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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冰檀跟他走在校园的路上,目光时不时偷看两人紧握的双手,心里流淌着一丝甜蜜。

狭长的眼眸眯了眯,好看的眼尾往上翘。

从学校南门出来,路过一家水果店。

沈冰檀停下来,往店铺里指了指:“我想要去买点水果,你在这等我。”

秦怀初心情看起来很不错,松开她的手,下巴一抬:“去吧。”

沈冰檀进水果店里挑了挑,最后买了两个石榴出来。

她提着袋子在秦怀初眼前晃了晃:“你喜欢吃这个吗,我今年还没有吃过,时令水果口感最好,天越来越冷再不吃就过季节了。”

秦怀初接过来帮她拎着:“你喜欢的我就喜欢。”

到酒店,秦怀初直接牵她进去,两人坐电梯去十二楼。

电梯里出来,长廊上装修轻奢典雅,很是高档。

脚下铺着柔软的地毯,花盆里种着名贵的绿植盆栽,环境安静幽谧,将那些嘈杂统统隔绝在外。

沈冰檀的手还被他牵着,两人并肩沿长廊往前走。

渐渐地,她的心怦怦跳动越来越快,呼吸有点紧蹙,突然有点后悔答应跟他来酒店了。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是酒店这种地方,是不是不太好?

秦怀初已经带她站在了房门前。

他输了密码,门打开,里面的灯随即亮起。

沈冰檀僵硬地站在原地,把手从秦怀初的掌心抽出来,一动不动,好似里面藏了只大老虎一般,连看都不敢往里看。

秦怀初一手扶着门把手垂眸看过来,将她的紧张和不安落进眼底。

他轻轻笑了一下,声音温和:“咱们俩又不是没共处一室过,你怕什么?”

沈冰檀想起那天晚上,她抱着秦怀初睡了一夜的事,把头垂得更低。

秦怀初侧身给她让道:“进来吧,不欺负你。”

心思被他看穿,沈冰檀有点心虚。

她硬着头皮走进去:“我没有害怕,是你想多了。”

秦怀初无奈地看她一眼,反手把门关上。

轻轻的关门声响起在耳畔,沈冰檀刚走没几步的双足又钉在原地。

她回头,看到秦怀初把门反锁了。

沈冰檀有点慌:“你怎么锁门呀!”

秦怀初觉得有点好笑:“不锁门一会儿怎么睡觉?”

睡觉???

沈冰檀记得自己好像没有答应他要来这睡觉呀!

她只是说不想跟他分开,想再陪他待一会儿,完全没有今晚要跟他一起睡的意思!

她掌心莫名出了点汗,手指搅着衣角,缓缓开口:“我就在这待一会儿,宿舍锁门之前就回去。”

秦怀初走过来,英俊帅气的脸靠近她,神情中带着几分调侃:“怕了?”

沈冰檀忍不住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努力保持淡定:“没有,我就是……”

她说话磕磕绊绊的,显然还没想好借口。

“留下吧。”秦怀初直接打断她,眼神缱绻温柔,“今晚你睡卧室,我睡客厅。”

沈冰檀怔了下,这才慢慢错开目光去打量如今所处的环境。

很宽敞的酒店套房,面积有她在水云湾的出租屋那么大。

这里有卧室,有客厅,还有健身区域,东面的墙边放了一架钢琴,设施齐全,应有尽有。

原来房间这么大。

宽泛的活动范围给了她不小的安全感,沈冰檀提着的一颗心缓缓放下。

秦怀初手机铃声响起,他看了一眼备注,是齐特助打来的:“我还有点工作要处理,你先回房间休息一下。”

沈冰檀应了声,默默走进卧室把门关上。

犹豫了一下,反锁。

秦怀初将手机放在耳边,听到卧室那边的锁门声。

他看过去,哑然失笑。

警戒心还挺强。

沈冰檀也没什么事情可以做,等了一会儿秦怀初工作还没结束。

她看看时间也该睡了,便洗了个澡去床上躺着。

待在陌生的环境里,想着秦怀初在外面,她睡意全无。

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正有点无聊,渐渐有婉转悠扬的钢琴声从外面传来。

是舒缓轻柔的曲调,听着让人的心都跟着安静不少。

她从卧室里出来,便看到秦怀初在钢琴前坐着,脊背笔挺,修长白净的手指雀跃在琴键上,温暖的曲调在指尖流淌。

沈冰檀倚在门框上,静静望着他流畅深刻的侧脸曲线,随着音乐有些出神。

一曲结束,秦怀初的余光看过来。

他拍拍旁边的位置:“过来。”

沈冰檀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下。

刚刚那首曲子他弹得熟练又好听,沈冰檀还挺惊讶的:“原来你也会弹钢琴?”

