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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改了◎

宝妹下来找樊琪, 说是周雅兰来了。

樊琪不理廖雅哲了,她得先上楼,毕竟周雅兰和傅老板都算是她的客户, 她大概是耀华里第一位连经纪牌照都还没下来就有大客户的股票经纪了。

樊琪去拿了资料,那天只是喝茶吃饭的时候说事, 今天要拿具体数据跟周雅兰聊, 大方向已经确定,所以廖继庆就不出席了,樊琪知道他是避嫌。

她让宝妹去泡了咖啡进来, 正事聊完,两人闲谈, 周雅兰跟她说:“今天上午我已经去锦成办理了入职手续,明天就正式加入锦成了。”

“恭喜!”

“也要谢谢你先生,是他一语惊醒梦中人。”

“那也要你有这个警觉。”樊琪这个时候才注意到周雅兰的发型变了,“雅兰姐,你这个短发好好看。”

“好看?你现在才看到?”周雅兰笑。

“真的呀!显得很干练, 又有气质,特别适合你。”她扒拉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哪儿剪的头发?我也要去剪。”

周雅兰欣然:“我带你去?”

“好啊!”

樊琪被周雅兰带去一家洋人开的健身美容院剪头发, 周雅兰看她剪头发的时候, 跟她闲聊说一直不锻炼, 身材走样没法子看了,全靠衣服剪裁藏肉。

美容院里的人听见了,就开始给她推荐他们的卡片, 加上樊琪看见镜子里短发的自己, 发型确实剪得很好看, 也被他们推销卡片。

尤其是这个卡片是一卡通用, 美发美容和健身都可以用,原价8888现价3888,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所以她们俩都买了,樊琪坐上周雅兰的车,这个时候心在滴血,她怎么就花了3888买了这么一张卡呢?

“买倒是买了,可我发现我最多来做做头发,真的不会用。我算是理解你说的,这种推销看似业绩上去了,但是顾客最后买的是后悔和上当。”周雅兰边开车边说,“确实以后不能用这种方式。”

“就是啊!当场有人是脸皮薄不好拒绝,有人真的是冲动想买了。但是回去之后多半想想,会后悔。所以,以人为本的服务,是让顾客有时间思考,让他们自由选择。”樊琪叹气。

想想陈至谦不在家,这里离经纪行很近,她也未必要参与傍晚的结算,从四点收盘过来锻炼个一个小时也未尝不可,好歹得把钱给花了。

周雅兰听樊琪这个打算,她说:“我每次下定决心要锻炼,最后都不了了之。我们俩作伴,一起来健身?”

这种事情真的要有伴儿的,樊琪点头:“就这么办。”

樊琪回家,安慰自己这点钱不算什么!

然而,洗澡出来,进房间看看床上放了三个玩偶,加上自己就够挤了。房子还没买呢!就知道乱花钱。

总不能这么早就睡觉吧?要是陈至谦在还能两个人说说话。

樊琪出去打开电视抱着噗噗坐在电视机前,调到财经频道,边看电视,边剥小核桃,已经剥了一小把核桃,正要吃,电话铃声响了。

纵然她抱怨长途电话贵,还是第一时间拿起电话:“喂?”

电话那头不是陈至谦的声音,是廖雅哲:“樊琪,真的帮帮忙。你拍的效果真的很好。就拍个广告片。”

“不是我不帮你。冯学明是什么个想法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你昨天要是拒绝我了,我也就不会跟他说了。”廖雅哲说,“我说你答应了。”

这个事情确实是自己疏忽,她说:“离了我樊琪,是不是就没人可以给WO拍广告了?你为什么要强人所难呢?”

“好吧!”廖雅哲挂了电话。

电视里许辖正在做访谈。

中午许辖一顿乌鸦嘴不够,晚上还出来继续。

此刻他拿了一张大盘的K线图:“今天这个K线心态,就是一阴切三线的断头铡刀的形态……”

他这么说,他是想让刘襄年气死吗?难道两人关系崩了?

许辖言之凿凿说这是新一轮熊市的开始。好像今天一跌,他打赌已经赢了似的。

许辖的访谈播完,电视播广告,这个年代的广告,有的很有创意,有的直白简单,比如这个广告,拍了一圈健身房的内部环境,直接来一个全年无限次只要1888。

樊琪气得关了电视机,告诉自己,她现在资金已经二十八万了,股票上一个3888算什么?至于这么小气吗?

她小核桃一把往嘴巴里倒,这满嘴的香味儿总归能让自己心里高兴点了吧?

还有廖雅哲那个傻子的事儿?让她心烦。

电话又响了,樊琪过去接电话,这回是陈至谦的声音:“樊琪,鸽子炖了吗?”

