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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听见动静, 樊琪睁开了眼,打了个哈欠,看见陈至谦不由地露出笑容:“回来了!”

看见她灿烂的笑容, 一瞬间陈至谦暗笑自己,这几天到底在纠结什么?一直忍住没给她打电话, 可真不打了却是为难了自己。

樊琪站起来:“我给你煮面条哈!你先去洗澡?”

“嗯。”

陈至谦进去拿了睡衣进浴室前看灶台上一堆的配菜:“你这是做什么呢?”

“做南京皮肚面呀!你去洗, 洗完马上出来哦!”樊琪跟他说。

陈至谦咬唇克制笑意,拿了睡衣进卫生间洗澡,等他出去, 两大碗面已经放在桌上。

“你也没吃?”

“皮肚面,东西很多, 准备得很晚了,就不想烧两遍了。”樊琪说。

樊琪把勺子和筷子递给他,陈至谦看着他:“樊琪,你剪头发了?”

樊琪回头:“对啊!好看不?他们都说我短发也很好看。显得好精神呢!”

好看是好看,多了点阳光和飒爽之气, 少了点娇憨。他说:“好看,不过你留长发也很好看。”

“是吧?原来是烫的波浪,打理起来很麻烦呢!”

“懒鬼。”

陈至谦看着桌上的一大碗汤面, 红的番茄, 绿的青菜, 肉丝,猪肝、腊肠,还有吸饱汤汁的肉皮……

这料可真丰富。陈至谦先舀了一口汤, 喝了一口, 见樊琪一双眼睛亮晶晶得看着他, 他说:“好鲜!”

听见这话, 樊琪眉眼弯弯:“是吧!皮肚面是我心里排名第一的五种面条之一。”

“什么叫排名第一的五种面条之一?”

樊琪振振有词地说:“就是五种面条不分先后无法区分哪一种才是真正的第一。你别问我是哪五种,因为这五种随时可以换。”

“就跟你的公仔一样。”

“对啊!”

陈至谦一口面嗦进去:“现在它在我心目中是排名第一的。”

“你生意谈得怎么样了?”

有了上辈子的经验打底,还有容远的帮忙,这些事肯定顺利,除了每天会控制不住想要给她打电话,却又不想听见她说,他不在,她过得也很自在。

“挺顺利,基本上都办成了。首期投资五百万美金,如果后续能运转下去,还会有。钱是不缺的,我这两天跟容远讨论了厂址,原本鸿熙集团有一个集装箱堆场,位置比较偏,但是交通还是不错,通勤也算方便,很适合做工厂……”

“哇!那鸿熙集团岂不是可以炒半导体概念?”樊琪立刻想到炒股票上。

陈至谦吃完抽了纸巾擦嘴:“就租借地皮给我们,也能炒半导体概念?”

“那港城都没有正宗的半导体概念股呀!只能借个名头炒一波。”樊琪跟陈至谦解释,所谓的概念股,有时候搭一点儿边都能炒起来。

陈至谦见樊琪吃完了,过来收碗,樊琪对他说:“太晚了,明天早上洗吧!”

“好。”陈至谦把碗放进水槽里,跟她说,“你去刷牙洗脸。”

“嗯。”

樊琪刷好牙出来,见陈至谦已经打开了行李箱,里面赫然躺着一对花栗鼠,樊琪蹲下,拿起两个玩偶:“奇奇和克莉丝。”

陈至谦看她一双眼睛已经粘在一对玩偶上了,他问:“喜欢吗?”

“蒂蒂呢?”

陈至谦懵逼:“什么?”

樊琪举着那只裙子的花栗鼠说:“不是有两只男花栗鼠,一只女花栗鼠吗?奇奇和蒂蒂是两兄弟,他们都喜欢克莉丝,就是《两个小伙和一个小姐》。”

两个男一女,谁想出来的组合?陈至谦:“我就买了这两个,你爱要不要。”

“要!”

奇奇穿着西装,克莉丝穿着紧身裙,真的好可爱。

“我去洗一洗,明天就能把它们放床上了。”她要往卫生间走。

“不用洗了,我在容远家洗过了。”陈至谦跟她说。

“太好了。”

樊琪一听开心地拿着这两个进了房间,一看床上三个公仔,她把那三个全部拿了出来,放在凳子上。

陈至谦靠在卫生间的门框上:“你可真喜新厌旧啊!”

“那是当然,喜新厌旧是人的本性啊!”樊琪开心地进了屋子。

等陈至谦洗漱完进房间,见她盖了毯子,侧躺着在摸两只花栗鼠。

他拉开毯子,关掉了电灯:“好累了,不要玩了,睡觉。”

“陈至谦,等下我睡着了,你把它们放在我枕头边,好不好?”

“好。”

陈至谦想起冯学明广告的事,问:“后来冯学明没找你吧?”

樊琪转过身,抱着克莉丝,对着陈至谦:“这个人神经病,你明明给他介绍了乐媚,那么大牌的影后,气场那么强大,他居然为了……”

樊琪把廖雅哲今天跟她说的,要拍拥吻的广告片,嫌弃乐媚年纪大说给陈至谦听:“我就问廖雅哲,冯学明这是要销量吗?明明就是想要膈应人。”

陈至谦笑,王八羔子就是王八羔子,明明樊琪已经三番几次拒绝他了,冯学明还贼心不死。居然要还拥吻?他不拆散他们俩是不会死心啊?

