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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这里一次交满了半年的租金,要不然,一时半会的,苏越梨还真不知道去哪落脚。

开了门,苏越梨开窗透了透屋里的空气,冰箱里空空如也,苏越梨手忙脚乱的想要烧水给霍之昀沏茶,却发现橱柜里茶包都受了潮。

“不好意思啊,只有白开水。小心,有点烫。”

霍之昀修长的腿有些逼仄的坐在布艺沙发上,蒸腾的水汽里,他浓密的睫毛垂在微微上挑的桃花眼前,声音带着几分沙哑,“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苏越梨柔白的手搭在膝前,不安的拧了拧,“我打算找一份工作。”

霍之昀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姿态从容的将一张卡片推到了苏越梨手边,“这里面,有五十万,你可以拿来应急。”

“不不不,我还有钱,真的!”

苏越梨仿佛被烫到一般蜷起了手指,“我敢离开江家,是因为我们之前卖房子还剩了十几万。真的,你看,我其实随身都带着存钱的银/行/卡呢。”

害怕霍之昀不相信,她探着身子从手包里拿出了一张银/行/卡,在霍之昀面前晃了晃,“这段时间,我也会努力找工作,尽快开源的。”

霍之昀交叠起长/腿,视线在苏越梨手中的卡上扫了扫,淡淡反问道:“万一伯母的病情急需用钱怎么办?十几万,看似多,很多时候却可能是杯水车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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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苏越梨一时语塞,“可……可是……”

“就当是保险,等你赚到了钱,随时可以还我。”

苏越梨目光停在了茶几上的银/行/卡上,又很快看见茶几上苏家母女的合照,她瞬间仿佛被刺到一般避开了视线,但照片里女/人温婉的笑却深深的映进了她的脑海。

“你说的对,我……我确实冒不起风险。这段时间我也会努力找工作的,等我赚到钱,一定第一时间还给你!”

少女的目光清澈而坚定,“我们写个字据吧,我按银行利息还你,好吗?”

霍之昀静盯了苏越梨几秒,身子向后靠了靠,姿态从容的接过笔,在欠条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随手收起欠条,霍之昀站起了身,“时候不早了,我就先告辞了。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你随时可以找我。”

苏越梨紧紧的跟在他身后,眼看着他就要进电梯,她突然软着嗓子轻声喊道:“霍之昀,谢谢你!真的!”

下了楼,霍之昀却没有急着启动车,火光一闪,点燃了一支烟。烟雾缭绕里,他夹着烟点开了手机邮箱:“之昀,和苏越梨的合同我找人拟好了。你看看还有没有需要修改的地方?穆南”

男人点开合同,修长的指尖不断滑动着页面,在最下方的“时间期限:两年”前停住了手。

两年,他给自己订下的复仇期限,在他的预想里,两年,足够他彻底扳倒宋氏了。

当年,父亲意外身亡后,许氏一夜之间破产,怀着身孕的母亲受刺激流产,大出血死在了医院,7岁的他被司机绑架,流落异乡。

在孤儿院里摸爬滚打了五年,他才被老爷子收养,从许昀变成了霍之昀,这么多年,他抽丝剥茧,终于绕开层层迷雾,找到幕后黑手--宋学林

谁能想到,当年许氏的财务总监,不仅在大厦倾颓中全身而退,更一手创办了今日的宋氏地产,成了叱咤风云的商业大/佬呢。

霍之昀深吸了一口香烟,任辛辣的尼古丁在喉间打滚,神情越/发冰冷。

今晚之前,他和苏越梨只见过三面,虽然每次时间都很短,但他还是感觉得到苏越梨对这段婚约的不满。

老爷子年纪大了,越/发顾念昔日旧情,心里更是急着想要抱曾孙。

他虽然不是他亲孙子,但老爷子这么多年待他早和亲孙子无异。老爷子想看他成家立业,他也愿意顺从他老人家的意思,履行婚约。

当然,尽孝也是有前提的。苏越梨不想和他订婚,他也不会勉强。何况江风平竟还起了攀附宋家的念头,除了笑一声命运弄人,他的心思也越发淡了。

归根结底,老爷子催着他结婚,还是担心他一心执着查清当年的真/相,落得个粉身碎骨的下场。苏越梨在江家的处境并不好,所以他打算花点钱,请她和自己演场戏,暂时安抚安抚老爷子。等他扳倒宋家,老爷子自然也能放宽心。

