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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给你摩擦摩擦皮肤,摩擦生热,要不然多冷是不是?”

“嗯,可可可、可你不光手在动!”

“你放心,我就是活动一下身子暖和一下。你看摩擦生热是给你生热,我自己冷,要不然你给我摩擦?”

“别,王老师,你、你活动吧——不是,这不好,这样、我们、我们刚登记就这样……”

“你放心,门锁上了!”

风声呼啸,水流如注。

傍晚的天气很激烈。

一直等到了夜里才云销雨霁。

秋渭水去小心翼翼的拉开窗户,有清风吹进来。

她透过窗户往外看。

阴云散去,夜空中的繁星恍若清洗过一般,干净的过于绚丽。

她惊喜的回头说:“王老师你快来看,今晚这场雨停歇后,夜空真美!”

王忆趴在床上,形如懒狗……

第二天早上他睡到七点半。

其实他六点钟便醒了,但他觉得自己昨晚耗费那么多精力,身体肯定虚,怎么着也得多睡一会补一补。

所以他拒绝起床,戴上耳塞闷着头继续睡,直到睡得实在睡不着了他才爬起来。

推开门,门外阴风惨惨、天气阴沉……

昨晚阴云被吹走后又来了一批阴云,康妮台风的后续效应至少得持续个三四天,未来三四天都是阴天下雨。

漏勺看到他出来问道:“王老师,你昨晚没吃晚饭今天早上怎么也不出来吃早饭?我本来想去叫你,小秋老师说你感冒了,让你好好休息,你怎么又感冒了?”

王忆虚弱的说:“是啊,感冒了——等等,什么叫我怎么又感冒了?说的我好像经常感冒一样!”

漏勺嘿嘿笑:“反正我看你身子骨有点虚,王老师,要不然我给你下一碗面,再弄点海肠炒韭菜给你补一补?”

王忆听到这话打了个激灵,他看向漏勺问道:“你为什么这么说?你都知道什么事了?”

漏勺疑惑的说道:“什么为什么?我看你有点虚的样子。”

王忆恍然。

他笑道:“我故意做出这个架势来跟你开玩笑,那啥,我没有感冒,你看我现在这身体多强壮,怎么会那么容易感冒?”

漏勺问道:“小秋老师怎么信誓旦旦的说你感冒了?”

王忆愣了愣,说道:“哦,我昨晚可能有点发烧,让她误会了,不过现在没事了,晚上发了发汗,好了。”

“那啥,不过你该给我补还是给我补吧,中午头能不能再弄点什么给我补一补?”

漏勺说:“中午头熬猪油渣给你吃好不好?猪油渣能量高,可以补充身体失去的能量——这都是收音机里说的。”

王忆狐疑的看了看他。

他总感觉漏勺话外有话,这货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早上吃了一碗韭菜海肠盖浇面,王忆去办公室拿文件夹准备去上课,然后正好撞到秋渭水。

他冲秋渭水挤挤眼睛说道:“你早上去哪里了?怎么还避着我?”

秋渭水期期艾艾的说:“我才没有避着你呢。”

王忆无奈的笑道:“媳妇儿,咱们都领证了,国家和法律允许咱们在一起困觉,你怎么还这么不好意思、这么抵触?”

秋渭水听到他一声‘媳妇儿’哆嗦了一下子,然后抬起头忍不住露出笑容来。

但听完她的话后她又委屈起来,说:“国家和法律也没允许你让我摆那样的姿势吧?”

王忆耐心的展开谆谆教导:

“咱们虽然还没有办婚礼,可是咱们领证了,咱们是合法夫妻对不对?”

“搁在前几年的时候国家为了避免铺张浪费,不主张办婚礼,像咱们这种领了证的新婚夫妻,就可以一起生活了,对不对?”

秋渭水说道:“对。”

王忆说道:“你看,两个人一起生活、两个人由自己生活变成了共同生活,夫妻之间一起生活,这样是不是需要磨合?就像人开车、开船一样,人和车、人和船之间都要磨合,那夫妻之间要做到举案齐眉、心有灵犀,是不是也得磨合?”

