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8:此情可待:他为什么要放你爸一条命你想过没有?【一更】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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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不可能的?你是个女孩子吧,十七岁了,或许你瘦瘦小小,是他没玩过的所以感兴趣了呢?”
简轩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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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简轩仪冷冷地眯起眼睛,“还有,我今天把事情反反复复想了一遍,越觉得诡异。你爸爸三月份突然加入O记,就连我一个小毛孩也隐约知道,席叔和你爸之前是交好的,你爸为什么突然要把他抄底?整整一个多月的调查,许多场子被关了码头货物被查封,那段时间我老头子在家里总是发脾气,骂你爸爸,骂完了又抱怨起席叔,说放着不管放着不管什么的。”
“O记和席城一派的大战我被瞒得滴水不露,还记得四月份你曾跟我打听过席叔的消息,我知道的还不如新闻上的多。当时我认为是老头子怕耽误我学习,有意不让我蹚浑水,现在反应过来才真是犀利!”
阿雅呆懵地望着他说话。
“平时我们帮里大小事,我也总会听说,这次的事情堂主们各个噤若寒蝉,阿威那个平时叽歪最多的也闷声不吭。我昨晚回家后威逼下才得到了一条消息,你猜是什么?”
阿雅的脑袋无意识的轻颤起来,那是一个人在无措的状态下真实的反应。
简轩仪低头望她,一字一句咬牙说:“据说,O记盛气凌人时,堂主们压迫下席叔开了个会,会上严命交代过,谁也不许动你爸爸,说是私人恩怨。身为黑路上的,席叔有多残酷舔血我从小见到大,别人咬他一口,他定把那人弄个粉碎不堪,为什么他不许手底下的人动你爸爸?”
阿雅摇头,不知道。
“为什么?你爸在O记并没有后台,暗地里使绊子弄没了轻而易举的事,我老头子原本真有那个打算的,不瞒你说阿雅,席城一派在香港只手遮天,真把人弄了警方毫无办法,最后也只会是协议了事。”
……
残阳渐渐隐没在山头,阿雅坐在通往陵园的公交车上,低头想许多事。
却像乱麻一样,她理不清。
下了车,往爹地的墓地方向走,陵园的风带着冷意,穿过薄薄的校服袖子,扑在她的皮肤上。
她打了个哆嗦,想起简轩仪最后看着她说的那句话:“阿雅,席叔为什么要放过你爸,明明看着是你爸置他死地在前,很反常不是吗?他可不是烂好人,你仔细想想,我也还没想明白,你爸爸的事,你回忆回忆。”
阿雅一路细想回忆,仍无头绪。
不经意地抬头,不远处站着一个人,低头弓背,双手交握在身前,爹地的墓地上一束祭奠白菊。
“……顾叔叔?”
那人蓦地回头,看见了她,匆匆倒了杯中的酒就走。
“顾叔叔!”阿雅追上去,正是爹地以前的老同事,后来她被两个歹人跟踪,曾想借住这位警察叔叔家,但被拒绝。
见追不上,阿雅小声说:“谢谢顾叔叔,还记得我爹地,肯来看看他……”
兴许是这句话,顾恒停下脚步,攥住了拳头。
阿雅背着书包跪下来,把手里的一小束摘下的小白花送到爸爸面前,手指轻轻地拂去爸爸照片上的灰尘,泪光闪烁中轻轻一叹:“总觉得爹地还没走,一晃却一个多月了,画面还是爹地和顾叔叔您下班了,一起在巷子里喝几杯,我跑去送烟……”
“阿雅。”顾恒嗓哑地出声,和何敬国的交情从二十多岁进警署开始,可是……
“世道如此,几近苍凉,顾叔叔有顾叔叔的难处,知道是错,心里难安,才偷偷跟你爸爸道歉来了。可是啊,顾叔叔上有老下有小,警署混了十来年还是个出警的警司,想保护你,只有心没有力。”
阿雅抬头,有些疑惑。
顾恒双手附背,盯着照片上一脸正气绯然的年轻时的何敬国,“你现在到了席城手上,你爸闭不了眼。”
“顾叔叔?”阿雅猛地站起来。
顾恒苦笑,“阿雅,眼睛要识清楚人。席城那个人……虎兽之类,灭无人性,我为什么不敢帮你?不止我,所有你去找过的叔叔阿姨们为什么一个都不敢留你?我们就真的毫无人情味吗?你误会我们不要紧,小阿雅,你尽力保护住自己的安全吧。”
“顾叔叔,你是说席叔叔他……”
阿雅思绪轮回,再晦涩也该听明白了,一个念头砸得心脏突突作响,她眼睛睁大,仍是抗拒去相信。
“是他!”
顾恒眼如寒冰,讥笑地看过来,“你家附近,街坊四邻,警署里所有认识你爸的同事,就连门卫都被警告过了,不得管你任何闲事!席城有多大本事,从这次O记几乎灭顶不就看出来了吗?死了八个特警,加上你爸爸是九个,我们上头屁都不放一个,新闻没有任何报道!”
“阿雅,阿雅啊,世事之难,之恶,之不公,是你小小年纪不能想象。”
“呵,也许今天我撞见你一面,也是灾难一通。更说了这些不能说的,好不识相啊……”
顾恒笑声苍苍地走了。
阿雅站在爹地的墓前,她的眼睛看着陵墓,在晃,在晃,清瘦小小的一汪身形眼看着被入夜的黑暗吞没。
不知过了多久,山中万籁俱静,阿雅被不凉的风吹得刺骨,惊醒。
她这一路都在跌跌撞撞,书包嘭嗙作响,如同她脑袋里越绷越紧那根弦。
嗡嗡的碎响,血液的充斥中她回到了那栋依旧纯白漂亮的小洋楼。
大娘在门口接住了气喘吁吁的她。
阿雅抬头观望这个家中一切,如旧,宽敞简洁,奢华低调,沙发上他的紫砂烟灰缸摆的位置都没变。
一切的陌生来自心理。
“回来这么晚,大娘担心你呢,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阿雅小姐这是怎么了?”
阿雅望着在转的屋邸,屏住呼吸揪住了书包带子,“他呢,席先生呢?”
阿嫂奇怪她怎么变了称呼,以为是昨晚的事情,笑笑摘下她的书包,“怎么一回来就找席先生,席先生早晨开车下山没与你说嘛?去澳门了,有事情忙,接下来可能会顺着去大陆吧,席先生忙起来一阵一阵的呢。”
不在。
阿雅胸腔里一路鼓到家的勇气和心颤,碎作数块,沉然落息。
懵怔地上楼,回到了房间,却怎还有心思做复习。
挂历上倒数着不到十五天的联考,她小脸苍白无力,蜷缩成一团,整晚发呆,想着许多事情,试图理清楚一个思路。
第二天,她请了假。
时隔一个多月再次到O记大楼,阿雅记起上次爹地葬礼后来的那次,忽然想冷声大笑。
她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看着任何人都能欺负都能唬骗的小女孩子吧,所以人人骗她!
上次那份案宗,现在想起来更是可笑之极!
阿雅找到了张翠英的办公室,张翠英在里面明显也看见了她,愕然一愣。
阿雅心底冷笑,这样的反应说明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