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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鸢笑了笑:“他从小就聪明。”

赵嫣然笑的意味深长,撞了撞她的肩膀:“行啊,我夸你弟呢,你弟还没反应,你倒得意上了。”

这几天的压抑,难得得到了疏解。

岑鸢从包里拿出一个盒子,递给她:“生日礼物。”

赵嫣然伸手接过,一副期待的样子:“我可以现在打开吗?”

岑鸢点头:“打开吧。”

赵嫣然迫不及待的打开,盒子里装的,是她一直想要,但又买不到的项链。

她一脸惊喜的让岑鸢赶紧给她戴上:“这条项链很难买的,国内都没几条。”

岑鸢对这些奢侈品没有太大的兴趣。

这也不是她买的。

而是品牌方自己送过来的。

她衣帽间里大概四分之三的东西的,都不是她自己买的。

每次出了什么新品,品牌方都会先寄给她。

这大概就是,做为商滕妻子的便利之处吧。

赵嫣然嫉妒的眼睛都红了:“当阔太太的感觉也太好了,尤其是那种老公不爱你,十天半个月也见不着人,只有钱能陪伴我。这种感觉太爽了!”

岑鸢听到她的话,也只是笑笑,并未言语。

林斯年也在。

赵嫣然成功追到了人,所以这次生日派对,她把他男朋友的朋友都邀请来了。

林斯年看到岑鸢了,想和她打招呼,但是又不敢,只能附带上一个。

强行把江祁景也给拉过来。

“岑鸢......”

想学着其他人那样喊她的全名,这样至少能忽略到那区区几岁的年龄差,但看到岑鸢脸上颇为怜爱的笑时,又卡了壳,最后乖乖巧巧的加了个,“......姐。”

他觉得是江祁景害了他。

明明自己比岑鸢小不了几岁,就因为和江祁景是同学,所以就成了她眼中的小辈。

她怎么能用那种看弟弟的怜爱眼神看他呢!!!

成年人的聚会,似乎总和喝酒扯不开关系。

好几个觊觎岑鸢美色想借着敬酒和她搭讪的男人,最后都被江祁景举起的酒杯给挡下了。

他语气冷,眼神更冷。

“我跟你喝。”

前来敬酒的人被他给吓到,感觉他喝完杯中酒的下一秒就该把杯子往他们头上抡了。

所以到了最后,哪怕色心再起,也没人敢来找岑鸢了。

不过到了后半场,江祁景接了个电话。他站起身把外套穿上,说学校有点事,得先回去。

他看了岑鸢一眼,手搭放在林斯年的肩上,拍了拍:“待会把她送回去。”

林斯年简直太乐意了。

他早就知道江祁景喝不到散场,他是放下了还剩一半的雕刻作业过来的,教授肯定会叫他回去。

为了能送岑鸢回去,他是控制着,一口酒没碰。

他当然也想替岑鸢挡酒,但江祁景这狗东西压根就不给他这个机会。

回去的路上,林斯年充当了她的司机。

只有他们两个,车内太安静。

想去开电台缓解下尴尬的手在想到岑鸢身体好像不太好的情况下,又缓缓收回。

林斯年也不知道她到底生没生病,但岑鸢总给人一种易碎的美感。

像是一件精美的瓷器,如果没有专人悉心的打理照料,光是放在那里,都会自己破裂。

在林斯年心中,岑鸢就给他一种这样的感觉。

越是美的事物,越是容易消逝。

安静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被林斯年的声音给打破。

介于少年感和成熟男人之间的声线,和商滕的比起来,还是带些稚嫩的。

“岑鸢姐,你别看江祁景那样,其实他心里还是很关心你的。”

岑鸢微微抬眸,在很认真的听。

哪怕目视前方,看着路况,但林斯年还是能感觉到,岑鸢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

这就导致,他有些紧张的握紧了方向盘。

“其实你的电话,也是江祁景给我的。”

所以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会找她来完成那些作业。

岑鸢显然没想到,愣了一下:“是小景?”

林斯年点头:“他不让我说,所以我就没告诉你。”

车窗外,雪似鹅毛。

岑鸢安静的看着。突然感觉,这个冬天好像不那么冷了。

原来,在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人在偷偷爱着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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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停在家附近,岑鸢把围巾围上,拉开车门下去。

这附近安静,别墅都是独栋,之间的距离离的也远。

林斯年不放心,说送她进去。

岑鸢不想继续麻烦他了,开口想拒绝。

林斯年却抢先打断了她:“江祁景说了,让我一定要把你平安送到家,你要是不让的话,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

颇有一种,小的时候打架打不过,哭着搬出老师来恐吓的架势。

幼稚,但又可爱。

岑鸢淡笑着点头,终于妥协:“那就麻烦你了。”

林斯年脸一红:“不麻烦。”

天上下着雪,刚清扫过的路,又被一层薄雪给覆盖。

整个世界都陷入一片黑与白的交织。

林斯年紧张的同手同脚。

冷风裹挟着雨雪。

商滕打开车门下去,司机立马撑着伞过来,挡在他头顶。

黑色的伞面,很快就覆上了白色的雪。

他眼神落在远处。

昏黄的路灯,那一双身影被拉长,交叠在一起。

还是太青涩,不懂伪装,肢体和表情,都在诉说着隐藏的爱意。

商滕眸色平静的看着垂眸轻笑的女人,她十分认真的倾听的身侧男人的话,偶尔也会给回应。

司机手中的伞被推开,掉在地上。

未融化的雪,簌簌掉落。

他踩上去,阴沉着脸,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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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斯年一路上都在讲江祁景的坏话。

惹的岑鸢频频发笑。

一直送到她家楼下,林斯年依依不舍的和她说晚安。

岑鸢也笑着和他回了句晚安,还让他开车小心点。

林斯年的脸又红了,摸了摸后颈,看着她进去了才舍得离开。

客厅里,何婶正抱着陈甜甜给她讲故事。

周阿姨请假回家了,后天才回来。

岑鸢走过去,从包里拿出来一盒马卡龙,递给她:“你嫣然阿姨特地让我带回来给你的。”

陈甜甜高兴的去抱她:“谢谢嫣然阿姨。”

岑鸢摸了摸她的脑袋,笑容宠溺:“一天只许吃一个,不然会长蛀牙的。”

陈甜甜乖巧的点头:“好!”

何婶把手里的故事合上,放在一旁:“她啊,也就听你的话,我让她去睡觉也不肯,非要听故事。”

岑鸢看了眼时间,的确也不早了。

她抱陈甜甜抱回房间,哄睡着了才出来。

何婶煮好了咖啡,让岑鸢待会端上去。

她几次欲言又止。

刚才商滕回来的时候,脸色不大好看。

以往回来了,总会先陪陈甜甜玩一会。

可是今天,一句话也没说,进了书房就没出来过了。

岑鸢犹豫了会,还是端着咖啡上了楼。

她敲了敲门,没人应。

然后把门打开。

才刚进去,就被烟雾呛的咳嗽。

岑鸢不知道他到底抽了多少烟,才能把屋子熏成这样。

商滕并没有什么不良嗜好,他是个极其自律的人。

喝酒也只在必要的应酬时。

抽烟亦是。

但今天的他,似乎有些反常。

岑鸢忍着咳嗽,把咖啡杯端过去。

隔着灰白色的烟雾,他抬眸看她,深邃的眼底,一派平静。

如无波无澜的海面。

但往往,越是平静越危险。

他把烟蒂摁灭,被烟雾侵蚀的嗓音,低沉沙哑:“既然你十八号那天有事,那我们明天就去把证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