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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这样可以吗?我道歉了。”他恳求地望着她。

白禾也没再说分手不分手的话,算是默认原谅了。

司机透过后视镜,惊悚地看了他们一眼。

似乎get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情。

祁浪提醒:“梁叔,不该听的不要听,也不要乱讲。否则,吃不了兜着走。”

司机咽了口唾沫:“少爷,放心。”

……

祁浪的妈妈名叫Angelia,是一位非常漂亮的白俄混血大美人,不过没有混很多,仍旧黑发黑眸,深邃的五官却更似欧洲人,而到了祁浪这里,就是完全的亚裔了。

听说Angelia的国籍也是俄国,年轻时曾是俄罗斯国宝级的芭蕾舞演员,生祁浪时年纪已经不轻了,可白禾现在看她,似乎没有年龄感。

Angelia打扮精致,气质优雅,跟简霓坐在一起,简直就像姐妹似的。

祁浪领着白禾走进去,Angelia热情地上前拥抱了小姑娘,还伸手在她脑袋上比划了一下:“上次见面,我们小百合,还是个小豆丁呢。”

白禾嗅着她身上香香的气息,红着脸,害羞地说:“Angelia阿姨好。”

祁浪说:“妈,等下你帮我给小百合签100张签名啊。”

白禾大窘:“不不,不要一百张,我和祁浪开玩笑的,一张就好了。”

“好好。”Angelia望向了白禾身边的少年,略有惊艳之色,“难怪简霓天天在我耳边叨叨着说祁浪有个朋友多帅多好看,我还不屑一顾,说谁能有我们家小七好看,今天见了阿一,我要收回这句话,这可比我儿子好看多了!”

祁浪问白禾:“有这么夸张?”

白禾还没说话,简霓说:“帅一万倍不止。”

“你们都是什么亲戚啊?”祁浪无语,“要不认他算了,我走。”

“赶紧走,没你我们更开心。”

吃饭的过程十分和谐,Angelia跟白禾一起自拍了好多合影照,问候她生活和学习的事情,还特别八卦地问她和言译各自有没有对象。

按照之前说好的,白禾跟言译都说没有。

“那这不就好了!”Angelia十分熟练地开始了对象分配,“白禾,你看我儿子怎么样?喜欢吗,喜欢就给你了。”

白禾大窘,脚指头抠了抠鞋垫儿。

祁浪拉长调子,喊了声:“妈~~~”试图阻止她。

Angelia才不搭理他:“阿一,你看简霓怎么样?她好喜欢你的呢!她爸妈都知道。”

简霓居然都被她搞脸红了:“姨妈你…不要乱讲啦!”

言译很矜持地对简霓说了声:“抱歉。”

似乎是在为这个玩笑而道歉,又似乎…在为别的道歉,简霓心头划过一丝淡淡的酸,连忙说:“姨妈,年轻人的感情你就不要掺和了。”

Angelia笑着说:“行,是阿姨不好,看看这一个两个三个,怎么都脸红了啊。”

除了这一茬,这顿晚餐有说有笑,相当愉悦。Angelia对祁浪的宠爱是不加掩饰的,吃过饭在海边漫步,她挽着祁浪的手,亲亲热热地走在前面。

白禾言译和简霓三个人走在后面,当然,因为刚刚的玩笑,这三个人之间也有了点小小的尴尬。

祁浪给Angelia拍了好多美美的照片,Angelia回头对三人说:“我等会儿十点的飞机,宝贝们送我去机场好不?”

“学校会宵禁。”祁浪说,“我和简霓送你吧。”

“哦,这样也行,就是有点舍不得小百合。”

白禾连忙说,“没关系啊,我们送阿姨去机场吧,没事的。”

祁浪:“那今晚去我那儿住。”

白禾望向言译,言译点了点头。

机场安检口,Angelia轻抚着白禾的颈子,对她说:“阿姨有一份礼物要送给你。”

说完,对祁浪眨眨眼,祁浪将礼盒送了过来,他拎了一路了,白禾还以为这盒子是Angelia购物买的东西呢,没想到竟然是给她的礼物。

“打开看看,喜欢吗?”

白禾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盒子,发现竟然是一双Josefinas的手工芭蕾舞鞋,纯白无暇,优雅美丽,鞋头镶嵌着两颗璀璨光耀的红宝石。

卡片印着英文——

To my beauty Lily

“小七跟我说过,你很爱芭蕾的,阿姨希望你不要在乎任何人的眼光,翩翩起舞的那一刻,只为自己的心。”

白禾捧着珍贵的舞鞋,用力点头,眼睛都红了。

“阿一。”Angelia转向言译,“这个给你。”

言译没想到自己也有礼物,无所适从地走过来,看着Angelia手里的丝绒小锦盒:“给我?”

