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回来了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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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红酒喝光之后,尹春扎进水里,自在地游了好几圈,破水而出的时候,岸边却多了个人,梁俊。
尹春游到池边,仰头看他,头发湿漉漉的,顺着发梢往下淌水,皮肤白的像牛乳似的,出水芙蓉。
她问:“你怎么来了?”
梁俊盯着她,一直沉默着,他知道她和宋年结婚了,他在国外也没错过关于她的每一个消息。
两人就这样对视着,一个在水里,一个在岸上。
良久,梁俊才开口打破沉默,喊她小春:“我……”
他有一肚子话想说,想问。
她知道是当年是宋年陷害他作弊吗?
她也以为他是那样不堪,只会逃避的人吗?
这五年,她有想起过他吗?
可最后这些话,梁俊都没问。
他盯着尹春漂亮的眼睛,没头没尾的说了句:“我才是11号。”
他神态极为郑重,真挚,像是在教堂做祷告。
若此刻在他面前的是真正意义上五年后的尹春,那她一定会觉得梁俊莫名其妙,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因为梁俊对她来说实在无足轻重,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关于他的记忆也会逐渐模糊,但偏偏现在他面前的尹春是二十岁的尹春。
虽然已经度过两个周目,但总共不过三月有余,对晋准在别墅办的那场泳池派对,她还记忆犹新。
11号。
尹春知情当时宋年抽中的不是11号,但她不知原来真正抽中11号的是梁俊。
她莞尔,和他对视,轻声细语,像是在喃喃:“原来是你啊,11号,我的黑骑士。”
梁俊心脏剧烈跳动着,呼吸都变得艰难。
尹春扶着栏杆,从水里出来,梁俊冲她伸出手,唇角紧紧抿着,很紧张,直到尹春将手搭上去的瞬间,他身体明显抖了一下,而后绷紧。
尹春上岸后,就松开了他的手,走到沙滩椅上坐下。
梁俊跟着过来,缓缓半蹲下,扯过浴巾,故作镇定地询问:“春小姐,我给您擦脚?”
说是询问,他的语调尾音听着却更像是陈述句。
他没再喊她小春了,而是叫她春小姐,承袭了他父亲的叫法,终于成熟起来,认清楚自己的位置,是精英子女,但同时也是为财阀家服务的下人。
尹春温婉一笑,对梁俊现在的姿态很满意,欣然答应:“好。”
梁俊半蹲在沙滩椅旁,拿着干燥清洁的浴巾,轻轻擦拭掉她脚上的水珠,玉足娇嫩丰润。
水珠都擦干后,梁俊手却迟迟没松开,他没敢抬头看尹春,身体紧紧绷着。
良久,低头在她脚背上落下一吻。
就在这时,尹春的手机突然振动起来,她和梁俊同时看过去,来电显示是宋年。
尹春换了套衣服,离开罗亚酒店,司机送她去新合财团总部大厦。
她没从正门口进,金司机直接将车开到地下车库,坐专属电梯,升到最顶层,秘书为尹春引路,她今天穿的高跟鞋,但此刻踩在柔软繁复的地毯上竟没有什么声响。
秘书是男的,穿的皮鞋也没有什么声音。
他引着尹春往宋年办公室走,宋父给宋年的职位是专务理事,门没关紧,尹春刚走到门口,里面就传来宋年阴沉不耐烦的质问声,光听声音都让人不寒而栗。
“这点事都做不好吗?”
“看着我,你在为谁工作,新合财团,还是那帮穷酸低贱的拆迁户?”
“韩理事你是慈善家吗”
秘书抬手刚要敲门,无奈,只能默默收回去,太子爷又在发疯了。
他默默看了尹春一眼,松口气,还好还好少夫人来了,今天这把火应该烧不到他身上。
尹春透过门缝安安静静地看着。
宋年对面站着的理事不是年轻人,大概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鬓边夹杂着几根白发,也许是年纪大了,心肠软,顶着宋年的怒火,即便害怕,也还是艰难的开口和他斡旋,想要再争取一下。
“少爷,那附近都是久居的老年人,拆迁之后他们短时间内无处可去,养老也成问题,他们的诉求就是希望拆迁赔偿款能多一些,我觉得这不是什么无理的要求。”
闻言,宋年掀起眼皮,轻飘飘看了那理事一眼,无语地冷笑一声:“西八,你是听不懂我说话吗?”
他突然开始摘腕表,细致地搁在一旁,而后站直身子,走到那理事面前,表情阴鸷,一把抓住他的头发,将他拖到了落地窗边,按着他的头一下又一下狠狠地往玻璃上撞,洁净的玻璃上很快就沾染上血迹,逐渐晕开。
他脸上阴云密布,一字一句警告理事:“听好,我最讨厌跟我讨价还价的人,既然你那么同情他们,不如韩理事您自己把多余的拆迁赔偿款补上。”
韩理事脸色煞白,额头上都是血,宋年一松手,他身体就瘫倒在地上。
宋年踢了他一脚,脸色极为难看,声音冷厉:“告诉那群老东西,别想着耍花招,最迟今天都给我滚出去!”
理事不敢再替拆迁户求情:“是,少爷,我知道了。”
说完,他连滚带爬的跑走了。
他一拉开门,尹春就暴露在宋年眼前。
宋年对上尹春视线的一瞬间,表情极为不自然,半晌,他牵了牵唇角,似乎是想笑一下,但表情阴鸷,眉头还拧着,没来得及舒展开,因此这个笑容显得极为古怪。
即便是五年后的宋年,也丝毫不会让尹春觉得陌生,还是那个阴晴不定,暴戾乖张的他,
尹春走进去,像什么都没看到似的,温婉一笑,轻声询问:“预订的是哪家餐厅?”
宋年弯了弯唇角,眉头舒展开,这个笑不像刚才那样不自然,古怪,反倒很清俊:“离这里不远,选了你爱吃的法餐。”
她点点头,拿过桌上的腕表,又给他戴好,面色柔和:“好了,走吧。”
宋年乖乖被尹春牵走,路过秘书身边的时候,冷淡地看了他一眼,压迫感十足。
秘书心中哀嚎,完了,这把火终究还是烧到他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