秦怀初不以为意地笑:“学过几年,不过那时候贪玩,会弹的曲子不多。”

沈冰檀手指在琴键上随意按了几下,奏出一串音符。

她对钢琴研究的不多,再加上好多年不练很是生疏,没刚刚秦怀初弹得好听。

她顿了顿,看向秦怀初:“刚刚那首曲子叫什么,我好像没听过,但又觉得熟悉。”

秦怀初:“没名字,以前被父母逼着上钢琴课,我不服管教,钢琴老师平时都不管我,后来闲着没事我把几首曲子融和了一下,自己弹着玩的。”

又看向沈冰檀,“你喜欢听?”

沈冰檀点头,回忆着刚刚的调子:“像小溪,漫进心底的时候,整个人都暖暖的。”

她感觉自己置身溪边,月色皎洁,星空缀满天穹,萤火虫环绕在周围,那种安静美好的环境,让她不自觉地就很想跳舞。

大概秦怀初这种心怀阳光的人,才能轻而易举谱出这样的意境。

沈冰檀忽然有了兴致,从钢琴前起身,站在不远处的空地上:“你再弹一遍好不好?”

她眼神里泛着光,绚烂夺目。

秦怀初了解到她的意图,重新坐正,把刚刚的曲子又弹了一遍。

舒缓的小调淌进耳边,沈冰檀闭了闭眼,随着旋律缓缓踮起足尖……

她从六岁开始学舞,到现在已经十九年,舞蹈早已融入她的血液,成为生命中的一部分。

她对旋律很敏感,哪怕从未听过的曲子,她也能凭着直觉轻松找到最优美贴合的舞步和动作。

屋顶吊灯的光线明媚,将她柔美的身影投射在墙面上,随音乐摆动摇曳。

秦怀初看到她脸上绽放着平时不会有的笑容,沉浸在忘我的欢乐中。

上次公司团建,站在舞台上的她是耀眼而璀璨的。

如今眼前的她更加轻松自如,真实而美好。

秦怀初有些失神地看着她,渐渐忘了继续弹奏,音乐戛然停止。

沈冰檀脚下穿的是拖鞋,本来就不方便,他又停得突然,她慌忙将步子往回收,结果不小心崴到脚,身形不受控制地趔趄了一下。

秦怀初已经迅速起身走过去,环上她的腰肢。

沈冰檀还有点惊魂未定,不满地看向他:“你干嘛呀,知不知道这种时候音乐是不能随便停的。如果是在舞台上,我就出丑了。”

秦怀初没料到会有这么大反应,一时有点自责:“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本来也就是跳着玩的,其实也没什么。

沈冰檀觉得自己刚刚的话说重了,声音缓和下来:“没事,本来我的鞋就有问题的。”

她说着刚动了下脚,发现脚腕处有点疼,眉头也跟着皱了皱。

秦怀初低头看过去:“扭到了?”

沈冰檀轻轻点头:“稍微有点疼,你扶我去沙发上坐一下吧。”

话音刚落,秦怀初直接将她公主抱了起来。

沈冰檀脚下一空,双臂下意识勾住他的脖子,两人一瞬间贴得更近了。

她红着脸偏了头,心跟着通通跳个没完,又心虚地生怕他会听到。

秦怀初将她放在沙发上,蹲下来去看她的脚踝,指腹在上面按两下,见没那么严重才松了口气。

他给前台打电话,没多久有人送了冰块过来。

他将冰块放在她脚踝处:“敷一敷就好了。”

冰块太凉,沈冰檀躲避着不想让他敷,要把自己的脚收回来。

不料秦怀初攥住了她的脚尖:“别动。”

他掌心刚摸过冰块,也是凉凉的。

可沈冰檀感觉不到冷,脚被他宽厚的大掌攥着,像是被烫到了一般迅速缩回来,抱膝坐在沙发的一端:“我不疼了。”

“我还没敷几下呢你就不疼了?”秦怀初将信将疑地看着她,又果断把她的脚踝拉过来,“再敷一会儿,别明天一早肿了。”

他使了些力道,不轻不重的,却让她再没有逃离的机会。

秦怀初继续把冰块敷在她脚踝处,又忍不住说她:“亏你还是专业的呢,穿拖鞋乱跳的事你也做得出来,如果扭伤严重赶不上参加今年的跨年晚会,看你怎么办。”

沈冰檀怔了下,刚刚没想那么多,她确实有点草率了。

她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又忆起唐欣说要示弱的话,她沉默一会儿,眼睫垂下去,很小声地顶一句:“我就是一时兴起跳着玩的,哪有想那么多,而且明明是因为你才崴到脚的,你还这么霸道反过来说我。”

她声音不大,带着三分委屈五分嗔怨,又有点第一次说这种话的小别扭。

安静的客厅里,秦怀初给她敷冰的动作顿了下,缓缓抬头看过去。

沈冰檀不知道说这种话效果好不好,算不算示弱。

原本就心里发虚,如今被他一盯,更是慌忙将目光移开不敢看他。

秦怀初轻轻笑了下,倒是没什么太大反应。

又默不作声地帮她敷了一会儿,见差不多了,把冰块放在茶几上。

既然他没反应,沈冰檀也努力把刚刚的事给忘掉:“我,我先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