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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算识相。

等到那人抵达楼层出去,她才唰地从他的怀中出来,整理自己被捂乱的头发。

很快,他们的楼层也到了。

姜梨往外走去,还不忘说点话。

“你说,要是我哪天和你在一起的时候,碰到了祁骁的妈妈,岂不是很尴尬。”

姜梨可记得呢,当初祁太对她这个准儿媳人选可满意了。

如今,她摇身一变成了祁太的准妯娌,要真和祁容敛结婚了,她说不定还得喊自己一句弟妹或者妹妹。

一想到那样的场面,姜梨很想买船票去到外层空间,太尴尬了。

“不怕,到时候尴尬的应该是她才对。”他宽慰着她,“婚后我们不住老宅,你一年到头也就家宴上会见着她,到时候我也在,我帮你应付,你大可无视她。”

“那样会不会不太好,显得我很没礼貌。”姜梨沉思着说。

“你不靠她吃饭,不必担心她的想法。”

姜梨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却总觉得这个对话在哪里有些不太对劲。

直到进了自己屋了,她才猛地意识到,自己怎么就和祁容敛商量起这些婚后的鸡毛蒜皮了,明明连婚都没结!

她懊恼地摇摇头,将包里那张手机卡取出来,放到桌面。

她准备把它装进手机卡槽里,可在此之前,总有点和近乡情怯类似的情绪,心绪不免有些紧张起来。

开机前,她决定先去洗个澡。

等洗完澡回来,她的那点情绪总算是平复了些,镇定地按下开机按钮,等着手机显示Sim卡欢迎界面。

她打开手机通讯簿,原先只有小猫两三只的联系人多了不少号码。

有的直接备注了名字,有的备注的是关系,像是什么大姑、叔叔之类的。

看样子,原主之前估计是被领养了。

只是为什么都这么久了,他们那边没有一个人过来联系她?

姜梨想登原主的微信,但是换手机登录没有那么简单,必须要让微信好友协助发送验证码,根本就登不了。

她继续往通讯簿下方翻着,翻完全部也没有发现有疑似原主父母的联系方式,有几个乱备注符号的联系人,不知道这些人是不是。

本以为能解开盘旋在她心上的疑惑,没想到还是依旧混乱,甚至是更模糊了。

姜梨叹一口气,伸伸懒腰,放弃思索这些东西。

她打开电视,继续追关明窈的综艺,这场综艺已经播到半决赛,淘汰了几人,关明窈靠着出色的唱功和惊艳的改编能力,挺进了半决赛。

就在此时,系统悄悄地过来了。

就只是偷偷过来看一眼进度,没想到她会如此咸鱼地放弃追寻真相,甚至还追起了综艺,系统陷入沉默。

不愧是你,姜梨。

摇摇不存在的虚拟头,系统决定要给她助推,让她早点发现事实。

下线之前,系统还是有点惆怅。

明明它看好的是祁骁,最开始匹配的也是他,怎么就便宜祁容敛了呢。

根本不知道系统悄声无息地来过,姜梨追完综艺还是睡不着。

这次不用小咪开口,她十分熟稔地钻进祁容敛房门,打开他的卧室,宣布这个卧室以后是她的了。

明明床也一样,但他的这个就是睡得很安心。

姜梨光脚爬上床,盖上被子,俨然把这当成了她自己的。

床被厚脸皮的她占了,祁容敛淡定地说:“次卧的床不舒服。”

听到他这么说,姜梨十分礼貌地给他让开半个床位,大度极了地和他建议。

“那我给你让个位置,你睡这里。”

“你不怕吗。”他垂眸望她,指腹擦过她的唇,透着暧.昧的意味。

她的眼上上下下地打量他,假装听不太懂。

“你睡觉很不老实吗?那我们估计会半夜打架,因为我也睡觉不老实,不仅说梦话,还会起来逮着被子散打,所以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他兴味十足地问她:“你怎么知道你说梦话半夜打架的?”

“因为,”姜梨靠着他的肩笑了起来,“都是我编的!”

“小骗子。”他伸手拍了拍她身上的被子。

即使没真拍到她身上,冲着他说的那句,姜梨就很不满了,她掀开自己的被子,翻过去压在他身上,和他抗议。

“明明你才是最大的那个骗子,居然还说我,这叫什么,恶人先告状,作为惩罚,你今晚的床位没了。”

她想重新翻回自己的位置时,祁容敛伸手搂住她的腰,姜梨一个不查,原先的优势地位被立刻反转,被压在被子上的人成了她,呼吸间的气息浅浅地喷洒在她的脸颊上,泛着热意。

这下,姜梨是立刻就老实,她假装出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看他,那双眼写满无辜,灵动得紧。

几秒后,她像是发现什么惊天秘密一样,去摸他左边的眉毛。

“祁容敛,你这眉毛下面有颗黑痣诶。”

他的眉毛是那种不突兀的浓,剑眉高挑,要不是离得很近,还真看不到这颗痣。

姜梨若有所思地说:“听说眉毛里的痣都是聪明痣,智不外露,说明这个人很聪明,看来这也确实有点道理嘛。”

她就跟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命令着祁容敛别动,开始用目光在他的脸上进行地毯式搜索。

过了一会,她再度惊喜地发言。

“你的耳垂最下面也有一颗小小的痣,而且还是红色的。”

