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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南大教师公寓。

岑岁因为要睡午觉,所以回了孟家。等她睡醒,发现手机里孟微雨在呼唤她打游戏,【姐,江湖救急,五缺一。】

岑岁揉了揉眼:【我打得不好。】

孟微雨:【没事的,凑个人。】

打一盘游戏将近半小时,岑岁陪他们打了三把,就到了晚饭的时间点了。她给孟微雨发了条“吃饭了”的消息便退出游戏。

恰好这个时候陆宴迟也发了消息过来:【过来吃饭。】

岑岁:【你做了晚饭?】

陆宴迟:【那总不能让寿星做饭。】

今天一天都太忙了,以至于岑岁都忘了今天是她生日这件事。

她去洗手间洗了把脸,拿着手机换上鞋出了门。她把门推开,房间里没有开灯,极为安静。晚霞被客厅遮挡住大半,残光在视野里照出室内环境。

莫名的,让岑岁想起在这里和陆宴迟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心有灵犀般的。

下一秒。

陆宴迟出现在了弱光之处,他寡冷的脸部线条被光晕拉扯出几抹温柔,脸上带着笑意。离得近了,她能看到他琥珀色的瞳仁,含着细碎又温柔的光。

他朝她伸手:“进来。”

岑岁把手放在他的掌心中,顺着他进了室内。

“干嘛啊?”

他回头:“不是给你过生日吗?”

岑岁看到从玄关处到客厅里都铺满了玫瑰花瓣。

一个,没有情趣的老男人。

每到重要关头。

就是玫瑰。

原本放着茶几的地方,被无数的盒子取代。

大的小的,堆成小山。

岑岁扭头看他:“这是什么?”

陆宴迟说:“生日礼物。”

岑岁眨了下眼:“这么多?”

他低垂着的眼眸里曳出漫不经心的温柔,像是偶然间提及,像是不经意的用心:“不是二十六岁了吗,二十六份礼物。”

“……”岑岁嘟囔,“这么多礼物,很麻烦吧?”

跟她说话时,他总是会微微俯身下来,以便于更清晰地看清她脸上的任何情绪变动。他眼波微动,嗓音似往常般玩世不恭,却又藏着温情:“缺席了你二十五个生日,实在抱歉啊。”

岑岁的心里无端冒出某种可能性来,她问:“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吗?”

陆宴迟的桃花眼扬起:“会的。”

岑岁:“就算我们明年结婚了,你也还是会给我过生日的对吗?”

陆宴迟:“当然。”

岑岁:“其实我不太擅长爱一个人。”

陆宴迟:“你不用爱我,你只要喜欢我,我爱你就够了。”

岑岁:“我也是个,特别麻烦的女孩子。”

陆宴迟:“被你麻烦的时候,让我很有成就感,让我觉得,原来我也是你的依靠,而不是你生活里的局外人。”

岑岁抿了抿唇,眼皮抬了抬,有些干巴巴地问:“我和你说这么多,你会不会觉得我很烦?”

“不会,”陆宴迟没有一秒犹豫,他的眼睫下方被窗外的夕阳打出一层碎碎的阴影,他像是天生自带温柔似的,语调缓而慢地说,“你是我的女朋友,无论你做什么,在我眼里都是可爱的;你也,无论做什么,都可以放心大胆地去做。”

“……”

“我不想只是你的男朋友,也不是只想和你结婚,更多的是,”陆宴迟几乎是用气音在说的,气息铺洒在她的脸上,显得缱绻又旖旎,“我也想成为你的底气,成为你的理直气壮。”

时光大浪淘沙,岑岁终于也淘到了一颗藏在时光里的珍珠。

她从第一眼就喜欢上的人,是全世界最好的人。

他对她的喜欢,毫不掩饰,大胆又热烈,满足了她所有对爱情的幻想。

他也能够看出她藏在内心深处的自卑和害怕。

然后,一遍又一遍,极具耐心地,

像是把骨子里所有的温柔都给她般地,

安慰她。

然后,把她藏在角落里的阴暗都逐一驱散。

让她发现,原来她这一生,也可以温柔亲吻月光。

陆宴迟问她:“不打开礼物看看?”

岑岁低头揉了揉眼,“哦。”

她在地上坐下拆着礼物,函数不知从哪个角落跑了出来,也坐在她的身边,探头探脑地看着她拆礼物。

每个礼物盒上都写上了年龄。

从一岁到二十五岁。

没有任何的缺席。

岑岁拆到十五岁生日礼物的时候,感动的情绪没了大半,面无表情地说:“我十五岁生日你送我五年高考三年模拟?”

