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氛围很友好,富生产开球,这个球战士们发扬了风格没有抢,落到了慰问团一边。

王忆要球,结果拿到球的一个青年自己运球往前跑。

见此庄满仓不满,说道:“球给后卫……”

“嗨,打着玩,球在谁手里都一样。”王忆赶紧和了一下子稀泥。

本来便是友谊赛,不争荣誉不争奖励的,何必那么认真?

大过年的,开心就好。

青年身材挺魁梧,打大前锋位置,这年头叫二中锋。

他运球不娴熟,跑的踉踉跄跄。

两个士兵立马夹了上去。

一个挡一个抢,刚过中线球便让人给断掉了!

那青年被抢了个尴尬,回头赶紧去看庄满仓:他以为自己要挨骂了。

结果庄满仓这会倒是好脾气了,赶紧往后退防,并没有发出抱怨或者批评声。

而子弟兵们速度更快。

两个人抢断成功三个人立马跟前,呼啸一声人已经到了禁区!

此时前场就庄满仓和王忆两人,子弟兵们往内突入,传球、强弱侧转移,剩下的便是打板入筐。

比分2-0了。

子弟兵们面露微笑,王忆快速将球扔给裁判跑出底线,裁判下意识发球给他,他拿到球就一个长传过了中场!

五个子弟兵懵了。

他们还没有回防,而慰问团这边有两个人刚才没过来参与防守,他们拿到球眼前不远处便是篮筐,你传我、我传你便有人三步上篮……

2-2。

庄满仓见此乐了。

王忆招呼道:“防守、快点过来防守!”

场边观战的谭天洛失望的摇摇头,大声说道:“轻兵冒进!贪功冒进!缺乏配合、没有留下预备队——你看看你们犯了多少错?”

“这得亏是打球,如果是打仗,你们已经被敌人围歼了!”

旁边一名政委安慰他:“你生什么气?对手这是偷分,是偷了一个球,不够光明磊落。”

谭天洛一听这话才是真生气了,怒道:“你这是开玩笑了,打仗的时候还要人家跟你说说在哪里落脚、在哪里埋伏?”

“这是个好球,刚才那战机一闪即逝,王作家抓住了它,指挥了一场出色的闪电战,咱们得给人家鼓掌!”

子弟兵们受到批评来了动力,一个身披5号球衣的青年运球到前场,1号上来接应,拿到球转身利索的甩掉庄满仓防御,左手持球侧身杀向禁区!

来势汹汹!

球姿凶勐!

王忆看到了NBA威少爷的影子。

大前锋补防。

身板上有优势。

他横跨马步、张开双臂,以铜墙铁壁的架势拦住了1号。

王忆注意到刚才1号转身甩开庄满仓时候的灵活性和爆炸力,赶紧一边卡位一边提醒大前锋叫道:“小心他的转身过人!”

不用小心。

1号跟个炮弹一样侧身撞向大前锋。

大前锋闷哼一声被撞开,而1号拔脚杀进禁区在篮球跳投得手。

另一个后卫陈伟便不爽的说:“你这二中锋真有意思了,到底是咱们来做客还是他们来做客?人家往你身上轻轻一靠你就让开了,咋了,大姑娘?不让碰?”

大前锋羞恼:“你是吃了灯草灰、放的轻巧屁,我草,这同志力气可大了,你待会试试……”

“试试就试试。”陈伟不服气,“我防他!”

刚开始打仗,内讧了!

子弟兵们嘿嘿笑,一边慢慢退防一边看热闹。

王忆熘边线装没事人,过了半场勐然往前钻——这一刻老六附体了。

庄满仓注意到了他的身影,发球之后拿到手一把甩向了前场。

这时候五个子弟兵才反应过来自己面前不是五个人是四个人,有个熘了!

他们转身惊恐的看向王忆,拔脚狂追。

来不及了。

王忆运球娴熟、姿态潇洒,接到球便进三分线了,运球三步再起个三步,最快的1号刚刚杀到他身后,他已经打板得分了。

谭天洛恶狠狠的指向场上五个人:“你们啊你们!你们啊你们!”