秋渭水想了想说道:“是。”

王忆说道:“昨晚那就是在磨合,咱们得找到一起生活的契合点,这样生活中你也舒服我也舒服!昨晚咱们找到了没有?”

秋渭水说道:“找到了吧?”

王忆微笑道:“不,没有找到,我们还得继续尝试。好了媳妇儿,你去上课吧,我也得去上课了,今晚咱们继续磨合。”

秋渭水听到这话小脸发白:“还来?”

王忆开开心心的去教室,王状元看到后笑着问道:“王老师,你今天好些很开心呀?”

“中午吃猪油渣,你开心不?”王忆反问他。

王状元十分灿烂的笑道:“开心。”

王忆说道:“这不就得了!那啥,我怎么看着你比我还开心?能吃猪油渣就这么好吗?”

王状元哈哈笑道:“不是,我开心是因为我爹今天早上想揍我,没揍成!”

王忆随口问道:“你又干什么作死的事了?”

王状元疑惑的问道:“啥叫作死的事?”

王忆说道:“没什么,你就说你干什么事了,往你爹的茶杯里撒隔夜尿?”

王状元吃惊的说:“王老师你想要我的命啊?我敢这么干,我爹肯定把我吊起来打!”

“今天我爹叫我给他挠痒痒,我很听话的给他挠了,当时我还在帮我娘做早饭呢,然后我去给他挠痒痒,就这样他都要打我呢!”

王忆皱眉道:“大胆这是干啥呢?把孩子当拳击袋了吗?”

“你帮你娘做早饭,还帮你爹挠痒痒,结果就这样,你爹就要打你?”

王状元说道:“对,不过没打成,我说市里大领导说了,你要打我必须得通过支书的批准,然后他就没办法了!”

王忆眉头皱巴的更厉害了:“你没撒谎?”

王状元说:“你不信去问花鞋!”

花鞋上一年级了。

王忆直接去教室找人问道:“今天你哥帮你娘做早饭,还帮你爹挠痒痒,结果你爹就要打他?”

花鞋点点头:“嗯。”

王忆大为愤怒。

大胆这是干什么!

正在讲桌上翻讲义的祝真学是老江湖,他说道:“王榜眼,你把事情仔细说一遍。”

花鞋说:“就是我娘想要用辣椒拌咸菜,我哥去给她撕巴辣椒,然后我爹让我哥去给他背上挠痒痒,我哥给他挠了两下子他就要打我哥。”

王忆和祝真学一起倒吸凉气。

外岛人家能吃辣。

所以他们用来拌咸菜的干辣椒都是很辣的!

王忆回去对王状元骂道:“你小子就是欠揍了,你爹今天怎么不揍你呢!”

王状元让他骂了一顿,心情一下子不美丽了。

但其他学生心情很美丽。

中午有猪油渣吃!

队里几次杀猪的肥肉一直没用,因为门市部有大桶的猪油,所以肥肉留在了冰柜里。

上午漏勺取出来切了条,快到吃午饭的时候他开始熬猪油渣。

这活简单,只是需要掌握好火候。

铁锅里加一瓢清水防止肥肉因为锅底温度过高而焦糊,然后放入肥肉条慢慢烧火熬煮即可。

清水蒸发消失,这时候肥肉也热度均匀了,后面慢慢的用小火干熬,很快便熬出猪油、剩下油渣。

原本大条的猪油渣变得还没有小拇指大小,扭曲、色泽金黄,猪油上咕咕的冒着小泡,那浓郁纯粹的油香味飘得到处都是。

中午吃猪油饭。

这饭也简单,大米饭上撒一勺猪油、加一点酱油拌一拌,不需要任何佐料,这样就能吃的人满嘴流油、满口生香!

米饭和猪油酱油管够,但油渣一人只能分四五块。

这四五块学生们可舍不得一口气吃掉,他们去撕一张纸包起来,拿一条出来小心翼翼的咬一口:

太香了!

