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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晓听了,惊得张大嘴巴,原想英姨娘离府怎么也要过一阵子,或哄好了二爷,此事作罢,或实在不行,自己也不能跟她去乡下庄子,

还是回去求求大少夫人,另安排差事。或想法子,勾搭上府里那位管事的,嫁人。

三日后

詹少庭早上还未起身,詹夫人便命丫鬟过来,传话说,“夫人说了,让二爷今儿务必送英姑娘去乡下农庄,不得迟疑。”

詹少庭听了,也无别话,回想这一桩桩一件件,那个不是英姨娘诡计,先骗他有了身孕,从农庄接回来,红笺摔倒又故意趴上去,佯作小产,当时红笺辩驳他只不信,只信那英姨娘的,待后面,诊出身孕,又服那邪药,胎儿保不住又陷害沈氏身上,她做的事,让他再也无法原谅,不得不正视,是自己看错人,眼瞎,心也瞎了,以至为她气死了先头嫡妻何氏,后又冷落沈氏,至沈氏执意求去,还自诩真爱,一切都是骗局,只可怜那何氏对夫君一腔痴情,到死都盼着他回头,詹少庭思及此处,便懊悔不迭。

秋霜忙侍候他起身,草草吃过早饭,就往西偏院,一路走,没任何犹豫和不舍,詹少庭知道事情真相后,把这桩桩件件过错都算在英姨娘身上,对英姨娘半分情意也无。

红笺平躺着,面无表情,哀莫大心死,她绝望,男人无情,小产落下病根,不能生产,她这一生还有何指望,

“主子,看二爷又去英姑娘屋子里。”

“英姨娘真是个狐媚子,不知使得什么手段把爷勾去,把姑娘伤害成这样子,爷也没来看一眼,一进院子,就直奔那狐狸精屋里去了。”玉儿趴在窗子上看,心里替主子愤愤不平。

红笺眼珠动了动,发生瘆人的冷光,这些玉儿只顾着背着身子趴窗子看,没理会主子表情变化,“玉儿,你去大厨房说我想吃点东西。”听红笺虚弱的声儿,玉儿转回头。

主子这两三天没吃东西,玉儿担心,可算要吃东西,玉儿忙高兴地道:“主子要吃什么?奴婢马上去告诉。”

“随便什么,不拘能吃的就行。”红笺声儿透着寒意,玉儿只顾着高兴,却可惜没听出来。

玉儿一出门,红笺就支撑着起来,从床铺底下里翻出一小包东西,打开,里面是一小撮白色粉末,红笺看了看,这是一个要好的小姊妹,在詹夫人要把她送人做小时,当晚服下这东西,红笺整理她遗物时,在一件隐蔽衣裳褶子里发现她服剩下的小纸包,她知道是什么,那小姊妹同她说过寻死念头,可惜她大意了,她半夜想不开送了命。

红笺指尖冰凉,好半天,手打着哆嗦仔细地包好,放在衣袖中,走去铜镜前照照,脸色灰暗,眼睛空洞无神,她只觉脚下轻飘飘的,似踩在棉花上,轻轻拉开门,走了出去,院子里无人。

她朝西厢房一步步走去,脚步没一分迟疑。

詹少庭进门,英姨娘正半歪着,侧耳听门声,“你还知道死回来啊?”还以为是春晓。

直到听着脚步声重,才发现不是春晓,忙从炕上支起身,一看詹少庭进来,一阵惊喜,她以为这回红笺的事,让詹少庭彻底对她失望,不会来了,没想到意外詹少庭竟进来。

英姨娘忙爬起身。

“快收拾收拾,送你去乡下庄子。”詹少庭冷冷一句,英姨娘愣住。

“我去外面备车,等你,你快些出来。”詹少庭声儿没一丝感情。

说吧,就要朝外走,英姨娘反应过来,顾不上穿鞋,连滚带爬下地。

詹少庭手刚掀起帘子,英姨娘扑到在他脚下,死死抱住他的腿,“爷别走,听婢妾说。”

詹少庭想甩开她,怎么英姨娘双手死死抱住,不撒手,无奈地道:“事到如今,你还有何话说,红笺肚子里的孩子没了,母亲痛恨你,红笺不死不活的躺着,你当初骗我有孕,服江湖郎中的药,生生把孩子弄坏了,想起这些,连我恨你。”

说吧,用手掰她的手指,想脱身。

英姨娘悲痛欲绝,哭喊道;“爷,婢妾承认当初偏爷不对,可婢妾也是实在没法子,若不这样,婢妾就不能回伯府,就不能和爷在一起,爷就不能在原谅婢妾这一回,婢妾保证不在生事。”

“晚了,你说的话,我不敢信,我们缘已尽,你还是及早离开,说什么都是徒劳。”

英姨娘泣不成声,看詹少庭无动于衷,哭道:“难道爷就一点不念这几年的情分吗?婢妾如今没有亲人,没有孩子,没有了爷,就什么都没有了,一个人在乡下地方孤独到死,婢妾有错,错在不该喜欢上爷,爷看在以往的情分上,不能对妾多一点怜惜。”

说吧,抱紧詹少庭,脸贴在他腿上,失声痛哭。

詹少庭只冷冷地看着她,狠下心肠道:“我悔不当初,当初错识了你,以至后来发生这些无可挽回的事。”

英姨娘心一点点下沉,听他说得决绝,痛不欲生,撕心裂肺地哭道:“奴知道现在说什么也挽不回爷的心,奴不求别的,只求在侍候爷一次,就一次,奴婢心甘情愿地走,绝不让爷为难。”

詹少庭对她失望,情分已了,为了让她死心,想不过最后一次,也算这几年感情做个了结,就此分开,农庄他是不会在去的。

英姨娘看他动了心思,忙侍候他宽衣,英姨娘像是绝望中抓住一根稻草,试图想以此挽回詹少庭的心,竟不顾羞耻,无所不至,二人缠绵,交织一起,做了一回。

也正是这时,红笺轻轻推门进到外屋,里间二人正□迭起,根本没听见门响,红笺像是一缕幽魂,轻飘飘地走到里间门口,听里间男女暗昧之声,目光冷得没一丝热度,心也凉透。

她转脸看一眼桌上的茶壶,走过去,茶壶在暖窠子里,用手摸摸温热,红笺打开茶壶盖,从袖子里摸出纸包,把白色粉末轻轻撒进去,然后,晃了晃壶身。

这时,竖耳听里面动静,里面俩人正入港,动静也大起来,红笺冷笑一声,轻轻移动脚步,轻轻拉开门出去,她原本是想当着爷的面,服毒下去,让他后悔。

红笺出了西厢房的门,好在院子里没一个人影,春晓早就跑没影儿,岂会跟英姨娘一起发放农庄。

红笺却不知道,詹少庭来是送英姨娘走的,如果知道,大概也不会下此毒手,她只是一时气恨二人,自己肚子里孩子还未走远,二人就在大白天的做□乐事。

玉儿从大厨房回来,看姑娘一动不动坐在炕上,道:“姑娘还是躺一会吧,刚小产。”

红笺唇角露出一丝笑,笑得凄美。

詹少庭和英姨娘做完事,詹少庭出了一身汗,在英姨娘挑逗和诱惑下,比平常卖力,也是一想到二人几年的感情就此断了,心中多少有几分惆怅。

詹少庭汗出多了,天又暖,屋里热,就有些口渴,道:“给我拿杯水。”

英姨娘穿鞋下地,走去外间,低声骂了句,“春晓这小蹄子不知跑那去了。”

端过茶壶,就倒了一杯茶水,端着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