不让你叫。”

祁遇白闻言闹了个大红脸,瞪了陈嚣一眼:“我才不叫!”

陈嚣撇了撇嘴,心想晚上有的是办法让你叫。

尚华最近已经在紧锣密鼓安排陈嚣出道的事了。虽然根据陈嚣本人说自己唱跳演戏什么都会,但鉴于后面一项没有得到证实,公司高层更倾向于把他包装成顶流爱豆。

“现在如果让你筹备原创歌曲,周期有些过长,公司也等不了。我联系过几家音乐工作室,但目前没有什么比较惊艳的新作品让你唱。最近王导筹备的古装新片马上就要开拍了,公司高层帮你在里面争取了一个男三的角色,当做出道作品,后期看情况再转舞台。”

热度不等人。童越很想趁着陈嚣热度正高的时候让他正式出道,但歌曲筹备工作太过冗杂,思来想去还是冒险一把,让他参演影视剧算了。

陈嚣好像对这部剧有点印象:“《逐鹿》?”

童越点头:“就是这部剧。王彦上部剧拿奖之后脾气就硬了很多,每次拍戏只肯分给投资方几个配角名额。这个男三的戏份是公司交涉很久才拿下来的。我提前看过剧本,角色挺讨喜的,也不需要什么演技,后期洽谈顺利片尾曲也可以交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