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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子建心里很满足的笑笑,就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一会,吴书记的话又在耳边响了起来,华子建的眉头就越来越紧,他一时不知道自己下一步应该怎么去做,他就觉得眼前的局面越来越复杂了。

来到了洋河县以后,华子建也风闻过一些关于雷副县长的问题,并且自己也亲自领教过他的做法,但怎么来实现吴书记的想法,这个问题是需要很谨慎的,搞的不好,就极有可能会引火烧身。

华子建最终决定还是先拖拖这个问题,不要为讨好吴书记而急于有所动作,等自己把局面看的更清晰一点再说。同时,也不能让吴书记感觉自己的消极怠工,这就需要一个很好的拖延的办法,他必须想一个出来。华子建这样想想的,脑袋就晕晕乎乎了,一会儿,感觉到疲倦的华子建,昏昏沉沉的坐在沙发上也睡着了。

“唉….唉…..”仲菲依的鼻子痒痒的,一个喷嚏打了出来。

仲菲依就睁开了那双又大又圆的黑眼睛,很开的,她就看到了身上的衣服......仲菲依就低头闻了闻那衣服,衣服上有一种淡淡的男人身上特有的味道,穿上衣服,仲菲依感觉到一种男人的味道将自己紧紧包裹了起来,一种很特别、很特别的感觉在心底升起。

她感觉到这不是一件衣服,而是一个人,一个活生生人。这个人是谁呢,是华子建,还是省财政厅的木厅长呢?

这两个影子渐渐的重叠在一起,慢慢的、慢慢的,影子清晰起来,变成华子建那张英俊的、有点个性的、坏坏的,色色的脸。

她就感觉到华子建轻轻的拥住了自己的身子,贴在自己的脸上,温情的看着自己,仲菲依能够看见自己的脸红得像要滴出水来。她的心也怦怦的跳着,就像要跳出来一样。

感受幻觉中华子建逐渐靠近自己的红唇,仲菲依眼神迷茫起来,有点期待,有点渴望。一霎时,她又回到了现实里,看着熟睡的华子建,再看看自己身上的西装,仲菲依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再次被深深的刺了一下,华子建作为她生命里的一个喜欢的男人,完全进入到了她的心里,那么,自己的心里以后还容的下其他的男人吗?

作为女人,她们往往是喜欢长的坏坏的男人,但不会喜欢已经长坏了的男人,对华子建,仲菲依就认为是长得坏坏的男人,所以她喜欢。仲菲依感觉到自己已经无可救药了,虽然她知道华子建未必就和自己一样的心情,也许自己只是他寂寞孤独中的一段霞光,但是她顾不上了。

她要像飞向火烛的飞蛾一样,义无反顾的扑到爱情的火焰中去了,哪怕是粉身碎骨,灰飞烟灭,也无法挡住她的步伐。可是,很快的,她又理智了起来,摇摇头,叹息一声,一个身在官场的女人,难道还有其他什么奢望吗?她开始迷茫和彷徨起来了,不由自主的,仲菲依将头温柔地靠在了华子建的肩上,用手紧紧的搂住他,闭上好看的双眸,睡了过去.......。

就这样,过了很长时间,一阵电话铃声急促的响起:“叮叮叮……”。

华子建一惊,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那仲菲依红彤彤的娇艳欲滴的脸,自己一只手正放在她丰满的臀部,紧紧的抓住她的丰臀。

仲菲依也红着眼醒了过来,望着他咯咯的笑着....。

这让华子建吃惊不小,万一刚才谁在碰巧进来看到这个情景,天啊,那自己可就有的受了。

接上电话,是秘书小张来的,他告诉华子建,今天下午预定是的到下面一个乡上去检查工作的,问华子建有没有什么计划上的变动。华子建想了下,也没有什么其他事情,那就去好了,他对小张说:“你安排车吧,我们一起下去。”挂断电话,他就和仲菲依又说了几句,问了问仲菲依是不是找自己有什么事情,仲菲依只是摇头,脸红红的说:“午休时间想来看看你,没想到就睡着了。”

