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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闻。

何敬国对于O记来说是个很重要的人,陈sir是为数不多知道他曾与席城有过一些交情的人。

席城此人,比泥鳅滑多了,单方面抓是抓不住的。

何敬国也没有藏着掖着,这几年与席城一派有过接触,交情是交情,该布下的秘密眼线,也布下许多。

他知,警匪对立,这一辈子,终归有一日,可能与席城相背,他是警察,他要做他该做的事。

却不想,这一日,竟是阿城逼他,早早做了选择。

与其等着他来夺女,何敬国自当主动出击,投靠O记他认为时局恰当,力量倍增,拼死一搏,胜负谁知呢?

席城那边不好过的日子开始了,先是零零散散的一些周边马仔相继被请去喝茶。

O记一旦行动起来,也很快,从四喜街的夜总会到兰桂坊黄金地段的豪华夜场,再到澳门的赌场,半个月内全部清扫一通,把柄抓住了不少。

还有码头一批到港的货,也扣压住,证据确凿是为走/私。

这在以前,是绝不可能的事。

大大小小的堂主们轮番被请去喝茶,内部怨言暴躁四起,外面别的社团大看笑话,小马仔们人心惶惶,似在另择家主。

简霆云这样的元老人物也按不住了,为何?

因为最高位上的那人,无动于衷!

席氏大厦顶层的会议厅,乌烟瘴气,元老级别的堂主们都在,围着坐在主位上漫不经心叼着雪茄的男人,所谓逼宫架势。

简霆云一拍桌子:“城哥,O记从方圆十里开始包围,一点一点,起先你说他们走走场,不碍事,不管。后来兰桂坊最赚钱的夜场也被清扫,你又付之一笑,说妹妹仔们整天被人玩,也要休息几天,这都一周了!现在澳门新开的赌场也被查关!我们窝着不吭声,O记那帮条子越长威风!他们以前是查不到任何的,为何现在一桩一桩的证据砸过来?城哥你自己清楚,何敬国这个有牌烂仔,小小一个区警司,要不是上次你救他女儿让他能全力抓住金属帮老大,他能升职?恩将仇报,现在利用以前的眼线狠狠反咬过来……”

“是啊!”

“就是讲,城哥,我忍不了了,你不给个指示,恕我们不能再按兵不动,任O记那帮找事,何曾这样孬种过?!”

“何敬国这个人,必须做了。”

“对!”

群情激奋,他落眼,把烟头捻了。

修长手指点在桌面,一下一下,慢慢地笑着开腔:“根基不会动,他,你们也别动。”

“阿城!”简霆云压眉,嗓门很粗。

他无动于衷,拎了皮夹克,当嘴边的笑意不在时周身就都安静了。

他讲:“急什么,O记千辛万苦查我这些年,不给他们一点甜头尝尝,他们怎么向媒体民众交代?一个夜总会,一个赌场,一些墙头马仔,这些我席城还是给得起的,O记要灭,听我指挥。何敬国你们给我摘出来,私人恩怨。”

出来后,上了车。

他沉眉,闭目。

左龙在旁,想起简霆云临走时的急眉厉眼,也不得不提醒:“城哥,一个小姑娘,未免不值得。”

那人眼睫不抬,安然垂着,容颜在一道一道闪过的光里,风华万千,是笑了:“头回认真,诚意怎么也要给够不是。何敬国说的没错,这就是一件龌龊的事,可我心痒啊,迄今为止也就痒了这一次,想叼一个小女孩,想和她做那种事,想得不行,恩,你说怎么办呢?”

斜斜躺在椅背里,整个人慵懒颓废得深陷,那颠倒众生的容颜妖冶无双。

左龙叹气,他显少如此刻骨言行,那便是真动了情念了。

然他此人,若是将道德论理放于眼中,又怎会是席城。

左龙是为数不多镇得住的,见这人数日来一贯如常,消遣,走场子,办事,开会,一件不落。

便知,何敬国,再负隅顽抗,大抵也不过以卵击石。

城哥在让,全看那小姑娘的面子,大致,也还有一点旧情。

这人,帮过他的他铭记,害过他的他一定灭了,想要的,从来都是成全自己。恶霸,是真恶,你说他坏吗?是真坏,可就是有这么多人愿意跟着他,致死相随,那你说他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呢?

……**……

香港大佬近来麻烦不断,连被超底,新闻炒得很热,看热闹不嫌事大,翻天盖地的头条。

阿雅买报纸都买了一堆小山。

爹地最近偶尔回家,总是一副严肃表情,但精神不错。

阿雅叹气,恐怕那人渐要出事。

心中所想,那日真的来临。

第二次模拟考完,下午有假,阿雅央求许久,老爸总算松口,让家里阿姨从学校载她,去O记大楼总厅等候,一同吃饭。

傍晚的天,暗红色的夕阳千尺万尺,她站在O记大楼的台阶前,小小的一点,感应门开,她蓦然回头,黑漉漉的眼睛里,欢喜转为意外,定格住了。

等来的不是爹地,而是他。

人很多,他的身边好几个警察,他叼着烟,穿铁灰色的西装,高大无比,正夹了烟掸烟灰。

四目相对,他当然也看见了视线下面,蹲在花坛边研究花草的女孩,清瘦小巧的一个侧影,校服的裙摆沾着地面,黑色小小的圆头皮鞋,脚背一根带子系着,白色小腿袜,乖得像修女学院里那些从不抬头走路的小修女。

喉结咽了一声,他人不动,伫立在那里,眯着眼就那么看。

一个多月没见了。阿雅这么想着,茫然站起来,看他,有些陌生又还是那样,成熟俊美,耀了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