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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可爱的一个女孩子,编点辫子多好看啊?不要不高兴嘛!”

马被她欺负得哼哼唧唧,看到他过来,无奈地喷了一声重重的鼻息。

“哈哈哈哈哈。”楚怡被它弄得直笑,伸手抚了抚它的鼻梁。正要收回手继续编,背后忽而远远地传来一声喊:“殿下!”

楚怡猝然回头,沈晰也转过头,二人皆看见不远处一个侍卫模样的人刚下了马,跌跌撞撞地往这边跑。

到了跟前,他一抱拳:“殿下,宜春殿晨起时传了太医,说是太子妃要生了。”

沈晰下意识地吸了口凉气,脱口而出:“她怎么样?”

“……臣不清楚,臣早上听说此事便赶出来了。”侍卫禀道。

这是太子离宫前着意吩咐的,觉得自己能及时知情为好。

但当时他吩咐之后就安了心,现下听说了事情,心里却更乱了。这都一个白天过去了,太子妃怎么样了?孩子生下来没有?孩子怎么样了?

沈晰强沉了口气:“备马。”

那侍卫应了声,即刻转身去准备。沈晰提步便走,走了两步,又猛地刹住。

他得把楚怡独自留在这儿了。

“楚怡。”他转身走向她想叮嘱她两句,没想到被她一把推了开来:“看我干什么!你快去啊!!!”

楚怡情真意切地着急:生孩子耶,一个白天过去了,谁知道怎么样了?!

想到古代生孩子的那个破条件她都瘆得慌,此时此刻,她心里完全是一片对女性同胞的惺惺相惜。

她这一推用了十二分的力气,沈晰愣是被推了个趔趄,懵了懵一点头,转身向正牵马来的侍卫奔去。

楚怡手脚发冷地在原地滞了会儿,忽然一拍脑门:哎嘛!我刚才是不是推了太子?!

她崩溃地双手捂住了脸,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她怎么这样!她早晚被自己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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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夜,沈晰连一口气儿都没敢喘,终于在天明时分跑完了这原可以耗上三天两夜的路程。

进了东宫,每一个人都向他跪地道喜,但他顾不上听,似乎是因为彻夜的奔波让他累得精神有些恍惚。

入得宜春殿,太子妃跟前的白蕊迎上了前,她向他福身,他好像这时才回了神,一把攥住了白蕊的肩头:“怎么样?太子妃怎么样?”

“……都好,太子妃和孩子都好。”白蕊赶忙道。

沈晰重重地吁了口气,又问:“男孩还是女孩?”

白蕊颔首一笑,跪地一拜:“恭喜殿下,太子妃殿下平安诞下了一双龙凤胎。”

“龙凤胎?!”沈晰一瞬的愕然,转而欣喜在脸上一分分绽开,向殿中疾步行去。

女人生孩子时血气重,宫里一般都不在惯用的寝殿卧房生,会单备一处产房。

太子妃的产房选在了侧殿,沈晰走进去的时候殿里很安静。他以为太子妃睡了,走到床边才见她睁着眼睛,只是看起来很疲惫。

“殿下……”太子妃看见他时一惊,下意识地想坐起来,被他按了回去:“好好躺着。”他坐到床边抚了抚她的额头,“听说你生了,孤回来看看你。怎么样?有什么不适没有?”

“……”太子妃怔了怔,才说,“都好。”

然后却又说:“殿下为臣妾回来,更不该进产房。殿下去看看孩子们,便快些回去吧。”

沈晰哑然一笑:“这是什么话?你安心歇着就好,孤在这里陪你几日。父皇听说你平安生产必定也高兴,你不必担心那么多规矩上的事。”

赵瑾月锁了锁眉头,默了会儿,又问:“殿下去看过孩子了么?”

“不急。”沈晰抿笑,“你生孩子这么辛苦,孤先陪一陪你再说。等你睡了,孤便去看孩子们。”

赵瑾月迟疑着点了头,一边怔怔地欣赏着他的温柔,一边又费解于他的想法。

他竟然不急着看孩子,一个当父亲的,为什么会不急着看孩子呢?

她娘家人丁兴旺,她看过很多父亲的妾室生孩子,也见过其他叔伯长辈家里添丁。但凡孩子生下来,大家就总是围着孩子转的,尤其在生下男孩子的时候,没有人可以轻视。

但他却显得不在乎。

赵瑾月不知该怎么问他为什么这样,是觉得她不够好,还是对孩子有什么不满意?

想了半晌,她意有所指道:“臣妾给殿下生了个嫡长子。”

“是,不仅是嫡长子,而且还是父皇的长孙。”沈晰笑着攥住她的手。

若不出意外,但凡这孩子能平平安安长大,资质也说得过去,便是来日的国君了。

可目下他自己也还没继位,这话父皇可以说,他却要避讳。沈晰想了想,便寻了个委婉些的说法:“这孩子日后我亲自来教,他会有出息的。”

赵瑾月听得更心惊了。

“会有出息的”,听上去如此的模棱两可。

她一时紧抿了薄唇,抿了许久才稍稍松开:“臣妾也会好好教他。”

那个位子,理应是她的孩子的,她便要为她的孩子守住,不论他这个当父亲的怎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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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场,东宫喜得嫡长子嫡长女的消息在夜幕再次降临时传进了天子大帐。

彼时恰逢几位随驾皇子都在帐中,闻讯好生热闹了一阵。皇帝连声说好,当即赐了许多东西去东宫。太子妃这个儿媳他不便直接赏,就赏了赵家,当场赐了两个爵位下去。

然后他又说:“告诉太子,好生照顾太子妃。若敢怠慢,朕可要治他的罪。”

身边的宦官笑着应了下来,几位皇子也笑了一阵。待得笑声敛住,皇长子便悠悠地开了口:“父皇不必担心,二弟不是昨儿个一听说太子妃要生了便赶回去了么?儿臣听说他走得急得很,连衣服都没换上一身,甚至都没顾上亲自来父皇这里回个话,什么太子仪态更是都顾不上了。”

他说得轻松,就像是当兄长的随口调侃弟弟,但帐中的氛围突然变了一变,几个皇子都挑眉打量起了他。

他们之间的面和心不和确实已经很久了,可一直都还没人敢在父皇面前显露过什么。众人虽然偶尔也会“互告恶状”,但那其实更像儿时在父亲面前有意打闹的样子,并不会真的影响都谁,反而是一种有意识的粉饰太平。

这样明捧暗踩的在父皇面前说旁人的不是,今日是头一遭。皇长子也真是有胆识,这头一遭就是在说太子。

一群皇子于是都小心地观察起了父皇的神色,每个人都很好奇父皇究竟会是怎样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