陆宴迟低笑了声:“这礼物挺实用的。”

“哪有人会送这种礼物的。”

“我爸妈,”陆宴迟说,“我大学前每年的生日礼物都是试卷。”

岑岁默了几秒,“叔叔阿姨希望你好好学习,你不能辜负他们的心意。”

陆宴迟似有若无道:“我也希望你好好学习,上学的时候不要总是看隔壁班的帅哥,一门心思钻在学习上。”

“我们学校校草在我们班,”岑岁咕哝着,“还是我同桌。”

陆宴迟很有危机感:“你和他还有联系吗?”

岑岁很喜欢他这种吃醋时极其幼稚的行为,她勾了勾他的手指,讨好似的说,“他有女朋友的,他女朋友叫陈清梦,长得特别漂亮,是我们学校的校花。”

“又骗我。”

岑岁莫名:“我哪有。”

陆宴迟眼梢稍挑,“你们学校的校花不是你吗?”

岑岁低头笑着,眼睛弯成漂亮的月牙形,过了好一会儿,她又想到了什么,说:“之前那个校花,就是和你聊过天的,虞思雨你还记得吗?”

陆宴迟:“那个明星?”

岑岁很不满:“你是不觉得她漂亮所以还记得她?”

陆宴迟顿了下,旋即笑出了声:“我只是因为记性比较好所以记得她,你应该知道我记性好的对不对?”

“……”意识到自己在无理取闹,岑岁讷讷地,“她之前找过我。”

陆宴迟皱眉:“她找你什么事?”

岑岁连忙解释:“工作,工作上的事情。”

“你和她有什么工作牵扯?”

“就是要录综艺啥的吧,我也不太清楚,”距离两个月,岑岁也记不太清了,但当时拒绝的理由她还记得,她不喜欢露面,也不喜欢被那么多人看着做菜。现在面对陆宴迟,岑岁一本正经地说,“录一次综艺有六位数呢。”

陆宴迟:“嗯?”

岑岁:“要不是因为她对你有非分之想,我怎么会拒绝?”

陆宴迟忍着笑:“是我毁了你的财路。”

“就是,”岑岁睁眼说瞎话,很肯定道,“要是没有你,说不定我录了综艺,从此进军娱乐圈,可能还会和小鲜肉谈恋爱。”

闻言,陆宴迟的尾音稍扬:“你还想脚踩两只船?”

岑岁故意说:“我肯定会先和你分手,再进军娱乐圈的。”

陆宴迟仔细思考了下:“那你这辈子都不能进军娱乐圈了。”

岑岁:“为什么?”

“因为我这辈子都不会和你分手,”陆宴迟的目光往下滑,伸手捏了捏她的脸,“所以你也别想什么娱乐圈、什么小鲜肉了。”

岑岁嘟囔:“专.制。”

陆宴迟当没听到,低敛着眉,“你没得选,就我这么个老禽兽陪你过一辈子。”

还是第一次从他口中听到这话,岑岁莫名想笑。她低头拆着生日礼物,眉眼里的笑意怎么藏都藏不住,笑到后来,跟个傻子似的傻乐。

陆宴迟:“有这么好笑吗?”

岑岁:“你终于承认你是个老禽兽了。”

“还不是你一直这么叫。”

“我就是觉得这词和你挺像的。”

陆宴迟扯了下嘴角:“哪儿像?”

岑岁靠在他的肩上拆着最后一个礼物,上面写着“25岁”,她说老实道,“有一个词叫衣冠禽兽,这个词特别适合你,上课的时候一丝不苟脸上都没带笑的,一出了教室,就跟脱下衣服似的,像个禽兽。”

“我只是想在你面前脱衣服,”陆宴迟毫不掩饰,目光往下滑,盯着她的唇,忽然说,“十八岁成人礼的礼物能拿回来吗?”

岑岁不乐意:“送出去的礼物哪儿还能收回来的?”

陆宴迟:“换一个。”

岑岁歪了歪头:“换什么?”

夜幕早在不知何时拉下了帷幕,室内只有一盏落地灯发出浅黄色的温柔光晕,陆宴迟的神情在光影中显得影绰,难以捉摸。

岑岁看到他的喉结上下滑了滑。

弧度明显。

随之而来的,是他喑哑的声音,意有所指道:“哥哥送点儿适合成人礼的礼物,嗯?”

”成人“二个字被他压得极重,经由他的唇齿中说出口,莫名带了几分色气,以及蛊惑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