今晚,他本来没有打算把玉镯给她的,走到一半,听说她扇了宋骏一个耳光,他才来了兴趣,打道回府。

看着这份明码标价的合同,霍之昀眼前却突然浮现起少女方才在月色下潺/潺的眼波,他犹豫了片刻,鬼使神差的按下了删除键。

朦胧的烟雾里,猩红的火光明灭不定。霍之昀指尖轻点着方向盘,突然低低的笑了。

反锁上门,苏越梨冲了个澡,在对着镜子欣赏了半个多小时自己灵动的眼波后,苏越梨才恋恋不舍的出了卫生间,回屋打算起下一步。

演艺圈是一个很封闭的圈子,格外讲究香火传承与关系网络。原身虽然当了五年练习生,却跟生活在象牙塔里没有区别,除了收获了一些舞蹈技巧,并没有积攒到什么人脉。

但原身不同,她有十几年的龙套经验,如今还坐拥系统,作为一个未来的大美人,现在的小/美人,她完全可以在娱乐圈闯出自己的天下。

再说了,如今她头上还压着苏母的治疗费,虽然有霍之昀的保险金,但她从来都不是爱欠别人的性子,更何况,总有一天他们的婚约是要解除的……

好了好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苏越梨拍了拍脸,很快振作了起来。

换上一件白衬衣在灯下自拍了几张照片,苏越梨熟练的把照片调成了证件照,快速编辑出了一份像模像样的简历发给各大经纪公司后,她又熟门熟路的通过贴吧论坛摸进了本市的群演群,在琳琅满目的信息里搜索起有用的机会。

很快,她在群主的说说里看到了一条招聘广告:电视剧《暗恋》正在招女一的替身。

待遇很不错,一天五百,要求也高,身高168,体重90,长发,最好会写书法。

每一条她都符合。

苏越梨私敲了群主,她熟络的开场让群主想当然的将她看成是经验丰富的专业替身演员,很快就将面试地址和联系方式发给了她。

捧着手机,苏越梨高兴的在床/上翻滚了几圈,穿越的第一天,虽然波折不断,但总归还是顺利的,未来,肯定会更好的!

一夜安睡到天明,被闹钟叫醒后,苏越梨第一时间就刷起变美系统。

黑白页面空空如也,并没有刷新。

好吧,看来任务都是随机发布的。

匆匆画了个淡妆,苏越梨就赶去了A市龙山影视城。

A市是华国首都,寸土寸金,影视城位于城郊,心痛的付了一百多的打车费后,苏越梨上下打量起眼前这座华国四大影视城之首的龙山影视城,眼中浮现起了一丝激动。

步履匆匆,衣着各异的群演,扛着设备四处移动的工作人员,一切都是那么熟悉,让她仿佛置身前世,曾几何时,她也是那些端着盒饭蹲在台阶上的群演之一。

谁都不知道,那个其貌不扬的少女,影视城里的丑八怪专业户,心里竟也藏着一个表演梦。

到了面试的酒店,大堂里坐满了十几个身材纤细苗条的少女,苏越梨坐在了后排,长叹了一口气:娱乐圈,最不缺的就是怀才不遇的追梦人,小小一个替身,就暗藏着这么多的竞争者。

