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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清风(119)

舆服,你还不能说它是个小事。

没人去重视的话,这玩意只当看不见,其实也没事。

但要是有人一旦提出来,哪怕你心里烦的不行不行的,但也不能直接从嘴里说出‘这是小事’的话来。礼是什么?礼就是一国之本。自有周天子以来,礼就是治国的根本。

周朝礼制完备,天子几鼎,诸侯几鼎,士大夫又是几鼎,这都是有严格规定的!舆服,只是其中的一个方面,而已!

而大明跟其他朝代比起来,在舆服上更重视的一个原因就在于,他们是从外族手里接来的江山。因此,他们致力于消除异族的影响,也是从另一方面宣扬他们的正统。瞧!咱们大明是这么来的!

所以,这又不仅仅是穿什么的问题,关键是不能伤害大家那种自豪感!

那怎么办呢?

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朝廷发放制服。

官服当然都有,但是,也就是两套,还未必就合身。都是当官之初,朝廷给发的。之后再更换换肤,就得自己去做,价格不菲!尤其是官府上飞禽走兽的补子,那是绣品,耗时,那当然就更贵了。下面的很多官员,穷的那样,平时都不敢穿带补子的衣服,除非正式场合,这不是怕磨损吗?把那种不带补子的置办好,平时用纸画了补子贴上了事。

这在下面不是新鲜事!

不仅是大明如此,在大清也是如此!皇上说赏赐个黄马褂吧,这玩意是真赏赐,别处不敢有正黄色,对吧?!但是说赏赐的三眼顶戴花翎,那就是嘴上一说,档案上一记录!至于顶戴花翎,自己花钱去置办去吧。

死贵活贵的东西,清官置办起来都得掏家底。

由那个时候推想如今,为了不叫大家围绕着衣服的事你争我辨上仨月,啥正事都干不了,那唯一的法子就是破财消灾。

对的!破财消灾!

这皇上当的,也是无奈的很。

把内阁军机六部,都找来,坐在慢慢聊。

比如,从今往后,朝廷官员,朝廷给统一发放衣裳。春秋两套,夏两套,冬两套。这是常服!就是朝廷无大事,日常就能穿的!再就是礼服,一共三身,春秋一套、夏季一套、冬季一套,但因着平时不穿,所以,三年发放一次。礼服这东西比较繁复,上面绣这个那个的。除非大节庆或是皇上要求,平时也不穿。

常服主要是以颜色区分,一品是什么颜色,从一品的话整体颜色一样,但是衣领可以用别的颜色,以示区别。

再就是各个衙门,朝廷专门做胸牌,像是户部尚书,一品的绯袍,跟其他五部尚书一样,但是胸口可以用铜扣子固定胸牌,胸牌上有户部的标识。便是调任,你把胸牌交还,领了新的重新挂上,换牌子不换衣裳。若是升职,旧衣裳你想留着做纪念也行,送给同僚也行。若是降职,高品级的衣裳,最好就收起来。违制穿戴,得分情况给予处罚。

就是淘汰下来的官服,也不是浪费。咱不是说咱一品大员穿了绯色的,平民就不需穿了!穿是能穿的,只是别照着官服的样子做就行了。你把衣裳的样式改一改,换个其他颜色的领子,袖口和衣襟用其他颜色的布料给滚个边,也没把衣服给浪费了!

那么些样式给你们放开了,非得穿官服的样式吗?

制服这种东西,在哪朝哪代,你随便去穿,也是不允许的吧!

不是军人你能穿着军装招摇过市吗?不是警察你能穿着那制服四处晃悠吗?都不能,对吧?

如今这种境况,咱做不到那么彻底,说当官的跟百姓有啥不一样?不能说这样的话,作为过渡,那么从款式上彻底的给区分开来,叫每件官服出去,都得入档,这就不错了。

但就是一点,朝廷可以给发,但是不要想着什么好料子!绫罗绸缎?边去!就是棉布,细棉布!大礼服可以用好料子,三年才发一次,这个可以。但是一年四季的常服,颜色上有区分,但是布料上没有。

能接受吗?能接受就这么办,不能接受的话,那你们就拿出个大家可以接受的办法来。

军机表示可以接受,军伍一直就是这个规矩。内阁不言语,彼此对视一眼。觉得皇上这其实是避重就轻。重点不在这里,而在于商人逾制!在于有人在改动‘礼’。

而六部里除了兵部跟军机是一伙子的,其他五部都不言语。他们也觉得皇上和皇后故意的在避重就轻,转移话题!这里面不仅有‘礼’的问题,还有商的问题呢。

这一个个的,啥意思呀!不说答应,也不说不答应,就这么僵在这里了!

哪里有意见就说嘛,最烦这样的!半盏茶的工夫,谁都没言语,林雨桐就燥了,啥意思呀?对这个提议有不同的看法?还是死咬着礼不放吗?

不讲理了这是!她就问说:“咱们现在所尊从的礼,还都是周天子时候的礼吗?有些是,但有些肯定不是了!这不都是后来的君王该改动的吗?怎么了?别的君王能改,皇上改不得吗?”三两句问下来,还是没人带表情。她顿时就想拍桌子,手都抬起来了,想了想还是算了,朝王成喊:“拿个靠枕来,腰难受。”

众人:“……”怕咱们忘了肚子里是个金蛋蛋还是咋得了?

就是这个意思!别气我!真气我,回头我就肚子疼,按照你们的逻辑,只气坏了我,危害了龙嗣,是不是也够你喝一壶的。

咱有话好好说,对吧!不是实在没法子,我都不来这无赖的招数!

感觉像是挺着肚子在街上讹诈的孕妇,反正不咋要脸的感觉。这行为不咋体面,但咱的道理是对的:“……世上的事哪里有一成不变的?倒退回去,有丝绸这玩意吗?有这么多布料可以选择吗?有这么多颜色能来区分吗?没有!如今咱们用棉布,但棉布的织造也在不断的改进,对吧!就像是以前,做的那鞋子,穿三天,松的直往下掉。现在呢?各位都注意过吗?脚上的便鞋不再是那样了!咱们可以把棉布纺织的更加密实了。”这些老大人们呀,眼里从来没有这些东西。桐桐就指了指坐垫,“瞧见了吗?这料子是咱们自己的毛纺……用从蒙古来的羊毛自己染色纺织出来的。”完了又指了指挂着的帘子,“瞧见了吗?那是土染,是四川当地的百姓自己做的。这也不许用,那也不许用,那你说,造出这些东西来,若是不用,用来干什么呢?若是把这东西换不成银钱,谁又会想着去变呢?朝廷这么忙忙碌碌,求的不就是今年百姓能吃上一顿白面馒头,明年一个月能吃上一次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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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

为什么这么简单的道理,总是说不通呢?

四爷拍她,咱别急,慢慢的说嘛!你没说到这些人心坎上,所以,怎么说他们都假装不懂。

说到底,这里面有个根子——抑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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