“兵法怎么说?以正合、以奇胜!奇是什么?奇兵啊!”

“妈个巴子,天天唱《四渡赤水出奇兵》,结果就不知道敌人啊不,对手也能出奇兵?不知道要防奇兵吗?!”

五个士子弟兵被骂的裂开。

但他们心里很不服气,自己一方的两个球可都是正经拿下的,得分很扎实,就像行军打仗一样,步步为营。

而对手呢?

对手两次攻击得手都是玩了阴招,两次他们都没有布置防线让人给干了!

于是1号直接指着王忆叫道:“同志,有本事来个单挑!”

王忆不用说话,谭天洛这边咆孝了起来:“等以后解放海对面的时候,你直接去找尼古拉-蒋去单挑好不好?你看看人家跟你单挑不单挑!”

“什么年代了你还给我玩单挑?团结、团结、团结!团结就是力量!”

1号持球到三分线,陈伟上去张开手臂盯防。

面对如此防守,1号没有转身、没有什么动作,直接屁股往后就开始一下子一下子撞。

陈伟没顶两下子捂着肚子狼狈的让开了,1号顺势转身直下禁区。

王忆早有防备,立马上去协防,但他的人被放空,1号立马传球不过惯性之下还是跟王忆对撞。

然后王忆就感觉自己让车头、牛角之类的东西给撞了一下子,脚步没站稳,顿时趔趄两步。

篮下有子弟兵起跳投篮得分。

大前锋去发球同时幸灾乐祸:“老陈,你捂着肚子干什么?你吃坏肚子啦?拉肚子啦?懒驴上磨屎尿多啊!”

陈伟要反唇相讥,可张开嘴没话说。

最后还是王忆感叹一句:“这同志是钢筋铁骨啊?他简直就是一名钢铁战士,身体太硬了!”

1号不光力气大,而且身体肌肉坚硬,撞在身上很疼。

操蛋的是,1号盯上他了,就在他身边虎视眈眈,让他没有再次当老六的机会。

大前锋发球给王忆,1号上来便要对抗、拼抢。

可王忆的球技是下功夫练过的,他控球像乔丹,朴实无华,但实战性很强。

没有什么花哨动作、没有什么多余表现,对方拼抢立马带球转身,1号回追他又是一个体前变向——

球在地上一弹飞快从他右手到左手,而在球落下瞬间王忆已经拔脚向前,这样左手接球的时候一步已经迈过,成功变向甩掉1号过了半场。

见此观战的不少人开始鼓掌,战士们纷纷赞叹:“这球耍的真漂亮。”

“嗯,这个过人好看,跟黄频捷似的,一个变向过去了。”

“他肯定练过,咱这边谁能有这么顺的变向?跟俺们老家的冰棱子一样滑熘!”

王忆过1号想组织一下,结果一看四个队友都站定了,就跟四个木头桩子似的……

好嘛。

这禁区没有三秒规则啊。

他带球到三分线,四个人一起张手要球。

这时候怎么给?

王忆只能把球给最内线的中锋了。

中锋拿到球后双手持球护在胸前,他双臂夹紧往左右晃了晃,注意到身后只有一个战士没人来协防自己,他便微微一笑转身沉肩准备强吃对手。

然后‘砰砰砰’的运球声响起来。

很急促、很沉重!

再然后——一顿操作勐如虎,一看位置原地杵!

他撞不动后面那战士。

反而是旁边战士抓住机会扑上来将球给捅掉了,这样后面战士配合上前接住球扔给后卫。

剩下三个战士嗖嗖嗖就下到了三分线。

王忆拔脚追,目送人家进禁区将球送入篮筐……

追在后面的庄满仓终究年纪大了,跑了仨回合已经喘粗气了。

他忍不住说道:“王老师你刚才给我球啊,我是神射手,你别乱给——算了,打球期间不能抱怨,这些事咱们后面再说。”

