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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民主促进会提出了确立教师节的活动内容案后,《光明早报》的编辑部收到了一份读者来信,写信人署名“首都章连峰”,他提议将教师节设在每年的9月1日。

原因是每年九月一日全国学校在这一天开学,然后将这一天定为教师节并举行面向教师的庆祝活动,让学生更尊重教师,让各界人士更尊重教师,逐步达到全社会尊重教师的目的。

但是到了今年年初,津门地区的南开中学有教师为此致信《光明早报》,他们提议将教师节时间定为9月10日。

然后各家报纸联合举办了一个针对教师意见的征集活动,发现教师们绝大多数都赞成选9月10日为教师节。

原因是9月1号开学,到了10号差不多新学期就踏上正轨了,教师们有时间来参加庆祝活动。

后来国家和教育部便初步认证了这个日子,祝真学、祝晚安这些正经教师都是知道这件事的,所以王忆提出今天庆祝教师节他们没有异议。

现在只是国家还没有对9月10日是教师节这件事进行立法确定,但社会各界已经认定了这个日子,以至于从昨天到今天,已经有全国各地的教育界人士举办活动了。

就比如广播中说的,国家领导人在昨天接见了来自全国各地的优秀教师代表,今天他们肯定就要在一起吃个饭了,这等于是官方定性了。

王忆听完王向红介绍后真是目瞪口呆。

他犯了经验主义的错误。

还好错打错着这正好在82年,如果往前哪怕提前一年他对教师们说咱们9月10号过教师节,这也会引发教师们的疑惑。

王忆跟王向红聊了一阵分开,他回到听涛居后直接回了22年一趟,在公务员小区打开电脑上网查了查教师节的来龙去脉。

一切都跟王向红说的一样,王向红唯独不知道的是教师节正式被立法确认还要等到85年。

他浏览了相关信息后想回到82年,要关机的时候又想起王向红之前的一个嘱托,让他主持向袁隆平同志学习的活动。

于是他又上网搜了搜相关活动。

当时他还跟王向红讨论过关于海水稻的话题,这样他一起搜了搜。

这一搜他注意到一条信息:

1986年,南粤海洋大学研究员陈日胜在海边发现了第一株野生海水稻,申请了原农业部植物新品种专利,定名为“海稻86”,这被袁隆平院士评价为继杂交稻之后水稻行业的又一次重大革命性突破!

看到这条信息王忆顿时明白了王向红当时为何会觉得自己的话是在扯淡。

原来82年时候压根还没有海水稻这个物种被发现,所以不管报纸还是广播肯定也没有相关消息。

这导致了王向红不信服自己关于海水稻的说法。

他在心里理解了王向红的一些观念。

王向红这人特别爱看报纸、爱听广播,对国家大事、社会要闻了若指掌,所以他刚才那会能把共和国的教师节变迁一五一十的说给王忆听。

可是……

王忆回忆着他那天跟王向红开展的讨论,隐约的记起王向红说的一句话。

他说以前外岛的黄土公社就搞过海水稻培育工作。

因为黄土公社曾经发现过一些野生的海水稻,他们不是瞎搞,而是以这些海水稻为蓝本想培育出可以广泛种植的海水稻。

这样王忆便精神一振:

82年之前外岛就发现了野生的海水稻?

也就是说,不用非得等到86年才让海水稻出现在相关专家的视野中,在82年就可以做到这件事了。

要知道野生海水稻的发现,可是被袁院士直接称之为‘革命性突破’的事件!

王忆琢磨了一下。

或许可以组织外岛各生产队搜寻一下野生海水稻?一旦找到这种水稻传给专家组,那外岛可就扬名了。

这是一件好事,但他得好好研究怎么操作这件事,不能乱来,否则容易不小心把自己给架到火堆上去。

他打印了相关资料回到82年,早上吃扯面皮:

漏勺的拿手绝活。

这年头干面条珍贵,而给全体学生做手擀面这可耗费大力气了,所以漏勺就给学生扯面皮吃。

大迷糊揉面,然后他来扯出面皮下到锅里,还别说,面里头打上鸡蛋加上点油水,出来的面皮喷香且滑溜,比干面条要好吃的多。

以往早上吃面条都是配牛肉酱、辣椒酱或者豆腐乳这些东西,今天漏勺给王忆端出来一碗的螺酱。

辣螺酱!

之前的辣螺太多,漏勺拿来做了辣螺酱。

这个东西做起来简单,而且有辣螺的鲜美基础在,就算制作方法不怎么到位,味道也不会差到哪去。

一碗辣螺酱端出来,王忆舀了两勺拌进面皮里来了一口。

面皮爽滑,辣螺酱嫩滑,这真是绝配了!

辣螺的鲜味经过发酵后依然得以留存,另外发酵又让螺肉变得甘醇丰腴。

这酱没有用辣椒,可却在香中带着辣滋味,大清早的吃一口很是开胃。

王忆一碗面条拌着辣螺酱‘西里呼噜’的下入肚子里,饱餐之后还能感觉到它的鲜咸之味荡漾在唇齿间。

其他教师也赞叹辣螺酱拌面皮好味道,王忆便提议说:“中午头要不然继续吃这个?”