刚出锅的猪油渣是真的香。

这同样不需要用佐料,只要撒点盐粒子即可,不过漏勺还碾碎了味精撒了点味精粉,这样出来的猪油渣味道香且鲜。

生产队里的狗馋的疯狂流哈喇子。

深黄淡黄这四个半大狗都要把牙齿吞掉了。

但王忆没法给它们吃油渣,队里人都吃不上这好东西,狗哪能吃得上?

他自己弄了一碗油渣跟秋渭水坐在一起吃,就跟吃江米条一样,咔嚓咔嚓就是一条。

起初他以为自己会很快吃腻,结果一碗油渣见底,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竟然都没吃够!

这年头肚子里缺油水,吃起猪油渣不嫌腻歪。

王忆想了想,他看灶台锅里还有热油,便去门市部拿出几根红肠,开刀后放入里面炸了起来。

锅底再加一把火,香肠被炸的外酥里嫩!

往红肠上撒一点辣椒粉和孜然粉,王忆端给秋渭水。

徐横舔着脸过来问:“什么这么香啊?喝,这香肠还能炸着吃?这能好吃吗?我尝尝?”

王忆把红肠一掰两段分给老师们。

秋渭水吃的连连点头,其他教师也点头:“这个吃法真是别致,太香了,猪油炸香肠,呵,我今天可学了一手。”

“对啊,用新鲜的热猪油炸出来的香肠,这能不好吃?”

“这是天底下最好吃的香肠了!”杨文蓉吃的满脸幸福。

下午天气阴沉又开始飘起雨雾,天涯岛被水雾笼罩起来。

起初雨小,海风吹过,漂泊如淡烟。

逐渐的雨幕加大,海岛的面容变得隐约不可见。

秋雨连绵,外岛开始幽静深远起来,王忆站在听涛居屋檐下往外看,一股独特的韵味浮上心头。

远望天幕、远眺海面,乌云罩海,海天一色,都是那么阴沉沉的,都是那么广袤。

此时天大海阔,唯有岛屿和人是渺小的。

按理说秋天云彩显得格外高,可一旦阴天,秋天的云彩又变得低垂下来,雨水落下像是连绵的线,好像把云彩和海面给缝了起来。

风卷雨水而呼啸,海面上白浪翻滚,这样一时之间让人也不确定被风卷起来的是雨还是浪。

天色黯淡,山上草木不复青翠,它们开始凋零了。

秋雨中的海岛那么宁静,除了山顶上的学生在唱歌有声音发出,全体社员的声音都被雨幕敛灭了。

多数社员又不用上工了,渔船拥挤在雨幕中,社员们收拾收拾躲进屋内,这是渔家人难得的休息时间。

好些人趁着风雨交加的时光来补觉,听着风声浪声和雨打屋顶声,人睡起觉来总是会感觉踏实。

王忆看到这会没人来找自己,便带上五千八百多枚铜钱回到22年去。

连同木头箱子和铜钱都在!

这六千块钱花得值!