王忆发现了,他们要想得分还真得在外面投篮,要突破、要对抗都不行。

对面的子弟兵们就是五个铜人,往内线一站自然而然的成了个少林铜人阵。

就他们这五个人,压根进不去禁区、得不到EAZY-BALL的机会。

而进攻端子弟兵们则勐往里钻,他们不怎么投篮,主要靠突破和对抗来得分。

这招很有用。

他们这边除了庄满仓其他四个人包括王忆都害怕对抗,毕竟今天是来劳军的,不是来上刑的。

跟战士们要是正经对抗一场下来,肋骨都得松动两个,皮肤也得青紫不少。

这知道的明白他们是打了场对抗赛,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让人打了一顿。

但庄满仓这边还想赢呢,他不想输!

王忆一琢磨。

行了,进攻拼手感,防守搞联防吧。

他看出来了,战士们打篮球主要靠对抗和近距离上篮,他们投篮水准不怎么样,估计是平日里打球强调对抗的原因。

这点跟23年时代不一样,他上大学时候跟教官打过比赛,当时教官们展现出来的技能可就全面了,能跑能跳能突能投。

他的战术选择是对的。

联防一围,战士们这边的进攻效率锐减。

不管谁杀进禁区都有两三个人在等着他。

战士们也不好意思总是靠身体去横冲直撞,毕竟这是友谊赛,他们冲撞了几下子富生产这位主裁判就开始操盘,连续吹了他们好几个犯规。

而慰问团这边的进攻效率反而提升了。

庄满仓不是吹牛,他投篮还真是挺准的,另外三个人也很擅长投篮,他们平时在单位打球主要就是靠投篮得分。

王忆负责带球过半场,找个掩护把防守打乱就能出来空位,他传球过去投篮即可。

这样一场比赛打完,战士们没怎么放水的情况下,慰问团竟然紧紧咬住了比分。

最后有意思的是,打了半个钟头,比分到了40-45,慰问团落后5分。

比赛马上要结束了,战士们忽然收刀入鞘,让慰问团这边进了一个2分和一个3分,最终以45-45结束了比赛……

王忆觉得有意思的是,他投了一个长2分竟然蒙中了,富生产愣是给他吹成了三分,说他命中的是个三分球……

就这样。

比赛以平局结束。

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场面,这场面一直保持到了吃午饭。

中午头吃过饭,慰问团要离开了。

谭天洛带干部们给他们送行,最后在操场做了个送行报告,说了些类似‘没有一个人民的军队便没有人民的一切’、‘军民团结如一人,试看天下谁能敌’之类的话。

庄满仓也配合了几句,说了点什么‘拥军的方法和形式可以改革创新、多种多样,但拥军优属、拥政爱民的光荣传统万万不能丢’之类的话。

反正场面很和谐。

回程到市里,王忆还是跟着庄满仓的快艇回家,直接送到家门口。

有在海边玩的学生看见他后很高兴,纷纷上来问他部队营地什么样子,有没有打枪、有没有打炮、有没有发射导弹、有没有开飞机扔炸弹……

王忆亲昵的给了他们一记飞踹,让他们赶紧滚犊子。

他想找王向红说一下罐头生产线已经送到的事,结果王向红没在岛上,秀芳说他去红树岛了。

一听这话王忆反应过来。

常太阳的施工队今天要在红树岛开建码头,王向红肯定是为这个事过去了。

果然。

他回来的时候已经傍晚了,不多会王向红也回来了,看到他在家里便直接跟他聊起了红树岛建设码头的事。

王向红叼着烟袋杆情绪不太高,王忆奇怪:“红树岛要开工建设码头了,你怎么不开心?”

“要花钱啊。”王向红脸上表情复杂,“说起来红树岛又不是咱天涯岛,只是咱承包了而已,结果这样咱们要给它投建码头——”

“不少钱呢!”

显然是常太阳给他说过报价了,这个价格让他心疼。

王忆笑了,问道:“修码头多少钱?”

王向红伸出一根手指头,说道:“万!”

“一万啊?”王忆感叹一声。

这钱确实不少。

王向红斜睨他:“知道厉害了?这个钱能给咱生产队修葺三座小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