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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初, 维拉动漫公司找到丁羡,来人是一个戴着眼镜的女人, 叫孙元香,三十出头年纪, 妆容精致, 表示很欣赏她的画风,细微处见人生态度, 希望能跟她合作一个动漫连载。

丁羡把这件事告诉周斯越。

周斯越靠在沙发上,一只手搭在沙发背上,一只手抄在兜里, 静静听她说, 偶尔点头, 表示认可。

丁羡素描起家, 对色彩不是很敏感,好些画在上了色之后发现总缺那么点儿意思, 正巧这也是个磨练机会, 说到激动处, 她两只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周斯越, “怎么样怎么样?”

周斯越一边捋着她脑袋, 闲散地说:“想做什么就去做,不用顾忌太多。”

丁羡抱他,忽然侧着头在他唇角亲了下,两只手挂在他脖子上,软软地说:“你真好!”

周斯越扬了下嘴角。

地下室里还有一人, 看不下去,靠在一旁的沙发上懒洋洋地搭嘴。

“考虑一下别人的感受,二位?”

周斯越这才转头看过去,微微蹙眉:“你怎么还没走?”

“你让我上哪儿去?!”陆怀征差点儿从沙发上跳起来,两人没理他,话锋一转,嘲讽丁羡:“你做什么动画?小飞侠大战猪猪侠?还是飞天小女警啊?”

丁羡靠在周斯越怀里,丢了个枕头过去,“做什么也不告诉你!”

陆怀征哼唧一声,“切,我稀罕。”

周斯越也丢了个枕头过去,“不怼她你找不到存在感是不是?”

陆怀征躲过,枕头掉到地上,他弯腰捡起来,丢回去,“得,说不过你俩,我走,我走。”

“等会。”

周斯越说。

陆怀征回头,啧了声,“舍不得我是不是?”

“把门锁上。”

“砰!”陆怀征摔门而去。

屋内光线昏暗又恢复了静谧。

亚太全国赛在即,又刚跟叉院的董正飞以叶教授实验室的名义签了军方的排爆科研保密项目。最近忙得脚不沾地,人不是在实验室就是在去往实验室的路上。

丁羡这阵自己也忙,几乎没什么见面的事情,饭都没吃上几顿。

今晚这种缱绻的时光已然奢侈,偏偏还被某个不知趣的人打扰。

陆怀征走了。

她觉得自己得做点什么,刚一抬头,周斯越已经扣着她的手将她压在沙发上亲下去了。

所有的情绪都在这瞬间爆发,火花迸发。

两人都不是善男信女。

周斯越的隐忍她能感觉到。

丁羡双腿像蛇一样攀住他精瘦的腰腹,没有丝毫犹豫地说:“要不要试试看?”

周斯越伏在她身上,黑黑的头发茬埋在她颈间,硬硬地戳着她皮肤,他停下来,微抬头,去看被他放平在沙发上的姑娘,眼含春水,低头失笑,嗓音低沉暗哑变了调。

“你好像很期待?”

废话。

“你不期待么?”

期待,太期待,所以不敢碰。

男人在这方面都是无师自通的,高中观摩过之后,他看来看去也没觉得有什么美感,所以看的不算多,手机存了那么一两部,需要的时候找出来用过,在这方面还算节制。

“真想做?”

丁羡两眼睛水汪汪地看着他:“会疼么?她们说,第一次都很疼。”

周斯越认真思考了一下,“说实话么?”

“嗯。”她点头。

“不知道,没做过。”

“……”

小姑娘腿再次盘上他的腰勾住,闭上眼睛,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来,疼就疼吧。”

好不容易培养的气氛全没了。

试问,一个姑娘一脸大义凛然英勇赴死的表情躺在你身下,谁他妈下的去手?

周斯越翻身坐起来,靠在沙发上,揉揉头发,懒散地说:

“算了,先不动你。”

丁羡竟然觉得有些遗憾。

“为什么?”

他倾身去拿烟,听见这话,一边把烟叼进嘴里,一边回头笑她:“你听上去还挺失落的?”

“呸!”丁羡从沙发上弹坐起来,“不是说很多男的谈恋爱就是为了骗女孩子上/床吗,你怎么这么能忍?”

他叼着烟笑,揉了揉她的后脑勺说:“猴急什么,未来日子那么长,我能跑了?”

他小时候吃到一样好吃的东西,他会把这样东西放到最后去品尝,而不是一开始就把好吃的先吃完,爷爷说他是个先苦后甜的人,这习惯很好。

他不急着尝试,只是他觉得他俩都还太小,每次也都是点到即止,小姑娘没他自控力好,亲到最后总也忍不住想要去剥他衣服,都被他在最后一步停下来。

还有一点儿是他男人的自尊心在作祟,实在不想让这种事情发生在这个简陋的地下室。

什么都没有,还不能让她留点儿美好的回忆。

作为男人,也够废了。

一个夜晚,亲亲摸摸也就这么过去了。

之后丁羡跟维拉动漫正式签订了合作。

孙元香当下给了她一本小说,让她照着剧情出动漫版,一周出一次线稿,稿费按月结算。

拿到第一笔制作费的时候,是周末,丁羡给周斯越打电话。

“我有钱了。”

那边笑了下,“不错。”

丁羡说:“我发现赚钱还挺容易的,这样吧,你以后在家,我负责养你好了,看你最近忙的脚不着地的,我都心疼。”

周斯越靠着椅子上笑,“看把你给得瑟的,这么点钱就满足了?”

丁羡嘟嚷:“三千块呢,也不少了。”

他话不多,应着,两人闲闲散散聊了几句,丁羡挂了电话跟娄凤逛街去了。

周斯越收了电话,看向坐在对面的苏柏从。

对面的男人,五官俊逸,面容温和,梳着一个油头,戴着一副金丝边眼睛,斯文有度,西装衬衫规整地贴在身上,外头是一件灰格的小背心,双腿交叠,脚上的意大利定制手工鞋擦的锃光发光。

而这边年轻英俊的少年则懒洋洋地窝在椅子上,双腿也大剌剌地敞着,黑衣长裤,休闲懒散,连头发都是松散的,修长地手指卡在乌黑的发间,漫不经心地拨弄着头发。

那股懒散劲儿,特别拿人。

苏柏从提壶茶,一边倒一边说:“她似乎还不知道你父亲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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