白禾也好奇地凑过去,看他打开了小盒子,里面是一块灿灿的小金锁。

祁浪看到那块金锁,忍不住喃了声:“我去!”

Angelia没搭理他,对言译说:“当时我怀的是双胞胎,所以打了两枚金锁,一枚刻的是长命富贵,给了祁浪,还有一枚刻着称心如意,只是他弟弟不到一周岁就夭折了。这称心如意锁送给你吧,你们从小一起长大,你就是他的亲兄弟。希望你别嫌他烦,多教他,也让着他些。将来生活上事业上遇到任何困难,来找Angelia阿姨,好吗?”

言译眼睛也有点红,他压着情绪,用力点了点头,收下了称心如意锁。

祁浪还想拿过来掂掂重量,言译没给他,小心翼翼地揣回了书包夹层。

Angelia离开之后,三个人回了公寓,祁浪问他们——

“两间房,还是一间?”

言译:“两间。”

白禾:“一间。”

两人很没默契地说完,对视了一眼,白禾冷道:“两间。”

祁浪脸色淡了淡:“那就两间。”

言译进屋之后,就把房门紧紧关闭了,白禾洗完澡回房间之前,沙发边祁浪打开了电视机,将音量跳到最低,漫不经心对她说:“可以把门开着,我看会儿电视才睡,不用害怕。”

白禾沉吟片刻,对他说:“没关系,我已经不怕黑了。”

“怎么不怕了?”

“就之前那个恐怖密室,治好了我的黑暗恐惧症,后面就可以一个人睡觉了。”

是吗。

祁浪低头想,所以刚刚说跟言译一间房,不是因为害怕,只是…想和他在一起而已。

好友也是可以变成恋人的,如果当初他快他一步,是不是就能拥有她。

没有如果。

说什么都晚了。

“祁浪。”白禾望着陷入情绪的少年,“小七,早点休息,别熬夜。”

“昂。”他压着胸口那如文火慢炖的烧灼痛楚,抬头看着她,“晚安。”

“晚安。”

白禾正要回房间,祁浪忽然叫住她:“小百合。”

她回头,诧异望向他。

祁浪望着她,眸光深邃温柔,仿佛再也看不见其他:“我妈送你那双芭蕾舞鞋,挺好看的,要不要穿上它给我欣赏欣赏啊。”

“你想看我穿舞鞋啊?”

“我想看看那双鞋的效果。”祁浪只把主语落在鞋上,一如他拿得起放不下的那颗心,小心翼翼,躲藏隐瞒。

“那我现在就可以穿给你看看,那双鞋一看就好贵的。”白禾有点不好意思,“真是让阿姨破费了。”

“我现在不看。”祁浪单手插兜,“我想看你穿着它,再跳一遍天鹅湖。”

白禾下意识地羞赧地摸了摸颈子:“我好久没跳了,都有点不会了。”

“记得她说的吗。”少年眸光热忱地望着她,“翩翩起舞的那一刻,只为自己的心。”

白禾用力地点了点头:“那我要回去好好练一下,等我有勇气了,就跳给你看。”

等她有足够的勇气,面对自己的心。

白禾回了房间,祁浪一人在黑暗中站了很久很久。

白禾辗转到了下半夜,看看时间,十二点多了,她立刻从床上翻身而起,推开了房门。

屋外一片漆黑,感应式的小夜灯在她出门后亮起柔和而晦暗的暖黄光,她走到隔壁言译的房门前,轻轻按下了把手。

门没有反锁,无论是在家里还是在祁浪的公寓里,言译从来不会反锁房门。

她无声无息地推开门,蹑手蹑脚地走进去。

少年侧着身,背对着门躺在床上,黑色的轮廓如起伏的山脉,稍稍走近了,能感觉到山脉在轻微颤抖,宛如一股力量在地壳内部压抑地奔涌着…

白禾坐上床,手轻轻地抚在他身上。

他的皮肤滚烫,在被她触碰之后,他立刻将脸埋入了枕头里。

白禾上了床,无声无息地从后面抱住了他微微蜷缩的身体,轻轻安抚着他。

但这加重了少年的颤抖,他咬住了自己的手背,以此来阻止哽咽,可悲伤的情绪如同开闸泄洪一泻千里的奔流,又如何能够压得住。

白禾察觉到他无声无息的痛苦,将脸埋进他的颈项里,轻轻吻着他。

过了凌晨就是言译妈妈的忌日,而祁浪和Angelia亲密无间的母子关系,更加刺激到了他。

一整天,他都保持着温和礼貌的微笑,选择在黑暗中一个人悄无声息地消化情绪。

“我一直都会在。”她在他耳边轻轻说,“不让你一个人。”

言译咬着手,用力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