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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南荀被一阵低低的抽噎声吵醒, 迷蒙地睁开眼,手搭她肩膀往后一勾带进怀里,“哭什么?”

闻言徐澄哭得更凶, 抱着他梨花带雨地说:“周南荀你不要死。”

周南荀:“......”

“我就在你身边, 怎么会死?”

徐澄还在哭,“答应我千万不能死。”

“好,我不死。”周南荀哭笑不得。

她拿出笔记本,“这?是遗书吧?”

周南荀这?才?明白她哭什么, 拿过本子藏在身后,“乱写的。”

徐澄看?完那些字, 手抖到拿不住本子,周南荀不是喜欢说太多的人?,一定是遇到命悬一线的极度情况才?写下那段话,她沉浸在悲伤担忧的情绪里出不来,。

周南荀扭正坐姿, 面朝徐澄,捧住她双颊,擦干眼下的泪, 直视她眼睛说:“阎王爷不忍心见我家貌美如花的小?仙女守寡,就放我回?来了, 并且承诺让我活到100岁。

能活着回?来, 多亏了家里有个漂亮老婆。”

徐澄:“......”

上次被困在山洞伤着腿, 这?次是劫后余生的极度疲惫, 无论在多艰难的困境下, 周南荀都能用他的方式哄徐澄开心。

要有多强大的内核, 才?能多次在困境中?找出哄她开心的欢乐,他见过那么恶人?却不畏缩, 依旧热爱生活,热爱她。

高度担忧被他化解,徐澄拿出折叠成三角形包着红布的平安符,放进他裤兜里,“以后无论去到哪里都要带着这?个。”

周南荀拿出平安符,亮在手心里,一脸困惑道:“带块布做什么?”

“这?是初玄诊所的张阿姨带我去求的平安符。”徐澄捏着周南荀手指强迫他指并拢握紧平安符,“都说这?个很灵,现场排队二十几个人?,我拿了插队费才?能在今天请到。”

周南荀低头忽地笑了声,“在后山庙下张婶那求的?”

“对。”徐澄笃定说,“像你这?样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人?都知道张婶,看?来真?的很灵,不然?不会有这?么大名气。”

周南荀笑意没收,懒洋洋道:“嗯,我们全队都认识她。”

“警察也信这?个?”在此之前,徐澄拜佛求神这?些完全没接触过,今天算有病乱投医,拿个心理安慰。

“花多少钱?”周南荀不答反问。

“2000多。”徐澄说。

周南荀意味不明地点点头,拉起?她往外走,“和我去队里一趟。”

徐澄趿拉着拖鞋,“去干嘛?”

“带你去犯罪现场,”周南荀蹲下身,拿起?靴子,握着她脚踝穿上,又站起?身拿羽绒服裹住她,“瞧瞧骗警察老婆的后果。”

徐澄顿住,“她是骗子?”

“迷信诈骗。”周南荀进步一步解释,“明她后天会给你打电话,问我回?来没有,如果我没回?来,她会说今天平安符灵力低,引诱你拿钱换个符。

队里早注意到她,只?是附近老人?比较迷信,一部分不知被骗了,另外一部分被骗了也不来报案。

我们先去报案,然?后你给她打电话,说你的丈夫还没回?来,等她引诱你过去再次交易时,我们进去抓人?。”

“......”

徐澄脑子懵懵的,“我好蠢。”

“不怪你,”周南荀抬手揽住她肩膀,一起?往楼下走,“人?在焦急时刻都想找个心理安慰,比如遇见老人?生病、孩子升学?等问题,不少人?会去寺庙祈福发愿,县里没有正规寺院,所以不少人?就会去她那。”

见她还是不高兴,他又说:“这?次热心市民案报对了。”

车到警局门停稳,沉浸在受里无法自拔的徐澄才?反应过来,他说的热心市民,是指初见那次把他们当?流氓报案的事,气得去打他,“还提。”

周南荀一把扣住她双手,笑说:“热心市民越多县里治安越好,要对徐女士进行表扬。”

徐澄脸上气着,实际懊恼被骗的情绪已经散了,“你的黑眼圈都快成熊猫了,明天去抓吧。”

周南荀:“不马上解决,我睡不踏实。”

徐澄:“再熬下去,不要命了?”

周南荀停好车,抬手在她头上摸摸,“端她一个快,完事我们就回?家,”他咬重语气补充说,“抱着你睡。”

徐澄:“......”

