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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鸿达带着青青出来,就看见朱子裕心虚地抱着药箱站在廊下,顿时忍不住瞪了他一眼。朱子裕连忙上前讪笑道:“我也是嫌那处腌脏,可青青执意要去,我实在是没法。

”徐鸿达恨铁不成钢地指了指他,语重心长地说:“媳妇不是这么宠的,该说的时候还要说……”话音还未落,就听宁氏在门口“咳”了一声,徐鸿达脸色微变,头也没回的迅速

将话音一转:“当然,我们就是建议,还是要以媳妇的意愿为主,媳妇怎么说就怎么做。”

朱子裕瞅了眼徐鸿达身后的岳母,憋着笑点了点头。徐鸿达回过身来,满脸堆笑地凑到宁氏跟前:“媳妇,还有什么吩咐吗?”

宁氏也忍不住笑,拿帕子掩盖嘴嗔了他一眼:“当着孩子的面就胡说八道。”

徐鸿达义正言辞地说:“我这是教他为人夫的道理,这是一辈子经验总结出来的,再错不了的。”

宁氏道:“行了,别在这胡说八道的了,赶紧去吧,照顾好青青。”又转头和青青道:“去瞧瞧就回来,可不能在那时间长了,仔细熏坏你。”

青青笑着点了点头:“娘,我知道了。”

宁氏又吩咐朱子裕说:“你素来是机灵的,到牢里仔细留意着,别叫犯人冲撞了她。若是里头真有什么不好的,也别管她乐意不乐意,赶紧把她带出来,回来我说她。”

有了岳母这一句话,朱子裕放心不少,连忙拍着胸脯保证:“岳母放心,除了天莫、玄莫两个,我还带了六个士兵,叫他们前后护着。”

宁氏点了点头,抬头看了眼日头,道:“时辰不早了,赶紧去吧,早去早回。”

朱子裕应了一声,拉着青青的手跟在徐鸿达后面出了大门,上了马车。天莫、玄莫两个骑着马,后头跟着六个士兵。一行人来到府衙,刚进了牢房所在院子,听到声音的李明和王五赶紧迎了出来。只是他们看到跟在徐鸿达身后一行人有些发懵,不知这是什么架势。等仔细一瞧,还有几

个士兵,心里不有些打鼓,琢磨道:“难道是被人走漏了风声,徐大人找人拿我们?不会,若是如此,也不该士兵的事。”

徐鸿达倒没有注意到李明的异样,因青青是为了杨大壮而来,遂问道:“杨大壮怎么样了?今日可醒过来了?”

李明一愣:“杨大壮?哦,没有,依旧昏迷着,每日熬了药给王二虎,都是王二虎帮着喂药。”

徐鸿达闻言顿时有些遗憾,若是杨大壮醒了,自己就有借口将青青劝回去了,可惜这杨大壮也太不识时务了。

徐鸿达摇了摇头,抬起腿就要往里走,李明连忙拦住他,做出一脸害怕的样子:“大人,杨大壮倒是没事,可是王有德快不行了?”

“怎么回事?”徐鸿达住了脚,脸色铁青地看着李明。李明嗟叹道:“这王有德以往生活的太仔细,才吃了两天的牢饭就受不住了,打前天晚上起就上吐下泻的,寻了一贴药给他吃了,也不见好。今早我来一瞧,已经昏迷不醒

,眼见着就不成了。这不我这刚叫王五赶紧去寻个郎中来给瞧瞧,万不能让他死在牢里呀。”

说着李明朝王五使了个眼色,王五应了一声,赶紧匆匆忙忙地走了。青青回头看了眼王五的背影,轻轻地拽了拽徐鸿达的袖子,问道:“我去瞧瞧。”

徐鸿达想起李明说这王有德拉吐了两天,里面肯定都是污秽,和青青摇了摇头,吩咐李明道:“那里头又黑又暗的,先将人抬出来再说。”

李明应了一声,打发两个差役进去,片刻后抬出一个浑身又馊又臭的男子。徐鸿达等人齐刷刷地拿袖子掩起鼻子,往后退了一步。

眼看着才一天多的功夫,这王有德就瘦的脱了形,嘴唇干的掉了皮不说,还烧的满脸通红。徐鸿达连忙从荷包里掏出一粒丸药叫人拿了杯清水化开给他灌了下去。

李明有些忐忑地问道:“大人这是什么药啊?”徐鸿达道:“不是说腹泻吗?这是止泻的药丸。”看了看正散发着恶臭的王有德,徐鸿达说:“也别愣着了,先把他这身衣裳脱了扔了,拿热水给冲洗两遍,放床上再盖个被

子,这个模样,怎么好让郎中把脉。”李明心里嘟囔了句“多事”,却不敢不依。青青到一旁的屋子避了避,几个差役手脚麻利的将王有德收拾妥当了。只是这牢房都是稻草和门板,只有外面李明的屋子有一张

床是他平时歇息用的。

徐鸿达道:“先抬那屋去。”见李明脸色不好,安慰他说:“等回头把被褥扔了便是,我赔你套新的。”

李明讪笑道:“大人说笑了,小人哪里用大人赔这个。家里婆娘做了好几床,回头我再从家里拿就是。”

说话的功夫,青青问了朱子裕,知道已经收拾妥当了,便端了一个粗瓷碗来递给天莫:“给那人灌下去。”

徐鸿达看了眼似乎只是碗清水,不禁问道:“这是什么?”

青青说:“加了盐和糖的温水,他拉吐了太久,已经造成了严重的脱水,再不补充体液只怕救不活了。”天莫闻言赶紧先将盐糖水灌了进去。这一天一夜,王有德除了加了泻药的粥旁的什么都没吃,待拉的严重了,连放了泻药的粥都没了。他又饥又渴,嗓子眼里干的像冒火一般。当天莫扶起他喂水的时候,纵

然他昏迷不醒,但当嘴唇沾到水的那一刻,身体本能的就将水一口一口的吞咽进去,一大粗碗水很快就喝光了。青青从朱子裕手里拿过药箱,想去给王有德看脉。正在此时,王五带着一名郎中冲了进来,气喘吁吁地说:“郎中来了。”李明大喜,连忙说道:“赶紧的,去给王有德瞧瞧

。”

朱子裕按住了青青的手,给她使了个眼色,青青不动声色地松开了拽着药箱的手,跟在徐鸿达后面,站在门口眺望。

只见那郎中像模像样地开始把脉,可青青的眉头却皱了起来。原因无他,这个人从位置到手法上无一正确,一看就是浑水摸鱼的。郎中按了半天,这才收回手说了一堆似是而非的话,最后总结道:“身子骨太弱,又受了惊吓,再加上吃了冷粥冷饭,这才病倒了。受惊腹泻是主因,只要将这一块治好了

,他的烧自然就退了。”郎中打开药箱,拿出几包药来:“说来也巧,正好今日我有个病人也同这人一般,也是受惊腹泻,我这刚抓好药要给那人送去,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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