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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里, 星空漫漫如海沙,一轮弯月垂挂在天空。

夏日的蝉鸣伴随着房间里的此起彼伏,像是金风玉露相逢的变奏曲。

星蕉洲里, 一栋偌大的别墅并无外人, 两人自由自在, 毫无拘束。

落地窗前,知眠被迫看着窗外之景,身后的男人在她耳后坏笑:“宝贝, 你说其他人会不会看到你?”

“呜呜呜……”

知眠想逃, 委屈又害怕地湿了眼眶,段灼笑着吻她, 末了低声哄:“逗你的宝贝, 这附近没有人,我怎么舍得把你给别人看?”

知眠好羞恼。

他太坏了。

总是各种想方设法地欺负她。

从落地窗到衣帽间,最后又到了浴室。

直至末了, 她被放在盥洗池边, 大理石面冰冰凉凉,她冷得往他怀里缩,脸颊却被捧起, 男人的吻落了下来,温柔而又缠绵。

一吻结束,男人的唇慢慢松开,知眠的脸仍被捧着,他沉重的气息喷洒在她脸颊,她湿漉漉的对上他情绪渐退的黑眸。

段灼看着她,勾起抹唇角:“哥哥厉害么?”

他还记得几个小时之前问过的话。

知眠面色发烫,小声嘀咕:“你能不能别那么厉害呀……”

这样的话, 男人听了没有一个不受用的,段灼笑意更深:“怎么了,这样就受不了了?”

“唔……”

“没事,多来几次,以后就适应了。”

“……”

这人怎么能这么坏qwq

知眠小声和他控诉,“你今天早上已经来了一次了。”

本来说好的,他不能这么不自制。

段灼眉梢抬起,“谁今早睡觉不老实,非要钻到我怀里的?昨天早晨就教训过你一次,还不长记性,你说怪谁?”

知眠委屈巴巴。

她这不是想多抱抱他吗,谁知道这人现在脑子里动不动就想着那档子事。

前两天下午他在书房处理点事,知眠画完画,想他了,便过去找他,只是坐在他怀中想撒撒娇,却被他一把放倒在办公桌上,他沉着眸,嗓音低狠:“又想挨…是不是?”

而后便是一番不可说的后果。

导致她现在都不敢直视那张办公桌了,心里暗暗告诫自己,绝对不再轻易招惹他。

但无疑来说,这是男人最近最大的乐趣,对此乐此不疲。

而她觉得自己也要被段灼带坏了。

她从前对这样的事很害羞,可是理智和感情在脑中交织,最后还是推不开他,只能与之一同沉沦。

她才明白,原来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时,是这样的甜蜜。

更何况是和段灼这样的男人共度良宵。

段灼见知眠出神,笑问:“在回忆什么呢?”

她被戳破小心思,立刻羞赧地摇头,圈住他的脖子,和他撒娇:“段灼,我想洗澡,身上好难受……”

段灼一把抱起她,转身走去了淋浴间。

两人不再有多余举动,段灼也没再欺负他,单纯聊着天却也感觉浓情蜜意。

冲完澡出来,知眠滚进被窝里,趴到床上,看到半打开的抽屉里,几个盒子散落着,是各式各样的款式,今晚段灼几乎带她各个试过了一次。

知眠看得眼热,赶紧把抽屉关好,身子就被段灼揽住,他声音落在耳边:“更喜欢哪一种?”

知眠脸红,在段灼不依不饶求问下只好说了出来,男人便笑道:“草莓味啊?行,那我们下次多用用这种。”

知眠把脸埋进被子里,就被他重新搂住,他嘴角噙笑:“小孩儿,你怎么这么容易害羞。”

“你不许说了……”

这人整天骚话连篇的,越来越过分。

段灼笑笑,不再闹了,抱着她:“困不困?”

“困。”

“那睡吧。”

知眠莞尔,脑袋蹭了蹭他的胸膛,“晚安。”

-

接下来的几天,段灼仍在派人去公证处调查,开庭的时间也越来越近了。

开庭前一天早上,知眠在家,接到了宋康成的电话。

她接起,“你好,宋律师。”

那头开口:“知小姐你好,你今早有空能来律所一趟吗?有个人来找我们想谈谈官司的事。”

“谁啊?”

“知芸女士的女儿,谢小姐。”

知眠怔住。

谢琼怡来找她?!