到苏越梨时,在她写出一手娟秀的书法字后,工作人员一下子就拍板确定了她。毕竟,要她等于顺便节省一份书替的钱。

《暗恋》改编自时下最火的同名少女漫画,故事讲述了其貌不扬的平民少女白清清在考入贵族学校后收获爱情与梦想,最重从丑小鸭蜕变成白天鹅的故事。

苏越梨昨晚连夜追完了整部漫画,故事里那种少女暗恋时缠/绵悱恻的情思与因为喜欢一个人想要变得更好的主题都深深的打动了苏越梨。

虽然无缘饰演女主角,但能参演这样一个角色,她还是万份激动。

化妆间里,翘着二郎腿玩斗地主的主化妆师Mike一见换好校服的苏越梨进来,就立即兴奋的扔了手机,“oh my god!亲爱的,请你一定要让我给你化妆!”

他支着细长的腿一胳膊推开了负责群演化妆的助理,点着小碎步花蝴蝶一般在苏越梨身边晃着,“你知道吗,baby你的三庭五眼都很完美!perfect你知不知道!”

担心苏越梨觉得冒犯,他耸了耸肩,“honey,你放心,我啊,是弯的。”

苏越梨常年混迹片场,和Mike这样同类型的化妆师也见过不少。说白了,化妆行业,乃至相关的时尚行业,性向歧视链从来都是潜规则,因此,她适应良好的坐在了化妆椅上,“谢谢Mike老师夸奖,我是女一的替身,只有手会重点上镜,至于脸随便画画就行了。”

“不不不,请允许我帮你画个妆好吗?”Mike舞了舞手指,“你完全激发了我的创作欲!”

寥寥数笔,Mike就替苏越梨画了个精致的蜜/桃妆,她五官精致,脸型是饱满的鹅蛋形,稍稍晕上几点腮红,就显得少女感十足。

“画的真好!”

苏越梨捧场的谢了又谢,人脉关系就是这样一点一滴的积累的,她配合的陪Mike拍了张合照,又交换了联系方式,才跟在场务身后/进了摄影棚。

她一会要替的戏份发生在故事的前半段,从小学习书法的白清清在书法课上一鸣惊人,引起了她默默暗恋的校草,桀骜不驯的学霸邹星雨的注意。

邹星雨的饰演者是时下当红的流量小生元维,和他高涨的人气同样著名的,是他暴躁的脾气和面瘫的演技。

演技饱受诟病,却依然有成堆的剧本等着元维演,归根结底,只因为他出生就在罗马。元维的父亲是国内屈指可数的大导演,母亲是早已息影多年的国际影后,如今业界六大娱乐公司之一的元氏娱乐就是元家的产业,身为太子爷,元维自然有为所欲为的本钱。

坐在小板凳上,苏越梨托腮看起了摄影棚里正在拍的戏,如今正在拍的,是躺在树上午睡的男主英雄救美,救下被小混混捉弄的女主的戏份。

都说元维演技不行,然而看他昂着下巴,随手扯开校服的领带,绑在手上怒打小混混的模样,倒很是生动。

想到这,苏越梨忍不住捂嘴偷笑了笑,网上都说这次元维一定不会再提名金扫帚奖了,因为邹星雨完全就是他大少爷二次元的化身,现在想来,倒是挺有道理的。

这场戏的关键是男主,四五台摄影机围绕在元维身边抓拍着近景,女主倒是可以先去一边休息。

这边苏越梨正专心致志的看着摄影机的机位设置,暗自演练着一会自己的动作,一道力气就突然从身后袭来。

猝不及防之下,苏越梨踉跄着蹭到了身后的道具,不等她呼痛,尖刻的嘲讽就随之响起,“瞧瞧,这不是被公司踢出局的万年练习生苏越梨吗?怎么,你不是去当什么豪门大小姐去了吗?哎呦呦,怎么沦落到来给我当替身啊!”