他的耳垂看上去很好捏,姜梨按耐不住好奇心,像是得到一个新奇的玩具,试探地碰碰,冰凉凉的,顺着往上的,是他的耳骨,有些硬,轮廓非常清晰。

祁容敛极为配合地当着她的大型玩具,她凑近些,在他没发觉时亲了一口,也是冰冰凉的。

这动作像是玩具激活口令一般,他一改刚才的平静,反过去摩挲她的耳骨,与她再度一吻,勾着她一同配合,顺着她的脖颈往下吻去。

她刚洗过澡没多久,用的沐浴露应当是二月花的香调,因为这香气比往日都要浓,几乎要将被褥都染香了。

她冒着热,侧眼一看右边,那里本来是一个通向露台的落地窗,只是被拉上了厚重的米色窗帘,灯光很暗,影子被斜斜地打在窗帘上,不知何时刮过股未知来处的风,吹得帘子晃动,就连上头的影也跟着摇晃。

目光再近一点,有盆造景的高山榕也跟着在一同地摇摆,加湿器喷出的雾弥漫过叶片,水汽积成了水珠,顺着叶脉蜿蜒滴落,润了土壤。

“你的窗帘怎么是米色的,霸总的卧室不应该都是黑白灰这种冷淡的色调吗。”她垂眸看他的发旋,压抑着问。

“米色有助于睡眠,长期处在阴暗色调的卧室环境中容易影响心情。”

他语调淡然地答着她,却未曾停止指尖,抬起头来爱怜地吻着她的眼睫,学着她一般很细致地观察她的眉宇,试图在她的右眉也发现一颗聪明痣,以此左证他们真的是天生一对。

祁容敛从未如此仔细地观察一个人,原来眉头的眉毛是往上长的,到了眉中段却又顺着往后长,她的眉毛并不是很浓,当得起一句眉清目秀。

可惜的是,他并未在她的右眉发现黑色的小痣,左边也没有,耳垂也是,她的脸上很干净,找不到任何一颗痣,全身上下唯一显目的只有她的脚踝,那一朵红色的花一样的胎记。

这一番下来,她有些累了,却还是强撑着眼皮,抓住他的手,与他十指扣着。

这似乎是他们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十指相扣,有种很切实的安全感,她声音低低地说要继续下一步,他却是停了下来,温柔地替她擦去不适,哄着她睡觉。

她没舍得松开他的手,靠着他的胸膛,毛绒绒的头发蹭蹭他,闭眼安心地睡去。

等她睡得渐沉了,祁容敛想松开她的手,没料到梦里的她下意识地就扣得更紧。

他只能放轻了声音,和她低低地说道:“小梨,松手。”

她还挺听话,听到这句后真的顺着松手了,还翻过身去抱被子,完全没有被吵醒,看来是真的累到了。

替她掖好被子,他去到浴室,花洒的水淋下,哗啦不绝于耳的水声轻掩住绮.靡。

又是一夜酣甜。

再度醒来,已经有点迟了,幸好是在自己的公司,不用担心打卡。

即使是这样,姜梨也得以身作则,不能迟到太久。

她飞奔着回到自己家里刷牙洗脸换衣服,感叹着这真不方便,居然要在两个地方跑来跑去。

换衣服的时候,姜梨从镜子中看到,自己脖子上有个草莓印。

骂着不知轻重的狗男人,她在自己的化妆台上找到了遮瑕的,迅速地扑上,晚点要去见客户,她还是有点担心会被蹭掉,将遮瑕膏丢到自己包里,拿起一条丝巾围上。

幸好现在温度也降了下来,戴丝巾并不奇怪。

等到公司,姜梨一脸正色地和员工打着招呼,还有人问她丝巾是哪买的,很好看,姜梨把牌子名告诉了她,随后到办公室开始一天的工作。

见完客户,姜梨判断了下剩余的工作量,今天应该能准时下班。

她哼着小调,在临下班的时候接到了个电话。

是一个备注写着大姑的联系人,来自原主的手机通讯簿。

姜梨的心情立马就紧张了。

她接通电话,按下了录音按钮,眼也不眨地等着对方开口。

“小梨啊,我是大姑,你妈忙着炒菜没空和你说话,你说明天要来,几点的车啊,我们去接你。”

电话那头,还能远远地听到另外一个女人的声音,模糊不清的,应当是说着类似的话,问她几点的车。

姜梨拿出自己的身份证,上面显示她的户籍地是在溪饶县,她搜索了离那最近的一个高铁站,在半个多小时车程的市区,叫做仁阳车站。

由于不太清楚是否是这个地方,她飞速搜索着高铁票软件,输入地点和时间,镇定地回复着对面的人。

“我这去仁阳站的高铁票太难买啦,那天找了黄牛才买到的,这年头黄牛的价格贵得很,一张票能多收我快一百块钱,这钱真的是太好赚了。哦对了,我买的高铁票是明天下午到,四点半的时候。”

大姑在电话那头跟着她一起吐着槽。

“就说啊,现在的人是真的都太会赚钱了,要是没有这些抢票的黄牛,这些票啊根本就没有那么难买。四点半是吧?行啊,到时候我们来接你回去,赶回家还能吃上晚饭,哎呦,你妈叫我去帮她拿东西,挂了啊。”

挂断电话,姜梨订下刚才说的那个时间点的高铁票,望着刚才打来的手机号,目光久久未动。

妈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