“他就是想膈应人。主要还是想要膈应刘襄年,顺带膈应我。”陈至谦跟她说。

“我就想不明白,他膈应刘襄年做什么?刘襄年是他的外公,听说是从他十三岁就开始尽心尽力培养他了……”樊琪突然停顿了,自己上辈子就很喜欢膈应她爸,从来不会好好跟她爸说话。

“刘襄年为什么要培养他?因为儿子出了意外,所以这个外孙立马顶上。但是当他知道了我这个孙子,带在身边的冯学明就立马被抛开了。没有人愿意做备胎。备胎只有用的时候被推上去,不允许他说不。他不甘心,要反抗,又不可能跟我似的,彻底跟刘襄年决裂。那么这个时候,你刚刚气完刘襄年,然后让你拍广告片,天天在电视上放。刘襄年看到了肯定会心里有所动。如果刘襄年质问,他就说,生意归生意,你确实带来了销量。在我完全不被掌控的前提下,冯学明给刘襄年传递信号,他要脱离刘襄年的掌控。而刘襄年的身体状况摆在那里,你说刘襄年会怎么办?”

一个长期的备胎,如果不愿意做备胎了,该怎么办?樊琪一下子明白过来:“他就可以谈条件了。”

“对。”陈至谦叹了一口气,“所以是我疏忽了,光想着给他推一个合适的人,没想到他深层次要什么?当然,他设计拥吻的情节,就是属于搂草打兔子了,顺带膈应我一下。”

“这可真是刘襄年教出来的小王八蛋?他真的不考虑他外公的身体?”樊琪说。

“他外公把他当成外孙吗?”

樊琪想想也是,自己从来没有把父母当成是父母,反正就挂个名的爸妈,还不如素未谋面的樊家爸妈更让她想要亲近。

“樊琪。”陈至谦叫她。

“嗯?”

“如果他再让你拍这个广告片,我们开条件,我陪你拍这个广告片。我们俩演男女主。你愿不愿意?”陈至谦问她。

“我们俩?这是他跟刘襄年谈判,我们俩为什么要帮他?”樊琪不解。

陈至谦问:“你听过鸿熙集团,蔺家的故事吗?”

“不就是容远血缘上的爹那一家的事?”樊琪最近在炒鸿熙集团,当年航运危机加上蔺家的盲目扩张,鸿熙集团溃败,被容远的麟龙资本以两亿港元收购。现在经过剥离不良资产,改善经营,加上航运行业转暖,已经开始起来了。而蔺家的那些狗血故事,樊琪当然知道。

陈至谦:“当时蔺家二少奶奶自杀,鸿熙集团那时候还很风光,容远这个蔺家的私生子和蔺家大小姐蔺毓彤在送别了蔺家二少奶奶之后,两人向记者公开坦言蔺家没有情义,永远不会继承蔺家的资产,令全港哗然。后来蔺毓彤和她的母亲蔺家前大少奶奶在容远和庄玲玲的帮助下,经营服装生意,如今给世界各大品牌做代工。而蔺家以鸿熙集团低价转售,蔺老爷子猝然死亡,蔺家人远走加拿大为结局。这件事情过去不过四五年时间,大家还记忆犹新。”

樊琪整理两家的相似之处:“所以这个时候,你想让大家以为你和冯学明关系融洽?冯学明也会放弃继承天禾?你们俩也有可能走容远和蔺毓彤的路。而外界会想起鸿熙集团的结局,航运和纺织一败涂地?”

“对,冯学明要刺激刘襄年必然要做出他很努力运营WO的样子没兴趣继承天禾的样子。我这个时候故意给他助力,这个情形和当年蔺家前大少奶奶脱离蔺家的时候,容远和庄玲玲帮她解决困局何其相似。而且现在刘襄年的身体又这样,他可能的两个继承人可能都会放弃继承权,那么对天禾的股价有什么影响?”

说到股价,樊琪立马领会,上辈子就见过A股里创始人猝死,没有安排好继位者,传到了没准备好接任的儿子手里,公司没几年就破产了。

炒股炒预期,刘襄年作为天禾的掌控者,身体已经明摆着不行了,合适的继任者又准备放弃的话,结果可想而知。她说:“天禾股价在这样的大牛市里,都不会有好的表现。”

“大牛市里有太多好票可以买,为什么要买天禾?牛市有多猛,熊市就有多惨。在大熊市不会因为天禾涨得少,而不跌吧?”

“大熊市里泥沙俱下,无一幸免。”樊琪记得八七股灾几天可以跌完一年的牛市涨幅,那时候所有的股票疯狂被抛售。自己也经历过2015A股的千股跌停,对熊市自然有深刻体会。

“这个时候,天禾很容易就易主了。”陈至谦说。

“可是,中间冯学明要是回去接手天禾了呢?”

“他要是超过刘襄年的容忍度,刘襄年对他彻底失望了呢?他不踏出这一步,他永远都是备胎,实际上他现在已经踏出来了,我要做的是,把他给带远了,带偏了。”陈至谦说,“我和冯学明都觉得自己很聪明,我们都知道跟对方合作是与虎谋皮。这就看哪一只老虎,力量更强一些了。”

还有一件事,他知道冯学明骨子里对刘襄年和冯世昌的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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