霍之昀目光在江父挽起的袖口和紫胀的面色之间打了个转,不动声色的回道:“上回订亲订得太匆忙,来不及给见面礼,我爷爷特意回老家取了祖传的玉镯,送给未过门的孙媳妇。”

“刚才走得太急,差点忘了,所以又回来打了个转。”

说着,霍之昀拿出了一个玉镯递到了苏越梨手中。

玉镯?

江父眉头皱的越/发紧,就这么个水头一般的东西还敢叫祖传的,真是上不得台面。

想到这,江父又对早逝的江老爷子多了几分埋怨,要不是他老人家乱点鸳鸯谱,自己何至于被这么一家子破落户赖上。

然而江父到底自诩是个文化人,清了清嗓子,生硬回道:“这样啊……老爷子有心了。”

只是心里到底还堵着一股气,江父话音刚落就没好气的下起了逐客令,“好了,镯子也送到了。时间也不早了,你快回……”

“爸!”

一直坐在沙发上冷眼旁观苏越梨被打的江颜站了起来,笑眯眯的打断了江父,“难为霍先生亲自跑一趟,总要请人家喝杯茶再走吧。”

“霍先生,不知道你喜欢……”

霍之昀却没有回应江颜的示好,反而皱眉看向苏越梨的手腕,“你手怎么了?”

少女肌肤娇/嫩,在灯光下白得剔透,却显得手腕上的指痕格外刺眼。

见霍之昀一直在看苏越梨,江颜眼中闪过一丝不悦,面上却很快绽出一抹完美的微笑,“越梨还是小孩子脾气,所以才会惹爸爸生气。”

“刘妈,还不快去给二小姐拿些药油来。”

江颜对管家刘妈使了个眼色,笑盈盈的上前插到了苏越梨和霍之昀中间,“爸,今天还是您五十岁生日呢,您就原谅越梨这一回吧。她回家不久,不懂礼貌也是情有可原。”

“越梨,快来跟爸爸认个错……”

“我没错。”

江颜的一番小女儿娇/态刚让江父面色和缓了些,苏越梨的回答就再次激起了他的怒火:“放肆!”

“我今天是打了宋骏一个耳光,可是从头到尾都没有人问我一句为什么?”

苏越梨攥紧了手中的玉镯,圆睁着杏眼回道:“宋骏想对我动手动脚,我打他一巴掌怎么了?”

“还是说,只因为江家要攀附宋家,我就要老老实实任宋骏揩油吗?”

苏越梨上下扫了江父一眼,意有所指道:“我想,爸怎么说从前也是个大学教授,总不会卖女求荣吧。爸,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江父一梗,半晌说不出话来。

他只知道宋骏怒气冲天的提前走了,家里管家过来汇报,才知道是小女儿扇了宋骏一个耳光,哪里知道还有这些原委。

苏越梨言之凿凿的质问让他哑口无言,纵然心在滴血,但碍于面子,却也只能僵硬的点了点头。

然而坐在沙发上的江母却不肯让事情就这么过去,在她看来,什么宋骏动手动脚都只是苏越梨的一面之言。

说得难听些,人家豪门大少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哪里看得上这小丫头,她刚才指着鼻子骂自己小三,说不得就是怀恨在心,故意想搅黄女儿的好婚事。

想到这,她不由得悲从中来,捂着脸哀哀的哭了起来。

她一哭,江父立马就急了,“芷兰,你怎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江母哭哭啼啼的低语了几句,江父立马就昂起了头,“越梨,过来给你阿姨道歉!”

道歉?

苏越梨好笑,道歉自己不该说她是小三?这方芷兰,当初敢做破坏别人家庭的事,如今就要做好准备被人指着脊梁骨骂才是,又当又立算什么。

“我又没有说错,为什么要道歉。”

“你!”

心爱的女/人在一旁哭得伤心,江父仍未完全消退的怒火再次涌上心头,“出言不逊,没大没小。你要是不道歉,就给老子滚!”