他们又东拉西扯的说了一会,等小张把车安排好,又打来电话的时候,两人才分手。

下了办公楼,华子建就见秘书小张在楼下,两人一起坐上车,一路往黑岭乡开去,作为一个来之于柳林市的人,华子建过去一直认为农村生活是美好的,到了农村,可以享受如诗如画的田园风光!但在洋河想的这段时间,他算是彻底的明白了什么叫农村,这里的山水是很美丽,但落后的环境和穷困的农民,是没有心情来欣赏这美丽山河的。走到后来,都是县道和乡道了,道路就不怎么好了,起初是道路颠簸,快到黑岭乡的时候,前几天又刚下了雨,,那道路已经是泥泞不堪,就见土路让拖拉机压出了一条条深沟,小车走在上面,刮的车底盘咯咯作响,看看也不怎么远了,已经是望的见乡政府。

华子建就让车停下,自己和小张步行过去,华子建他们还没到乡政府的院子,半道就见一个乡下大妈,在乡政府旁边的兽医站门口发着脾气,正对兽医站门口几个村民说:“村里通知我们集中家里的母猪,来?人工授~精?,我把母猪牵到这的院子里,兽医同志指着天井告诉我:拴在那里,等会来牵回去就好。”

旁边那几个村民就很好奇的问:“是怎么授~精的。”

那大妈就很郁闷的说:“我看他这院子很脏,就问那同志:天气好凉的,要不,我帮你们抱把稻草来,你们身子下面也垫一点东西啊。那同志还说:不用不用,一下子就好了。”?

大妈朝地上愤愤的吐口唾沫就继续吵着说:“过了一会,我去领回母猪,这同志还对我说:好啦!这次保证一胎12只。

旁边一个村民有点诧异的问:“这么快啊,那人家同志也辛苦,每天来这么多的猪。”

大妈一脸疑惑和气愤的说:?辛苦算什么啊,但生出来的小猪要都像那位同志,我这猪可怎么卖啊?”旁边那几个村民也都忧心忡忡的,脸上露出了同情的神色来。

华子建一听就忍不住了,额的个神啊,难道他们都是认为给母猪人工授~精是兽医站那同志的体力活啊,呵呵呵呵。

华子建不好当着人家笑出来,那多让人家大妈尴尬啊,他就强忍着,赶快进了乡政府大院,他今天来是没有通知乡上的,就怕是干部下乡,鸡鸭遭殃,小车一响,乡长心慌。不过看今天这样子,乡政府正在忙活着,进进出出的人很多,估计乡上是有什么活动吧,不然这乡上怎么可能这么忙活。

大家都忙,也没什么人太关注他们,这就让华子建明白了为什么领导出来一定要坐小车,那坐上小车就是一种身份的象征,现在没车,谁都懒得甩自己。华子建就走向后院,只见后面院子坐满了人,顶头一张桌子,上面一个人正在讲话,华子建见过他的,这就是黑岭乡的刘乡长,他镶了两颗金光灿灿的大门牙,说着话就不断的闪着光芒。

就见刘乡长说了:“今年还是老规矩,你们给我把好计划生育的关,该扎不扎,房倒屋塌;该流不流,扒房牵牛,那有些妇女要寻短见来威胁,哼哼,老子是不怕,喝药我们不夺瓶,上吊我们就给绳,我们的工作重点是管好两个口,填上面的口,堵下面的口”。

那下面的干部群众就哗啦啦的笑成了一片,这刘乡长是一点都不带笑的,很严肃的继续讲:“不要笑,今天都给我好好听,也都长点见识,那上次一个老乡找来,说老婆怀孕了,我就问是不是按说明吃的药?老乡说是啊,一次一片。我很奇怪,一次一片是正常的啊,怎么就会头晕,后来那老乡又说,一天吃了十几片。你们说说,这怎么计划生育,嗯,笑什么!别说一天吃十几片头晕,就是一天弄十几次,是你,你能不头晕!”

