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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辈子对孙光辉的“不离不弃”,只不过是他身上还有利可图,而风雪里送完最后一程之后,她也很快又有了新的优质对象。甚至清音隐隐能感觉到,在原书中,柳红梅眼看革命形势不对,是很想离开孙光辉的,只是柳志强还没拿到他的“东西”,一直说好话安慰她再等等,再等等。

最终,她的“有情有义”感动了孙光辉,姐弟俩得到了不亚于从小清音那里得到的财富。

这辈子,因为糊涂蛋瞿老司令感谢错了“恩人”,林素芬苦苦经营的与瞿家的关系被柳家姐弟俩摘桃子,柳红梅找到瞿建军这么个更优质更有前途的对象……这是原书中没有的。

也是清音穿越带来的蝴蝶效应,否则她早就跟孙光辉谈上了。

现在,瞿建军跟她分手了,她又重新步上上辈子的轨道。哪怕现在革命形势大不如前,但在正式结束之前,榨干这个前对象的最后一滴利用价值,还真像红梅大姐的风格。

清音理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准备等顾安回来跟他商量一下。

可惜直到天黑,顾安也没回来,第二天清音到了诊室,就听见李福带着福宝过来了,清音连忙站起来,“这几天怎么样?”

“福宝看着倒是开心不少,就是她奶奶也好几天没来过了,我让人在福利院四周蹲守,愣是没守到她,奇怪……”

清音淡淡的笑笑,那应该是顾安那些街溜子的办法有用了。

“来,清阿姨帮你看看身体怎么样?”

福宝连忙蹦跶着进检查室,自己把衣服撩起来。

清音一看,别说,还真别说,肉眼可见的比刚开始就诊那次小了。触诊一番,居然连腋下淋巴结肿大都消了!

“福宝不疼了呢阿姨。”福宝眼睛亮亮的,一点也不害羞地说。

清音再三确认,没有红肿热痛,心里对老祖宗的智慧更加佩服。

自己还是太狭隘了,科班院校出身的她,第一反应还是太“西化”,其实在几百乃至几千年前,没有西医思维,老祖宗同样能独立的使用中医思维诊治疾病。

通过福宝的例子,清音不得不承认,自己对《回春录》的学习还是太过于局限,很多隐藏在朴素语言下的道理,还是被她忽视了。

又给福宝开了三副药,直到晚上下班回家,清音都在想要怎么多加学习的事,回到家也没时间跟小鱼儿玩。

不一会儿,马二居然裹着个包袱来了,一进门就掏出一个红色的小拨浪鼓,“来,妞妞玩儿。”

在当地,小女孩子们,无论大名小名叫啥,长辈们都统一的喜欢叫妞妞。

小鱼儿跟着奶奶没少出门,知道这两个字是叫自己,立马屁颠屁颠伸手去接,嘴里还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

清音有点头疼,马二无事不登三宝殿,且彼此都知道他们已经互不相欠了,他今天主动上门,肯定不是什么容易办的事。

果然,马二把家里打量一圈,暗自叹气,可惜了了。

“马二爷可是稀客。”

马二干笑两声。

“二爷喝茶。”

马二哪有心情喝茶啊,一双老眼把清音家打量个遍,“妹子,你跟我说句实话,那只玉壶春花瓶真碎了?”

“碎了,不瞒你说,事后知道能卖那么多钱,我肠子都悔青了。”

马二长长地叹口气,“何止是那点钱。”

“哦?怎么说?”

马二爷却不再说钱的事,转而问她是否还记得当时花瓶碎片扔哪里。

“就跟其它垃圾一起用撮箕扫了,倒垃圾堆里呗。”

清音心头一动,马二这人,虽然在道上名声不错,但说到底还是无利不起早之流,今天忽然这么冒昧的登门追问花瓶下落,连碎片都不放过,肯定是有问题。

“妈还记得去年打碎那花瓶碎片扔哪里了吗?”

早就被交代过的顾大妈,也煞有介事地说,“当然是外面的垃圾堆,都多久前的事了,找那玩意儿干啥?”

马二爷苦笑着说没啥,其实脸上的表情都扭曲了,仿佛那一块块瓷片扎到心上,扎出一个个血窟窿似的。

在清音一再追问下,他才小声说明来意,“具体花瓶有啥机缘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肖老太太嘱咐我一定要找到花瓶,那是她当年从岗村鬼子那里带出来的唯一物件儿。”

物件儿是真货,不然也不可能进岗村次郎的宅邸。但也不是什么稀品珍品,后来因为红.卫冰搜家,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拿出去倒卖,随便换了几顿饭钱,再后来又易了几次主,倒腾次数多了,谁也说不清来龙去脉,最后落到信托商店。

“既如此,那还找它干啥,省得睹物伤情,白白让老太太难过。”

马二爷面露难色,却也不解释。

清音愈发肯定,花瓶绝对有蹊跷。

当年小莲英逃出魔窟,放着那么多的金银财宝不带走,偏偏拿走一个花瓶,这本身就不合理。

毕竟,随便在身上藏几根大黄鱼小黄鱼都够吃一辈子的,不比抱着个不值钱的花瓶跑路容易?还省得被人惦记上。

“二爷,咱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这花瓶你从咱认识前一直找到现在,您就跟我透个底儿?”

