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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浓烈的酒意直冲她的鼻息,霍靖祁喝了很多酒,柳青芜光是闻着都觉得自己要醉了,他的一手还放在她的腰上扶着她,柳青芜挣扎了一下从他怀里脱离出来,低着头面红耳赤,“我去替你看看水倒好了没。”

霍靖祁看着她落荒而逃的模样,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余温尚在。

他轻笑了声,解开扣子脱下了外套挂在架子上,走入内漱的屋子,柳青芜替他准备好衣服关上门,站在屏风旁重重的呼了一口气,继而走到床帏边,柳青芜的脸颊又开始发烫,她怔了好半响,直到那边内漱间的门开了,霍靖祁走了出来,屋子内的冬雪早已经出去了。

霍靖祁拉起她的手到床边才发现她手心都湿了,抬头看她,柳青芜也抬着头呢,说她羞涩,其实性子里也有着一股倔强,每每都败在他的眼神之下柳青芜不肯服输了。

可这样的事儿哪有她瞪得赢的时候,霍靖祁看她也这么看自己,眼底泛着些湿漉,身子侧了侧,靠向了她。

她的手还在他的手中,他的脸越靠越近,双方都能感受到呼吸,带着淡淡酒香的味道不时飘入柳青芜的鼻息中,还有那一股热意,和他的身子一起逼近。

霍靖祁不是十七八岁的少年,即便是成了两回亲还是个新手,他也有霸道强势的一面,尤其是在这时候,最近的距离,低眸看到柳青芜微微颤动轻启开来的唇齿,霍靖祁没有犹豫,低头擒住了那一抹芬芳。

酒意芳香,迷人心醉,窗台上的红烛无风跳跃,床帏上那两抹身影由清晰渐渐模糊,在他们倒下的那一刻,床帏也落了下来,遮挡去一床的秀色。

垂在床侧的帷帐轻轻晃动,偶有旖旎赧然声传出,烛火安静的燃着,正对床帏的方向,像是在见证这一切,端立着

屋内传来了叫唤,冬雪让知叶去抬水,等到内漱间里的水放好了两个人退出去霍靖祁才拉开帘子,柳青芜累坏了。

霍靖祁自己披了一件衣服把她抱起来,柳青芜轻呼了声抓住他的手臂,霍靖祁此时也不闹她了,把她抱进内漱间放她入水,柳青芜整个身子沉了下去,双手扶着浴桶的壁看着他,“你出去。”

“我怕你站不稳。”霍靖祁脱下外套拿起一旁的布巾在她洗的浴桶中浸了浸擦他身上的汗水,柳青芜视线避不过,又因着他刚刚的话,恼羞,“我能自己出去。”

“原来你还站得稳。”霍靖祁简单擦洗过低头看她,脸上的神情一本正经。

回应给他的是‘哗啦’一阵水声,柳青芜扭过身去背对了他,霍靖祁笑了,“你洗好了我抱你回去。”

柳青芜背对着他红着脸,盘在浴桶中的腿有些酸涩,脑海中不住的闪过刚刚那一幕,柳青芜不争气的发烫着双颊,知道他在后面,把身子沉在水中来遮蔽她的害羞。

最终霍靖祁还是抱她回去了,初经人事柳青芜站不太稳,裹了一件衣服到屋子内,柳青芜入了被子中那一幕看的霍靖祁脸色一黯。

食之未足。

但是她太累了。

霍靖祁就怔了那么一会儿,躺下的柳青芜累的睡着了,他掀开被子躺下,发现她背对着他身子蜷缩的像一只小虾。

她在他眼里很娇小,在她身旁躺下,霍靖祁环抱住她便能将她整个人圈在他的包围中,睡梦中的柳青芜双手擒在胸口,像是保护一般,霍靖祁握住了她的手,她低喃了一声,眉宇轻皱着,翻了个身面对着他缩到了他怀里。

霍靖祁低叹了一声,把她揽在自己怀里,整个护了起来

第二天一早起来,门口桑妈妈她们等着送水进来,地上的衣服昨夜冬雪都收起来了,桑妈妈把床上的白绫收入匣子中交给了身后跟着的一个妈妈,那妈妈离开后翠玲拿着食盒进来,这边柳青芜洗漱后坐在梳妆台前,冬雪替她把头发挽起,在后做了个髻,带上一对玉凤对珠的金钗,知绿拿了新换的衣服给她穿上,等她这儿收拾妥当,霍靖祁已经坐在那儿等她吃早饭了。

霍靖祁在军中习惯了,也不需要人伺候,柳青芜看他都已经穿戴妥当,心里暗暗想着下回要比他起的早一些才行。

“箱笼里不必把所有的东西都拿出来,这些天要用的取出就行,你看看有什么要带的,到时候回漠地了都带去,那里物资匮乏,光有银子也没办法,吃的用的都会缩短不少,若是有想带的你告诉我,列了单子我派人替你去备齐。”霍靖祁就是吃饭的速度也很快,但看着柳青芜细嚼慢咽的,不自觉的放慢了些,但习惯终究是习惯,霍靖祁喝一大口粥也不可能在嘴里嚼个十下八下的,于是他边说边吃,维持着和柳青芜差不多的速度。