这话讲的,连华子建都不得不笑了,他也知道,在下面基层工作,不像县上,市上,这有时候乡上的干部话说的很直白,很粗俗,不然你还就是镇不住这些老乡,在第一线的乡镇干部是需要有一点匪气、痞气的,但你必须同时具有一颗爱百姓的心,否则很难走到老百姓中间去。

有些老百姓,你讲多深的道理他不懂,可要是骂骂咧咧地骂他几句,和他们开几句玩笑,很快就明白道理是咋回事了。

他就没去打断这刘乡长的讲话,继续听下去。那刘乡长看来也真是个话痨,他此刻很是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又讲:“平常让你们学点卫生知识。都还不学,这上次一个老乡早上办完事发现左面蛋蛋绿了,吓的不得了,睾丸癌!为防止扩散,赶快切除,没几天,右边也绿了,也赶快切除,没几天,小弟~弟也绿了,癌转移了,赶快到上海大医院一检查,原来是裤头掉色,染绿的!老乡的小弟弟没用了,他老婆的也闲了,为发挥第二功能,本村妇女孕检的时候替人上环搞收入,连着上了三个没事,上了第四个的时候,让县医院屁超检查出来了,乖!乖!这家伙成奥迪了!直接就是个四环。你们说说,不学习,危害多大啊?”

刘乡长正要继续的讲下去,一挥手,哎呀,看到了华子建,别人可以不认识华子建,可刘乡长是见过华子建的,他就赶忙打住了话头,屁颠屁颠的冲了过来,那下面开会的人,正在大笑着,一看乡长跑了,诧异中,就见那院子的后面站着两个穿皮鞋的人,一想,都知道是县上领导来了。

刘乡长到了华子建面前,也不等华子建伸出手来,就急急忙忙的把自己手伸了过来,华子建也是听他讲的好玩,就笑着也和他握了个手说:“刘乡长的讲话很幽默嘛,讲的不错。”

刘乡长一打听是受宠若惊的腼腆起来:“哪里哪里,我们这是随便讲的,比不得你们县上领导的水平啊。”

华子建就调侃着说:“随便都可以讲这么好,那好好讲下,应该更不错了,呵呵呵。”

刘乡长就有点急了:“我。。我不是这样意思,我是说我讲的比较随便。”

华子建还想逗他,但见他急的额头上已经有了青筋,就打住了玩笑说:“今天我也就是来看看你们生产情况,你先开会,我到处转转,等你开完会了,我们在好好聊聊。”

刘乡长连忙说:“我安排下,让副乡长给开会,我就陪你转转。”

县长来了,那就是头等大事,这基层的干部,一个重大的任务就是接待上级领导,不过上级很多,接待的方式也就各不相同,同样的局机关,你气象局长和财政局长来了,那受到的待遇也不一样,至于专管农业的副县长,那就是这刘乡长的顶头上司,他当然不敢马虎了,自己是一定要亲自陪同,这样的和县长亲密接触的好机会,给副乡长了,那岂不是可惜。

华子建也就不去拒绝了,刘乡长又喊上了一个姓李的乡文书,一起陪着华子建走出了乡政府大院,华子建也感觉现在自己活动量少了很多,今天天气也很不错,他就刻意的想要多走走,四个人一路走着,那刘乡长就一面把乡上的一切情况做着汇报,华子建感觉这样听汇报原来很不错啊,比在办公室里听,要有意思的多。

这除了一个新鲜外,还要说人家这刘乡长的口才好,那一阵的拍,吹,捧,抹,把个华子建听的心里暖洋洋的,迎着春光明媚,精神越来越好,对这刘乡长也就更多了几分欣赏。

刘乡长看看自己的马屁很靠得住事,也是抖擞精神,裂开大嘴,拿出手段来,四个人就一路欢声笑语,其乐融融。

不过说是说,这乡上的工作做的还算不错,该到位的地方也都到位了,华子建今天也想多走下,所以就走的比较远,四处看看,也不像是乡上有意的做表面工作,心里也挺满意,其实自己下来也就是转转,什么检查??有什么好检查的,就这屁大个地方,能有什么事情,但一个分管农业的副县长,你不经常下来跑跑,老呆在县城,别人看着也不好,今天他下来也就是遮人个耳目。