话说到这份上,马二爷犹豫片刻,“老太太那段时间病得糊涂了,只说要找到花瓶,也不说原因,现在倒是清醒了,每次说到花瓶的事又讳莫如深,我猜还是跟岗村鬼子的宝藏有关。”

清音瞳孔地震!

搜刮民脂民膏,金银珠宝无数的鬼子岗村次郎的财富,那得有多少?!

清音不敢想象,后世她曾在贴吧里看过有人推测,根据电视剧和当地老人口口相传的说法,岗村在石兰省至少积攒了百万日元的财富!

那个年代的日元,可跟八十年后不一样。那个时候市面上流通货币是法币,但贬值很快,物价上涨严重且浮夸,倒是日元十分□□,甚至比美元还值钱,三美元才能兑换到两日元。

100万日元,就相当于150万美元!

还只是单石兰省一个地区,那还有全国其它地方源源不断搜刮运来的民脂民膏呢,虽然那不是他的主场,但翻一倍是绝对的。

至少300万美元的财富,这是啥概念呢?哪怕不考虑这么多东西多年以来升值因素,单按照当年估计的价值,换算成龙国币也是将近600万,而目前,整个书钢一年的产值也只有二百万。

六百万足够重建一个规模更大的钢铁大厂!

难怪后世那么多人趋之若鹜,贴吧里研究财富下落的帖子多如牛毛,甚至有网友亲自来到书城市寻宝,直播都开了几个月。

接下来,马二爷的话也大概印证了这个推测:“老太太回忆,岗村很狡猾,压根不信西方银行永久中立那一套,纸币一分不要,也不开账户,不好保存的古玩字画能卖就卖,换成金条存起来,金银珠宝那些更是,专门找匠人做了防腐防水措施,就是为离开做准备。”

战胜,这些就是他的战利品,堂而皇之带回岛国;战败,能运走就运走,运不走先找个地方藏起来,等将来他或者他自己的子孙后代来取便是。

而根据当时和后世的影像、图片和证人证实,这笔巨额财富,压根就没运出过龙国,甚至都没运出石兰省。

“外头的人都在说,至少300万美金的东西还在咱们石兰省内。”

“解放军刚进城那几年,有人把这条线索汇报上去,军方和当地政府也进行过多次搜寻,凡是当时技术能达到的深度和广度,他们都尽力了,但也都一无所获。”

清音痛苦极了,双手抱头,一声叹息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怪我啊,都怪我,那天怎么就不能拦着孩子去碰那花瓶,怎么就不能小心点,不行,就是变成垃圾我也得从垃圾站给找回来!”

面目狰狞,悔恨交加,情真意切。

马二爷一大老爷们都看得不忍心,“算了算了,我也只是这么猜测,我问过信托商店的人,花瓶里里外外都没啥特别的,应该是我想错了,没了就没了吧。”

“这可不行,消息你一定要保密,我晚上趁着天黑去垃圾站看看,要不……咱们一起?”

马二爷一想到那臭烘烘的厕所一样的垃圾站就恶心,连忙摆手,“不了,你也别受那罪,我就是胡乱猜的。”

清音斩钉截铁,“那可是咱们龙国老百姓自己的东西,就是掘地三尺我也要找到它!”

“是啊,一想到这些财富上沾的都是龙国人的鲜血,我一辈子良心难安,岗村鬼子当年残暴至极,听说司令部的厨师只是说错了洋柿子的颜色,就被他乱刀砍死,就连人一家老小和厨房里的其他龙国帮工无一生还。”

一点小事就滥杀无辜,牵连一片,就是古代的昏君诛人九族也没这么残暴的。

这倒是跟电视剧里演得一样,岗村次郎除了贪财之外,最让观众恨之入骨的就是滥杀无辜,有时候只是看着花园里的花草就会莫名发疯,砍死种花的工人,有时是当地乡绅送的书画,他看着看着也会砍人。

当时清音还猜测,这人莫不是精神分裂?

送走马二爷,确定屋里屋外都没人,赶紧把门一锁,清音从柜子最深处摸出那花瓶,直接亲了三口。

妈耶,她可要出息啦!

不过,让她失望的是,花瓶里里外外都没摸到什么异常的地方,也不知道是藏得太深,还是她手法不专业。

但不重要,东西在她手里就行,哪怕花一辈子,她总有办法搞清楚。她坚信,马二这么着急这个东西,绝对是有猫腻的。

“音音,大白天咋还锁门呢。”顾大妈系着围裙进来,“刚才马二说啥了……”

清音不仅不回答,还一个劲傻笑。

“嘿,你这孩子,不会是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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