柳青芜想了想,漠地那边她也问过不少,能带去的最好是干货,平时物资就匮乏,到了大雪封山那几个月更是难,百姓的日子就更别提了,她看了看霍靖祁,“要不带一些耐寒的种子,到了那儿还能种着。”

霍靖祁一怔,“若是这些的话那儿倒是有很多,分给百姓的也不少,单是哪几种菜吃久了也会腻,我让人多被一些干货。”

“好啊。”柳青芜点点头心里有了主意,看他的碗都已经空了,加快了喝粥的速度,放下碗拿起帕子擦了擦,笑靥道,“午时空了我写个单子。”

柳青芜对要去漠地这件事没有一点抗拒也出乎霍靖祁的意料,他更意外的是她要求带的东西是这些,他在漠地生活了十来年,很多生活习惯都是在那里养成了,让他惊喜的是,他的小妻子也在努力的适应他。

差不多时辰该去敬茶了,身后冬雪她们一人端茶盘,一人拿着柳青芜亲手做的针线,到了霍家前厅,早到的霍家三房人都已经在了。

霍夫人昨夜就已经体会过了想要给儿媳妇下马威却让继子拦下来,眼下笑看着柳青芜,比起十五六岁就出嫁的姑娘,柳青芜本就早慧的神态更显沉稳。

她向霍老爷和霍夫人敬茶,送上亲手做的女红,霍老爷对儿媳妇没什么意见,以儿子这样的还是圣上赐婚,他觉得挺好的。

霍夫人端着茶杯喝了一口,一旁侍奉的丫鬟递过来一只锦盒,里面放着的是足量的两头金饰,宝石镶嵌的大颗,打开来一眼瞧着就金光闪闪,“当初你跟着你祖母和大伯娘来霍家,我还说你若是年长些就能给我们靖祁当媳妇了,谁想呢,就是有这缘分,到最后你们还是能成夫妻。”

“哟,我怎么看着两头金饰这么眼熟呢,二嫂你之前是不是送过一样的给人家,好像是”就坐在右边的霍三夫人忽然看着那锦盒里的礼开口道,说罢了又好似识趣的闭上了嘴,提着帕子捂着嘴巴看了柳青芜轻笑。

霍三夫人开这口有点意思在里头,这双头金饰像极了当初霍夫人在秦向彤当初敬茶时送的那一套,若真是如此,不免晦气。

通常这些金饰都不会做的一模一样,夫人们也爱攀比这个,谁乐意和别人戴的一个样的,像霍夫人这样的手中更不可能出现一模一样两套金饰。

听闻秦家小姐和离之后还还了一些首饰给霍夫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柳青芜和霍靖祁都不知其中还有什么道理,就觉得霍三夫人的话透着奇怪,霍夫人淡定的放下茶盏,“三弟妹记错了吧,我的东西怎么可能会有一样的。”

“是吧,我想也是看错了的。”如今都分家了霍三夫人也没在怕她什么,洋洋的应了她的话,柳青芜身后的翠玲接过锦盒,冬雪扶她起来,柳青芜又到霍家大老爷他们面前敬茶。

霍家大老爷和大夫人都是很严肃的人,尤其是霍家大夫人,不苟言笑的坐在那儿,就算是柳青芜把女红送给她,她也只是点了点头,送了她一对镯子。

转而到了霍家三老爷三夫人这边,霍三夫人的话多,摸着柳青芜送的女红,“你这东西做的可比我们家茵儿做的好多了,就是没这机会让那孩子和你这个长嫂好好讨教讨教。”

正经婆婆一句话没夸,都让霍三夫人夸去了,她跟着丈夫外任,一家子都在外头,当初这霍家争家产的事三房是可能性最小的,大房和二房这些年来都还没化解着冰呢,三房最自在,霍三夫人又是个脸皮子后不怕臊的,声音说的大,若是霍夫人不舒坦了她就更开心。

只不过霍夫人颜面功夫做的比谁都到位,笑眯眯的应下了霍三夫人的话,这边剩下的都是一些同辈,柳青芜送了自己做的女红,认了下来,除了往后会多接触的霍家孪生姐妹,其余的几个其实一年到头见不了几回。

敬茶过后就要去祖祠入族谱。

霍老爷点香祭拜,其实这一幕在霍家大房眼中跟针刺一般呢,柳青芜入了祠堂接过霍老爷手中的香跪拜,她虽说是霍靖祁再娶,可上头并没有前妻,因为秦向彤和霍靖祁和离之后不算是霍家人,柳青芜的名字直接记在霍靖祁的后面。

从祖祠中出来已经快中午,霍家大房和三房连午饭都没留下来吃就直接离开了霍家,这边柳青芜回了厢院,霍靖祁和她一起吃过午饭去了霍老爷那边。

柳青芜正欲备纸笔写要带走的东西,那边霍夫人派了人过来,说请她过去一趟,有要事相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