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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洞里很安静,不时有风夹杂着雨吹进来,胖子哆嗦的打了个喷嚏,在装备包里翻了翻,居然翻出了一把雨伞。我惊道:“你还带这个?”

胖子看了我一眼,道:“就允许你下海带花露水,不允许我带雨伞?胖爷没想到小哥回来,敌敌畏都带好了。”说完,真的掏出了一瓶白色装的喷雾式敌敌畏。

我刚想骂胖子不靠谱,却突然看到,闷油瓶似乎笑了一下,大概也是被胖子不靠谱的个性逗笑了。

胖子将雨伞撑到洞口,挡了大部分风雨,雨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停,大伙儿都抓紧时间休息,一时没人说话。

我觉得冷,闭着眼睛也不舒服,便拿出了那具尸体上的相机。

相机已经没电,但我们这次带的相机刚好品牌相同,于是我拆了电池安上去,相机启动后,我开始去翻看里面的照片。

如山民所说,这个人在阿鼓山寨停留过一段时间,拍了不少‘生活照’,就在我翻开这些照片时,下一张蹦出来的照片却吓了我一跳。

照片的景色在瞬间改变了,不是山里的风景,也不是阿鼓寨里的山民,而是满地的腐败树叶和参天的古木。

照片中的景象十分模糊,是在夜晚拍的,而且雾气极大,几乎看不真切,但拍摄照片的人明显带了照明工具,大约是荧光手电筒一类的,使得周围的景致,都处于一总阴暗惨绿的色调中国。

照相机一直对着前方,似乎是在拍什么东西,那一片地方是灰蒙蒙的雾气,但就在那雾气中,却有一个站立的人影,最诡异的是,人影没有头。

一具无头的人影,在往前走。

从照片的角度来看,那个人影是侧身对着照相的人,在往前走,我打了个寒颤,难道这地方真有鬼?紧接着,我继续往后翻,后面的照片背景几乎一模一样,拍摄的目标也始终是那个无头人影。

但真正令人觉得毛骨悚然的是……照片中的人影,一直在往前走,方位在不停的变化。

从照相者的左手边,走到正前方,在走到右边,似乎就要消失在古木里。

我以为照片已经到了尽头,因为那具无头人影,已经已经快要走出拍摄者的视线范围,但我看了眼右下角,发现数字显示,还剩下最后一张照片。

我心中一动,按了下一张。

这张照片完全花了,可以看出,拍照的人当时手剧烈的抖动了一下,但上面的内容依旧模糊可辨,我看着上面的东西,顿时鸡皮疙瘩起了一地。

因为那个无头人影,原本侧着的身体,竟然转过来了。

也就是说,它开始向拍摄者走过去了。

我脑海里瞬间想起那具死尸扭曲的脸,难道……他是被这具无头人影吓死的?

就在我看这些照片时,老吴也凑了过来,他脸色一变,又看了看外面的天气,道:“朝云幕雨,咱们今晚看来是没法走了。”他又看了我手中的相机一眼,道:“得安排人守夜。”

我沉重的点点头,看了看还在睡觉的闷油瓶,心中一动,道:“咱们人多,可以好好休息,我和小哥守第一班。”胖子立刻道:“那我和老胡守第二班。”

我又看向小花,他笑了笑,收起手机,摸了摸窝在一旁的黑皮,道:“我和它守第三班。”我顿时被噎了一下。

多邦达他们守下半夜,累了一天,再加上现在风雨都被阻挡在外面,一行人横七竖八的挤在狭窄的树洞里,很快响起了呼噜,山民的呼噜和胖子的呼噜交织在一起,听的人心烦意乱。

我和闷油瓶为了方便守夜,挪到了树洞口,我将相机递过去,闷油瓶随手翻了翻,看到那具无头人影时,他眉头一皱,没吭声。

我一直盯着闷油瓶,现在所有人都已经睡下,我在等他的解释,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他一直在跟踪我?

我不开口,闷油瓶更加不会主动开口,他淡淡的看了我一眼,没有任何准备解释的动作,转头看着树洞外,脸部线条柔和而沉寂,完全不打算开口的样子。

我苦笑一声,知道没办法等到他的主动,便道:“小哥……”话才起了个头,闷油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接着,他不知从何处,取了一个奇怪的东西。

那玩意是黑色,像MP3,上面还连接着一条耳线。

我愣了愣,无论如何,也不能将闷油瓶这样的人,和MP3联系到一起。

最后我发现,那东西不是MP3,因为市场上,我还没见过这种类型的,关键是,它虽然只有一只钢笔大,但它顶部,有一小段塑胶圆头,如果我没有猜错,那里面应该装着强信号的天线。

接着,闷油瓶动了动手指,似乎调了一下,然后他将东西递给我,指了指耳朵。

他从头到尾没说一句话,显然是在忌讳树洞里的人。我明白闷油瓶的意思,他是让我带上耳线。

将耳线带上之后,里面穿来了沙沙声,仿佛信号不太稳定,片刻后,我又听到了汽车鸣笛的声音,接着,一个陌生的,冰冷的男声响起:“他已经走了。”

接着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他去了北京。”

两句话过后,又是一片沙沙声,紧接着,声音又响了起来。

男:“还要继续吗?”

女:“他们的车票去了四川昌平县,你继续跟踪。”

整个过程,只有四句话,但我听完,却觉得如坠冰窖。

原来,我们这一行人的行程,早已经被人监视。这对男女是谁?确切的说,他们是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