知眠没多想,便答应了。

她收拾完毕后,开车出门,半个小时后赶到了律所。

她在前台人员的引导下,见到了宋康成,男人把她带到了办公室,进去之后,沙发上坐着的谢琼怡看到知眠,立刻起身,按捺住激动:“小九……”

知眠走到她面前,心间苦涩和喜悦情绪混杂,百感交集:“南南姐。”

谢琼怡的小名叫南南,以前知眠就这么唤她。

谢琼怡闻言,没想到知眠还愿意叫她一声姐姐,她眼眶一酸,抬手拥抱住了她:“小九,我真的特别想你……”

这些年,她心里一直有个亏欠,就像一个疙瘩一样站在心上,这个疙瘩就是知眠。

本来她也不知道知眠现在过得如何,但是如今能再重逢,她是打心眼儿里喜悦的。

谢琼怡松开手,知眠看到她湿润的眼眶,从包里掏出纸巾递给她:“南南姐,你别哭……”

谢琼怡更咽:“其实我还以为你会很讨厌我,我都不敢来见你,怕你不愿意见我。”

知眠摇摇头,拉住她的手:“我没有讨厌你,真的。”

从前发生的那些事,也不是谢琼怡能够做主的,她知道也不是对方能够做主的。

“而且当初你也帮了我很多,我怎么会讨厌你?”

“谢谢你小九……”

谢琼怡情绪慢慢平复后,宋康成走了过来,让两人坐下来再聊天。

谢琼怡问知眠:“当时你离开后,我就再也联系不上你了,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后来你去了哪里?”

知眠和她讲了从前的事,包括后来乞讨被段灼收养,“收养我的,也就是我现在的男朋友,他对我很好,那天你也有见过的。”

“那就好,还好你遇到了他,我一直担心你这些年过得不好,我试图想去找你来着,可是你初三转学了,我也一直联系不上你,后来慢慢的,我就不敢去联系你了,怕你不想见我。”

谢琼怡叹了声气,“我爸妈做得太过分了,我没想到他们竟然到现在也不愿意把你家的财产归还,拒不认账,我怎么劝都没有用……”

知眠心里也是震惊,没想到谢琼怡会站在她这一边。

谢琼怡道:“小九,我今天来找你,想和你说些事。”

“什么?”

“其实我这几天犹豫了很久,一方是我爸妈,一方是你,我不知道该如何选择,”谢琼怡夹在中间,我是两头为难,“但是我这些年心里一直负担,我想到你就很难受,我也希望我做的事,能够抵消一点我父母的罪孽。”

她知道明天就是开庭了,如果她不站出来说出真相,她会良心不安,也对不起知眠死去的父母,而且她的父母既然错了,就是要承担责任。

谢琼提到:“我前几天在家里,听到我爸妈聊天,提到了一件事——他们曾经好像和你母亲去过公证处开过证明。”

知眠震惊,“他们真的去过公证处?”

“你也知道这件事吗?”

“我这边也查到确有此事。”

“我听我父母聊天的意思是,你母亲当时和他们一起做过公证,大概是证明那些财产以后还是属于你的,只是暂时存于他们名下,等到你年满十八岁后,再全部归还于你。”

这也就印证着知眠和段灼之前的猜测。

其实母亲也给她留过后手,专门去过公证处的,只是谁能想到知芸竟然完全隐瞒了此事。

这份公证如果找到的话,全部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知眠:“南南姐,谢谢你,没想到你愿意把这件事告诉我们。”

“其实我能做的也不多,我那天在家楼上听到你说的那番话了,是我们家对不起你,那些东西是欠你的,本来就要还。”谢琼怡问,“那你们找到那份公证了吗?”

知眠摇摇头,“公证处十年前的档案现在已经移交到临市,不在霖城了,还在托人去找。”

不知道明天开庭之前,能不能找到。

如果没有证据,知芸他们是绝对不会认账的。

谢琼怡和他们聊完,准备离开,知眠和她一同出去,问她最近的生活。

“我打算下半年去国外工作,他们想让我去国外定居,所以可能咱们见面的机会也不多了,留个联系方式吧,我们还能微信联系。”

“好。”

谢琼怡和知眠拥抱完,末了道:“小九,你能别把我今天来找你说的这些话告诉我父母吗?你就当做我们从来没有私底下见过面。”

她也害怕,如果一旦被父母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知眠答应了她。

分别后,知眠给在临市的段灼打电话,说了这件事。段灼今天亲自去了临市,想要去帮忙找公证处的资料。他让她别担心,无论如何,他一定会找到。

知眠心中发暖:“段灼,我相信你。”

知眠走在街道上,阳光落了下来,在这一刻,她感觉,她可以彻底释怀段灼曾经对她造成的伤害了。

纵使他们曾经有过破碎的关系,有过痛苦的回忆,但他现在对他所做的一切,已经抚平了一切的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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