他上次从黄小花大哥手中得到过两千多枚的铜钱,邱大年已经安排人拍好照片了,这次他又带过了五千八百多枚铜钱,又得重新拍照。

袁辉那边正好要休假了,王忆让邱大年联系他,到时候排出照片都给袁辉送过去,让袁辉给鉴定一下里面有没有值钱的好东西。

王忆觉得这里面多多少少肯定能有值钱的铜钱,毕竟合计起来八千多枚呢。

只不过具体有多值钱就不好说了。

他之前刚回过22年,这次回来主要是送铜钱,所以把铜钱交给邱大年后他便开车离开了。

直奔农贸市场而去。

市场里有卖各种机械的,王忆到了门口的时候看到有车在卖砂锅,大大小小的砂锅摆放了一地。

见此他很感兴趣。

秋天和冬天,砂锅是好东西。

82年外岛人家贫困,舍不得炒菜,所以总是炖菜,而砂锅炖菜炖肉可比铁锅好吃多了。

另一个他也准备在大众餐厅推出火锅和砂锅两种菜式。

网上有很多砂锅调料包,王忆准备买来给大众餐厅送过去当一道招牌菜。

本来餐厅要用的砂锅是从百货大楼买,但既然现在撞上了他便买上了二百个。

主要是给队里社员们准备的,一家一户发个砂锅。

批发砂锅便宜,4.5升容量的大砂锅才要八十,王忆掏了一万六,直把那贩子高兴的连连叫‘大哥’。

贩子摊位上还有陶质炭火小炉子,底下放上木炭、酒精就能把砂锅变成火锅,王忆想要,这贩子便送了他十个。

这东西他准备自用,图的是个省事、方便,社员们用不上木炭和固体酒精,所以小炭炉对社员们来说作用不大。

王忆准备冬天给社员们配炉子,到时候一家一个小炉子,把砂锅坐在炉子上烧即可。

不过,生产队马上就要卖糖炒栗子了,有了小炭炉那卖糖炒栗子更简单了。

砂锅付账,他让老板先等着,自己进去买了一台家用小型的多功能磨面机。

价格不贵,两千块,能磨黄豆、磨荞麦、磨玉米、磨小麦、磨高粱,电机功率是四千瓦的,一小时能出料一百公斤,对于生产队而言绰绰有余。

机器个头不大,高度也就一米,最宽处是四十公分、最长处是七十公分,重量是八十公斤,王忆自己就能给搬起来——

主要是今晚上腰力还有大作用,否则他单手就能拎起来。

另外他还想顺便买几台烤地瓜机,结果市场里头没有,说是现在街头巷尾卖烤地瓜的太多,竞争压力太大,小贩们不干这个活了。

这样王忆只能作罢。

他去东哥家里下单买了八台机器,四台九孔机器、两台十一孔机器还有两台十五孔的大机器,正好是一万块钱。

买完用的东西他准备再买点吃的东西。

大概一看。

嘿,有卖老汤泡豆腐干、豆腐皮的。

一锅老汤乌漆嘛黑冒着淡淡的水汽,里面有豆腐干、豆腐皮、鸡蛋这些东西,王忆凑上去闻了闻。

倍儿香!

老板是个老太太,热情的招呼他:“小伙子,买点回去下酒吧,不管是下啤酒还是下白酒,这都是好东西,味道可好了。”

王忆问道:“我要是买你这一锅汤,全买,那得多少钱?”

老太太笑道:“你不是逗我老婆子玩吧?真买啊?”

王忆说道:“你只要卖,我真买!”

老太太听他说的认真,便仔细看他,然后说:“你要是都买的话,卤蛋算你一块二一个,本来都要卖一块五的;豆干的话一斤要你十块,本来都要卖……”

王忆听到这话便笑道:“您误会我意思了,我是要您这一锅卤汤,一锅汤我全买了!”

老太太顿时呆住了:“你这不是逗人玩吗?”

王忆说道:“你开价,我马上给你扫码支付过去!”

老太太迟疑的说道:“你不买卤蛋卤豆干卤豆皮,买这一锅汤干啥?这可是我家祖传的老汤啊!”

王忆笑道:“真是祖传的?那这汤的细菌恐怕严重超标了吧?里面的汤不得变质了?”

老太太说道:“这不可能变质,总共才炖了十天半个月的汤,它怎么能那么快变质?”

王忆问她道:“可你不是祖传的老汤吗?”

老太太说:“对啊,这可是祖传的老汤,一般你买不来——它怎么也值个三头五百的。”

王忆直接扫码:“喏,五百块过去了。”

老太太很吃惊:“不砍价啊?”

王忆笑道:“下次跟你砍价,你再弄一锅老汤吧,明后天的我还过来买。”

捞出汤里干货,等到卤汤降温他在市场直接买了个白塑料桶,汩汩汩汩的全给倒进去了,拎着桶就走。

老太太看着他的背影疑惑的问左右:“现在这些有钱人,念头真古怪,让人想不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