对华子建来说,特别是这样的春天,下来转转,对身体也是很有好处,华子建到底还算是一个年轻人,天天窝在政府办公室,他自己也受不了。

现在,他们也不急,就这样散漫的走着,不用急,根本就没有个急事,你没见到处都坐的人在打麻将,悠闲的很,这里的人,那是一点都不羡慕那外面五彩七彩的世界,什么开宝马的.......那玩意费油,什么演唱会......那听说踩死了都莫人管,什么海边度假.......鲨鱼咬断腿的多的很,还是坐这打麻将舒服,虽然就是五毛一块的,但手气好了一天也可以赢个两斤猪肉钱。

华子建就继续往前走,这让乡长都有点惊讶,没想到这华县长走路还满厉害,过去那些领导来乡上,最多就是在乡政府旁边绕一圈,就回会议室喝茶,听汇报,吃饭,打麻将了,看来华县长就是不一样。

走过了一道又一道弯后,在崎岖的山路的前方,华子建的眼前,出现了一个院子,华子建就随口问道:“刘乡长,这是什么地方?”

刘乡长连忙快进一步,因为他刚才一直和华子建是错了一步的距离,他是不敢和县长并驾齐驱的:“这是我们乡的小学,现在应该还在上课。”

华子建“哦‘”了一声,说:“那我们也进去看看吧。”

他也不等刘乡长回答,就向那面走去了。这所学校没有牌匾,院子外面更没有大门,显得很残破。这刘乡长也就边走边对学校给华子建做了一个简单的介绍,在黑岭乡下辖的好几个村民小组,就共享着这所学校的教育资源,直到现在,两间寒舍之中,一、二两个年级几十名孩子的朗朗书声,仍在延续着这小学业已几十岁的生命。

距离一近,华子建就眉头邹了起来,这也是学校,如果一定要找出几个词语,来描绘这个学校的寒酸之像,那么“简陋、阴冷”是必不可少的。虽然有几缕阳光顺着高高屋顶上的透光孔射进教室,但凹凸不平的地面,不时散落土渣的坯墙,还是将整个教室几乎包裹在潮湿的泥土中,一道薄墙将百余平方米的空间一分为二,顽皮的孩子们在墙上掏出了一孔大洞,使土墙原本的隔音功能完全失去了作用。

华子建就愁容满面,他的心里有点难受。华子建默默的没有做声,他走进了教室进行了查看,代课的一个老师和一个老师兼校长的人,来请他给孩子们讲几句话,但华子建摇摇头什么都没说,他说什么,他的话对这些孩子们有什么意义,那样的什么好好学习,你们是祖国花朵,是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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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是未来..........,这些话在此时此刻让华子建感觉到是那样的苍白和无力,

后来那个校长就给华子建汇报了一下学校的情况,华子建就问到了学生吃住的问题。校长说:“学校现在有150名学生,将近一半的学生离家五到十公里外,我们一直想办法能不能给孩子们集体做饭,可学校根本没有这方面的经费。”

华子建皱起了眉头,再详细的问了问,才知道当地很多学生真实的生活情况是星期五回家,星期日再回到学校,但是从学校到孩子们所居住的存在有10公里的山路,孩子们每个星期要往返这条山路两次,单程就需要3个小时,孩子们还要带上重达8公斤的柴火和米、面、菜等他们下个星期所吃的粮食,孩子们每天放学吃的就是自己做的青菜,现在还好,如果是冬天,他们天还没有亮就得往学校走,一个人有时根本不敢走。这的孩子们,可能是营养跟不上,个头都很矮小、脸颊消瘦。

华子建听完以后,沉思片刻说:“给孩子们做饭要很多钱吗?乡上难道不可以帮忙解决下。”

他已经把头转向了刘乡长,想让他来回答这个问题。刘乡长唯唯诺诺的说:“一年下来,连做饭的,带一些柴火,蔬菜没个好几万元拿不下来啊,你知道我们乡上每年也就这些经费。”

华子建也沉默了,他是不能寄希望于乡政府的,作为一个贫困县来说,每年给下面乡镇拨付的办公费用本来就不够,让他们再挤些钱出来是不可能的。

而且自己也没有那么大的权利从乡镇领导的虎口中拔牙,看来只有另想他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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