到了警局,投入进周南荀完全变一副样子,懒痞的姿态消散不见,只?严肃。

徐澄坐走廊上,透过打开的办公室门,听不见他们说什么,只?能看?见老陈和几个陌生面孔围着周南荀开小?会议。

他挺直脊背,站桌白板前有条不紊的布置工作,眉眼间?严肃认证,刚正不阿,当?真?的民之公仆,国之金盾。

散漫的痞气,刚硬的正气,在他身上切换自如。

周南荀对她讲得轻松,实际根本没有轻松的任务,大案小?安都要详细的计划布置、蹲守、抓到人?还要审。

徐澄配合完流程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等周南荀,开始还有精神玩手机,没多久便靠着墙壁睡了,醒来身上多了件男人?衣服。

凌晨三点,周南荀还没忙完,她揉揉眼睛,四下张望寻找他的身影,走廊深处最靠近墙的房门打开,周南荀穿着薄T从里面出来,双手插.兜,衣袖卷起?,露出一截精瘦冷白的小?臂。

走她身边停下,掌心落她头顶摸摸,“冷不冷?”

徐澄摇头,“结束了?”

“还要等一会儿?。”

周南荀几日没睡,在家还能看?出疲态,到警局像打了鸡血,眼睛亮着,根本看?不出已经几天没睡。

乔语、老陈他们说得没错,周南荀是个查起?案子不要命的疯子,芝麻大点的小?案,也能令他精神亢奋。

两人?回?家已是天亮,都疲惫极了,多日没见也没心思腻歪,倒下就睡。

下午醒来他们一起?去看?望张凤霞,短短几天,老太太米糊也无法吃了,只?靠喝水维持,按照当?地习俗,这?种时刻,家属要开始准备丧葬用品。

王友田和周南荀出去买,徐澄留家里陪她。

见过花朵绚烂的盛开,再去看?它枯萎的凋零是极其煎熬的。

人?在弥留时刻,最痛苦的莫过于家属,无助感?似巨大的海浪滚滚袭来吞没徐澄。

她握着张凤霞枯瘦得只?剩骨头的手,贴在脸颊,说:“电影里说,真?正的死亡是世界上再没有一个人?记得你。

姑姥,我们会一直记得你。”

猛然?间?,张凤霞掀起?耷拉的眼皮,手指着脸上面罩呜呜两声,护工明白她的意思,上前拿下面罩。

徐澄想阻止,护工说:“她想和你说话,戴面罩说不清,老太太没多少时间?了,让她说吧。”

张凤霞喘着粗气,呜呜两声,听不清再说什么。

徐澄起?身弯腰凑到她嘴边,“姑姥,我是徐澄。”

“我一直都知道......明枝二十年前就死了......这?些年我备受煎熬......终于要去......找她了......”

这?种情况,没有人?能止住眼泪,徐澄哭,护工也哭。

张凤霞颤抖着手抹掉徐澄的眼泪,“和南荀好好的......不要、不要......离婚......”

两句话用光张凤霞所有力气,话落她摆了摆手,疲惫地闭上眼睛。

护工重新把呼吸机面罩戴张凤霞脸上,拉着徐澄出去说:“这?是回?光返照,老太太支撑不了太久了,但?最后一口气不好断,有的靠着这?一口气能维持七八天,都在这?守着也没用,该来的逃不掉,你和南荀回?去歇着吧,稍有不对劲,我马上通知你们。”

“谢谢赵阿姨。”徐澄哑着嗓子说。

离开张凤霞家,周南荀临时回?队里开会,徐澄调整情绪去见最近几天打电话来的女人?。

见面徐澄做了自我介绍。

齐月明抱着孩子,畏畏缩缩地坐着,眼一转不转地看?她。

徐澄被看?得不好意思,垂眸看?眼身上的衣服问:“怎么了?”

“你真?漂亮!”齐月明在风絮生活三十年,没见过徐澄这?么漂亮的女性,不仅五官好看?,身上还有着当?地人?无法模仿的气质。

徐澄温和一笑,逗齐月明怀里的小?女孩,“她多大?”

“刚满一岁。”

“我能抱抱吗?”徐澄伸出双手,小?女孩也向她伸手,徐澄把小?孩抱在怀里,软乎乎的十分可?爱,“她好乖。”

“嗯,很省心,一直是天使宝宝。”短暂的交流,放松了齐月明的紧张,她学?着徐澄介绍自己,“我叫齐月明。”

徐澄伸手和她相握,注意到小?孩额角有条疤,她说:“怎么这?么小?就落疤?”

齐月明叹气,“我和她爸爸吵架,她爸爸摔东西砸到她头上,她姐姐脸上也有痕。”齐月明撸起?衣袖,露出手臂形状不一的疤痕,指着手臂外侧的疤,“这?些是我提离婚,他生气扬言要杀我,争吵时拿刀划的。”她把手臂翻过来,露出手腕上的伤痕,“这?是我不想活了自己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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