忘了!樊琪嘴巴里还在吃小核桃,张嘴胡说:“刚刚吃完。”

听见她说话含糊,陈至谦问:“还没吃完?”

“我在吃小核桃。”樊琪说。

陈至谦看着手里的花栗鼠玩偶,想象着樊琪鼓着脸颊吃小核桃的样子,他轻笑。

“你那里有什么事吗?”

“还真有。刘襄年昨天不是进医院了吗?今天下午已经回天禾了,天禾的股票大跌。你知道这样的情况下冯学明想做什么吗?”樊琪把冯学明想要让她拍广告片的事,说给他听,“这个冯学明利用廖雅哲这个傻子,真不是个东西。”

陈至谦皱眉,冯学明这个人?确实不是个东西。

这个人让上辈子的自己留下了太多的遗憾。

上辈子刘襄年临死的时候,冯学明来找他,请他过去见一见刘襄年。太多的意难平,促使自己去见了刘襄年。

最终刘襄年把财产给了冯学明,那时候自己已经开始风生水起,有意购买繁园。

冯学明拿到刘襄年的资产之后,他用这些资产成立了一个癌症公益基金,用来帮助患有重大疾病的家庭贫困的患者,并且在内地资助了几个癌症方向的医学研究项目,开放了繁园,让繁园成为癌症病人活动的场所。

刘襄年死了,天禾的资产成了公益性资产,繁园也用作了公益,他也不可能再去买繁园,终究让自己无法替奶奶完成心愿。

他和冯学明同在港城,不同行业,即使相遇,也未必点头,完全把互相当成陌生人。

直到有一次他在上海遇到了喝得有点儿多的冯学明,冯学明叫住了他,告诉他,杀了樊琪的凶手在监狱里死了。

港城在六六年之后,死刑已经名存实亡,刘襄年这个幕后凶手死了,杀樊琪的凶手因为某个命案落网,也只能判终身□□。这是本地法律的最高刑罚了,自己想要让凶手杀人偿命,却也无可奈何。

冯学明却有刘襄年那些盘根错节的人脉,不过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这么诧异地看着我干嘛?”冯学明抽着烟,吐了一口烟圈,“咱们都倒霉才身上流着他的血,你比我好,至少你另外的血是干净的。WO的灵感来自于繁园,我走了内地很多地方,看了你奶奶设计的建筑,我知道你想毁了繁园为你奶奶出口气,对不起,我舍不得繁园。替樊琪报仇算是我对你的补偿吧?”

纵然两件事无法混为一谈,然而冯学明确实帮他解决了一件他做不到的事。

他和冯学明站在黄浦江边听他说:“外公跟我说,希望我娶两房老婆兼祧,一房的孩子姓刘,我答应他如果有孩子的话一定会有一个男孩儿姓刘,所以他把遗产给了我。然后,他一死我就去结扎了。我不算是违背诺言吧?”

“不算。”自己回他。

“当然我结扎也不光是因为外公。你知道,我那个弟弟喜欢上了一个高大威猛的鬼佬,注定没后代了。我爸把传宗接代的希望又转到我身上了,他只要我结婚就把家业给我,我觉得,刘家和冯家的血脉,没必要传下去,我结扎了,我结婚了,我掌控了冯家的大部分产业,然后让我爸知道……”冯学明酒后话太多,他诉说了太多压抑在心里的不平。

可能各自都压抑了太多情绪,他居然能懂冯学明的心情,他伸手拍了冯学明的肩。

大概是自己给了他三分颜色,这个冯学明就开起染坊,冯学明勾着他的肩问:“我说,你是不是不行啊?”

自己愣在那里。

“林益和在酒桌上说他睡樊琪的时候,樊琪还是个处。她那时候跟你早结婚了吧?如今你都这个身家了,也没见你身边有个女人。你是真不行吧?”

这半小时的友谊就此破裂,再无修复的可能,无论哪种场合再见冯学明,他都没给过好脸色。

他对冯学明有芥蒂,但是上辈子他确实也欠了冯学明一个人情。

“冯学明这人很难弄,我来想办法。还有其他吗?电话费很贵。”这次轮到他提醒了。

啊!真的呢!为了这个破广告跟陈至谦说了这么多话,樊琪想起这个年代国际长途贵得逆天,今天还花了3888。

他在外头,总不能告诉他,自己因为办了一张卡,心里难受着吧?按照规则就应该报喜不报忧,她说:“我很好啊!跟雅兰姐一起去办了健身卡,我们约好了,互相监督一起健身锻炼呢!你放心吧!”

陈至谦捏了捏眉心,呼出一口气,捏了捏花栗鼠的脸颊,摇头把她放进箱子里,和箱子里的另外一只穿西装的花栗鼠凑成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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