徐横说:“我没有意见,只要晚上有红烧肉有炖鸡吃就行啦。”

其他教师哈哈笑。

然后都在憧憬猪肉鸡肉这些美食。

上午正常上课。

王忆正琢磨着怎么给教师们送礼物,结果有人给他送来了礼物。

县治安局的快艇开了过来,王忆听说有人找自己去大队委办公室一看,看到了郭嘉。

郭嘉笑着跟他握手,说道:“王老师,节日快乐。”

王忆说道:“这教师节才八字刚有一撇,结果你们都知道了?”

郭嘉说道:“王老师我不瞒着你,其实我还真不知道现在有教师节这一说了,是我们庄局让我来给你送礼物我才知道的。”

王向红说道:“早就有教师节这一说了,51年就有了,不过今年是重新恢复教师节——还没有完全恢复,所以你不知道也正常。”

郭嘉说道:“我们庄局知道,因为庄局他可是把王老师这位好同志放在心里头的。”

他从兜里掏出一个户口本那么大的皮本子,上面写着‘共和国公务持枪证’。

这是省公安厅下发的证件。

王忆看到这个证件后真是大为惊喜。

庄满仓是军队出身,这执行力就是强、工作效率就是高,这么快就给他把持枪证办下来了!

他急忙接过来打开看——

没想到这证件可是够大的,之前王忆以为这东西应该跟个驾照本那么大呢。

证件夹里面是一张硬纸壳,上面是他的照片、关于他的信息,除了基本信息还有‘级别信息’,是‘地区辅助执法人员’。

再就是枪支种类、枪号、子弹、审批人和审批单位。

其中枪支型号是一把五四式手枪,审批人是庄满仓、叶长安和省厅里的常久。

这是省里有人好办事了。

王忆估计肯定是庄满仓或者叶长安帮他往上传话了,又通过了常久的关系,给他特批下了这个证件。

地区辅助执法人员是外岛在五十年代开始的特殊工作,类似辅警。

因为翁洲岛屿多,散在岛屿上的村庄生产队多,治安局辐射范围不够、投射能力也不够。

而建国后一直到六十年代,外岛因为独特的地理环境还经常有特务分子活跃,所以就催生了发达的民兵体系和辅助执法人员制度。

王忆被庄满仓办成了一个辅助执法人员,相当于走关系成为一名辅警,然后以此为契机批下了持枪证。

郭嘉将一个牛皮纸包递给他:“家伙都在这里面,有二十发的法定弹药,你别用这个,庄局给你另外准备了五十发子弹,你要打枪就用这些子弹。”

听到这话王忆除了感叹庄满仓讲义气、够朋友,还感叹这年代枪械管制真是松弛。

他打开牛皮袋一看。

里面是个枪套和两个弹夹,另外就是黄澄澄的子弹。

他拿出枪套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把崭新的黑家伙,枪柄带个五角星。

著名的大黑星!

王忆顿时爱不释手,这可是个狠家伙,带到22年后是可以镇住黑恶势力然后吃一辈子牢饭的。

王向红对此表示风轻云淡。

他这辈子打过的枪,真是比王忆操练的手艺活还要多!

所以他对这种小东西毫无兴趣,就连持枪证他都满不在乎。

王忆向他炫耀,他莫名其妙的看着王忆说:“这有啥?我也有啊。”

“你也有?”王忆当场愣住。

王向红点点头:“转业时候部队给我办的,因为我当时不只是回来干咱们生产队的干部,还是反奸队的队员。”

“反奸队全是转业的军官,不管转业到什么单位,都给配备了武器。”

王忆想想当时那个年代倒是理解。

一直到现在小学里男生还在流行‘抓特务’这一游戏呢。

郭嘉更没有感觉这有什么好稀罕的,他也是天天别着枪的人。

说句实话他压根不觉得这东西有什么好神气的,他只觉得这东西挂在腰带上沉甸甸的。

把持枪证送到,郭嘉挥挥手便要踏上回程了。

王忆中午要款待教师们大吃大喝,于是想留下他好好吃一顿,郭嘉一听有酒有肉当场来了一句:

“我们有纪律,所以我今天中午不能多喝,我最多喝半斤,更多可就不行了,更多会耽误上班!”

王忆听完这句话后,当场就是愣了一会。

自己还是格局小了。

中午头这顿饭确实很丰盛,酒是五粮液、饮料是鲜榨的果汁——学生们采摘各种野果回来,都被王忆用榨汁机做成了果汁。

白露之后太阳不那么烈了,他们坐在老槐树的树荫下吃饭。

槐树叶被海风吹的来回摇曳,偶尔会有小小的树叶飘零下来。

打着旋就像是飘在空中那极小的船儿。

饭局热烈而轻松,王忆又给拍了大合影。

照片中祝晚安靠在孙征南身边和他笑的温柔满足,老爷子祝真学在举杯示意,杨文蓉伸手整理额间秀发以掩饰自己略略的羞涩。

徐横和郭嘉勾肩搭背,两人都是一手一个酒瓶子。

唯有秋渭水看着镜头露出比秋天艳阳更灿烂的笑容。

她始终在全心全意的关注着王忆。

王忆很满意这张抓拍,他想往后好多年,自己每当想到这一天都会很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