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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头上的伤好了之后江余还有点心悸,吃东西的时候会下意识的缩一下,咬舌自尽这种事还是不要轻易尝试比较好。

石子郅不再像以前那么限制江余的自由,不过药还是在用,他每次都亲眼看着对方咽下去,甚至不放心的用手放在对方喉结那里确定是否吞.咽了。

客来居东家要娶妻,这个消息传的很快,一天时间就在城里闹的沸沸扬扬,那些但凡家里有闺女的都冒出头打探情况。

当事人却是一副平静的样子,在那层平静下面是令人感到胆颤的痛苦。

没过两天,一张张个人画像从城里最有名气的媒人那里出现,百花绽放,各有特色,江余只是扫了一眼就觉得眼花,跟宫里的那位选秀纳妃有一拼。

“这些都是跟石公子年纪相差无几的。”媒人又送上一摞,“这些就要稍长三岁。”

女方比南方大三岁是个吉利数字,有些人家还特意提出这种要求。

石子郅随手指了一下,画上的是城里一户普通人家的女儿,只因那双眼睛和某个人有几分相似。

“石公子,你不再看看?”

媒人热情的送上笑脸,眼角的皱纹挤在一块都能出褶子了,她的左手有意无意的在画卷那里推了一下,掉下来一张,是王掌柜家的千金。

她偷偷打量椅子上的年轻人,希望能看到对方改变主意,私底下拿了别人不少银子,事成之后还有一笔,不像那家,穷酸命。

“不用了。”石子郅挥手,虽然没有驱赶,但也看出眉间的不耐烦和疲倦。

媒人收起那些不甘转身出去,她的心下泛起疑虑,这娶妻娶妻不就是娶个媳妇暖炕头来年生个大胖小子,多好的事,怎么一副苦愁的样子,尤其是屋子里的氛围,弄的她浑身不舒服。

跨过门槛的时候媒人鬼使神差的扭头看了一眼,她看到抬起头的年轻人那张病态阴冷的脸,透着让人恐惧的绝望,她吓的一哆嗦,慌张的跑了。

石子郅起身靠在江余身上,双手圈住他的腰蹭蹭,“哥,你陪我出去走走。”

快下雪了,外面很冷,江余被牵着走在铺着鹅卵石的小道上,他抿直了唇,迫切的想尽快离开这个到处充满灰色的世界,以后再挑选任务一定要看清楚,绝不能再触及类似的经历。

石子郅抬起江余的下巴,手指试着伸进他的嘴里,“舌头还疼吗?”

舌头被柔·软的指腹轻.抚,江余声音含糊,“早就好了。”

石子郅目光一暗,他微低头在江余唇上啄了一口,“哥,答应我,以后别再伤害自己。”

不太适应这种语气,江余从鼻子里发出一个声音,“嗯。”

石子郅力道轻.柔的抚·摸着江余的脸,深深的凝视着他,“你会永远陪着我吧?”

被那双炽热的眼睛注视,那里面的光芒能把人灼伤,江余顿了顿给出违心的答案,“……嗯。”

听到他的回应,石子郅脸上终于出现了笑意。

眼看日子将近,府里连个喜字都没有贴,冷清的很,一场喜事办的跟丧事一样,死气沉沉的。

聘礼也没有,城里听闻此事的都感到吃惊,他们奇怪怎么连个喜帖都没收到,私底下聚在一起商议,不知道该不该出席。

好在那户人家也不介意,似乎只要是客来居东家这个身份就行。

婚事前一天齐大方来了,还带着他的同门师弟方延,前者一副无精打采的纵·欲·过度样子,后者俨然是吃撑了的欠揍表情。

两人的到来多少让江余意外,江余看到齐大方走路的姿势有点怪异,他调·侃了两句,对方就挂不住脸面的在身旁的男人脚上踩了一下。

男人也不躲,笑着凑过去让他解气。

看着两个加在一起年龄快过百的老男人打情骂俏,江余朝天翻了个白眼。

大概是察觉到江余戏瘧的视线,齐大方脸一黑,冲方延喝斥,“你还嫌不够丢人?”

方延抹掉脸上的吐沫星子,委屈的找个地儿蹲着去了。

“齐叔,你这些年一直不娶,原来是这么回事。”

听江余开玩笑的口吻,齐大方松了口气,来之前他还有些忐忑,怕对方看到他跟一个男的走在一起会露出恶心排斥的表情。

“我是被迫的。”齐大方觉得有必要澄清。

“看的出来。”江余鄙夷的扫了他一眼,“大娘知道吗?”

她要是知道,天都要翻了,齐大方纠结了会问江余,“你看到方延,一点都不惊讶?”正常人都不会这么平静的吧?

“完全不会。”作为一个纯基.佬,江余面不改色。

两人交谈片刻,突然沉默下来,似乎有什么在他们那里堆积着,酝酿怎么开始。

齐大方暗自观察不远处坐在亭子里的人,瘦的脱形,背影嵌在那片蓝天绿水里面,显得格外孤单。

他看了一会才收回目光询问对面的男人,“陆九,你什么时候回镇上?”

齐大方木着脸,他一时甩不掉身后的大尾巴,没办法回去照看老母亲,只能托付江余多留心一下,有个什么事也能及时搭把手。

“大概要过些天。”江余回答的模棱两可。

齐大方古怪的问,“石子郅愿意?”

当时听到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石子郅娶妻,确切的说是跟除了陆九以外的人,这比母猪上树还不可能。

“嗯。”江余漫不经心的随手摆.弄起了腿.侧的树枝。

齐大方不信,那孩子算是他看着长大的,固执的一条路走到黑,刀架在脖子上也不可能愿意,能让对方低头那只有一种可能了。

他复杂的看着江余,这个人比他想象的还要冷血。

小心适得其反,这句话齐大方没直接说出来,早就等不及的方延大力拉着他走了。

那天下午有很多宾客拜访,他们不约而同的都只留下昂贵的贺礼,并且送上祝福,之后推脱着离开了,连口茶水都没喝。

石子郅把那些物品都堆放到仓库里,他独自一人站在旁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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