“滚就滚,我早就不想呆在这了。”

江颜没想到事情会突然演变到这个地步,今晚虽然成功破坏了相亲,但苏越梨却并没有如她计划那般行/事,提前准备好的摄像机没有也没有拍到她最理想的画面。

江颜偷偷看了一眼清冷疏离的霍之昀,莫名有一种预感:不能让苏越梨就这么脱离掌控。

“越梨,你可不能冲动啊。想想躺在医院的苏阿姨,她也一定不希望你这么任性对不对?”

苏越梨脚步一顿,不愧是女主,江颜看似在劝导她,实际上却分明是拿医院里的苏母威胁她。苏母如今每个月需要五六万的费用,而苏越梨当初跟江父回江家的条件之一,就是以后由江家承担苏母的治疗费。

如果还是原主,为了生/母,想必一定就屈服了。

但早已洞悉江颜的苏越梨却不愿再留在这个是敌非友的重生女主身边。女配女主天生相克,她躲得过这次,未必还能躲得过下一次。

再说了,苏母虽然性情柔弱,却也有自己的清高傲骨。否则也不会给女儿改了姓,这么多年更是从未找过江风平。

如今要仰仗着负心汉与小三的怜悯活下去,对她来说恐怕无异于奇耻大辱,如果不是放不下女儿,她未必愿意接受江家的帮助。

想到这,苏越梨摇头,“我这不是任性,反而是做了妈妈一直希望我做的事。”

“她放不下我,才想给我找一个遮风避雨的家。但江家,从来都不是我的家。”

江父闻言怒极反笑,指着苏越梨鼻子骂道:“好好好,江家不是你的家,行,我看你就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滚,马上给老子滚!”

踩着高跟鞋一路走出江家大门,苏越梨才长舒了一口气,刚才那一番话,部分是因为想要就势远离女主,却也夹杂着她对原主的感同身受。

原主虽然爱慕虚荣,对江风平的孺慕却是真心的。后来会一次次不择手段的针对女主,除了错失男主的悔,恐怕也少不了缺失父爱的恨吧。

一阵夜风袭来,苏越梨搓了搓胳膊,看着眼前蜿蜒的盘山公路,心中一时又有些迷茫。

江家别墅位于A市富人区松明山,闹中取静,治安森严。固然是迎合了富人想要清净的取向,却也给她带来了大/麻烦。

怎么下山呢?

“上车!”

一直默默跟在她身后的霍之昀按了按车钥匙,一辆线条流畅的兰博基尼应声亮起了车灯。

苏越梨低头看了看自己脚下八厘米的细跟高跟鞋,老老实实的上了副驾驶,“不好意思啊,今晚让你看笑话了。”

霍之昀胳膊搭在方向盘上,修长的手指点了点,却没有启动车。

“安全带。”

“嗯?哦,不好意思。”

苏越梨脸胀得通红,手忙脚乱的想要系安全带,然而她一个常年混迹片场打杂的社会底层小龙套,有生之年还是第一次坐跑车,扯了半天都摸不清扣在哪。

霍之昀摇了摇头,俯身过来想要帮苏越梨系。

男人坚实的胸膛与呼吸间淡淡的烟草气息却让苏越梨越/发紧张,也不知按到了哪,她的座椅一下子倒了下去,她尚来不及惊呼,就直直的躺平在了霍之昀的身下。

“我……我……”

即使是第一次上镜,苏越梨都没有这么紧张过,她习惯性的想要再道歉,却在男人伸手向她探来时一骨碌坐了起来。

她挺翘的鼻尖直直的撞上了男人的脖子,张唇喘息间,男人小麦色的喉结便在她唇边上下滚动着,砰砰乱跳的心脏声里,苏越梨只觉得自己半边身子都要就此软下去。

“你按到座椅调节键了。”

霍之昀闭了闭眼,很快退回了自己的座位,他的语气依旧平淡,英俊的五官深陷在阴影里,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