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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音放下茶杯,递过去一份纸笔:“把你儿子的生辰八字写下来我看看。”

郭忠蒙直接把儿子的出生证递了过去:“大师您看这个,上面的时间精确。”

林清音打开出生证,首先看到的是上面的名字,郭鑫。

林清音看了看名字又看了看生辰八字,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你给儿子起名字的时候没找人算过吧?怎么用鑫这个字了。”

郭忠蒙有些尴尬的扯了扯嘴:“还真没算过,那时候我们两口子不怎么信这个……”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林清音的脸色,有些不安地问道:“大师,这名字有什么不妥吗?我觉得这挺平常的,不是很多孩子名字里都用这个字吗?”

“别人能用不代表着你儿子能用,他的命格有些特殊。”林清音看着郭忠蒙:“这应该不是他第一次出现意外了吧?从八字上看,这应该是他经历的第三次生死劫。”

这话像是戳到了郭忠蒙的软肋上一样,他眼睛一酸,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两个大手一个劲的抹眼睛:“大师,求求您帮忙想个办法,再这么下去我怕我的儿子就没命了。我儿子这到底是什么命格啊,怎么这么倒霉呢?”

“这种命格叫一气专旺格中的曲直格。”林清音说完看着郭忠蒙一脸茫然的样子多解释了两句:“旺气专一的集中在日主上就叫做专旺格,金木水火土五行共有五种专旺格,你儿子属于曲直格,也就是木气专旺。”

郭忠蒙理解了一下,有些迟疑地问道:“小大师的意思是我儿子的五行里都是木。其他的没有。咦,那不是五行不全嘛?”

林清音清笑了下:“五行不全倒也不特别要紧,只要顺从五行之气加以引化,反而更容易有非凡的际遇和成就;但话又说回来,五行不全肯定缺点也很多,在妻、子、财、福、禄等等一些方面可能不太圆满。”

郭忠蒙听着心都酸了:“现在我们也不奢望这些了,只求他别短命就行。”

“在郭鑫的命格中,所有的气势集中于木,它的属性非常纯净,容不得一丝的别的东西,也扛不住外力的冲击。”

看着郭忠蒙依然是一脸懵逼的状态,林清音不得不说的直白一些:“金克木!你儿子本就是木气专旺的命格,最怕金来克伐,结果你还给他名字里整了三个金,你这是嫌他的人生太过顺当?”

郭忠蒙一听这话后悔的想哭,他当时是随手翻字典给儿子起的名字,没想到居然给儿子造成了这么大的灾难。

看到郭忠蒙恨不得想自杀谢罪的样子,林清音又安慰了他几句:“其实这名字只是占其中一部分因素,主要是大运遇到了金来刑克,名字只是加了些砝码而已。不过好在只遇到了双重金,并没有性命危险;若是天干地支都是金的话,那就没有生还的可能了。”

郭忠蒙听了这话不由的松了口气,可很快又犯起了愁:“虽然我不懂什么大运什么命格的,但是我听着您话里的意思,要是真赶上了什么好几个金的大运,那我儿子是不是就必死无疑了?就没有破解的方法吗?”

林清音不知道现代的这些算命先生有没有方法,对于她来说还真不算难事,只要用一个五行符便可解决此事。只是这五行符只能用玉来制作,玉养人人养玉,生生不息循环往复,能保持人体内的五行平衡。再一个就是暂时不去管他,在命格遇到官杀前再出手干涉。

林清音将这两种的方法都说了一遍,也将利弊都讲的明明白白的:“改变五行既改变了命格,他原有命格虽然有凶险的地方,但在很大的几率上可能有很大的成就,也比旁人更容易取得成绩;若是改变五行,他可能一辈子都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

郭忠蒙几乎是没有思考的就选择了要五行符:“平淡是真,在生死面前什么大富大贵都是虚的,只要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比啥都强。我们当父母的不求他有多出息多能干,就希望他能一生平安。当然,等他醒过来我们也会如实告知他,如果他愿意选择那种冒险的人生我们也尊重他的意见,到时候还得麻烦小大师。”

林清音这才将自己装玉的盒子,从里面选了一个晶莹剔透的白玉放在了桌子上:“五行符对玉的灵气要求很高,这一枚刻好了要四十万;如果觉得太贵的话,我也可以用最普通的玉,只需二十万即可,但是那种可能只支撑二十年。”

郭忠蒙几乎都没有思考的就选择了四十万的,虽然他刚换了房子,四十万对他来说也有些吃力,但却能保证儿子一生平安无事;可若是选二十万的,万一二十年后儿子的玉符失效了,那时候他找不到这位小大师可怎么办?郭忠蒙可不觉得随便一个会算卦的就会做玉符,这位小大师绝对是有真本事的人。

“小大师,我选四十万的。”

林清音拿出刻刀来,在众目睽睽之下飞快的雕刻玉符,她下手又稳又准,圆润光滑的玉石被刀子割来划去不但没有被破坏的感觉,反而瞧着更加的光彩有神韵了。

雕完玉符,林清音将轻轻吹了一口气,将散落在上面的玉屑吹走,而后往里注入一丝灵气将玉符的阵法激活,这才拿了一个黄表纸将玉符包起来,递到了郭忠蒙的手上:“你把这个让他戴上,很快就能转危为安。”

郭忠蒙听了又惊又喜,接过来黄表纸包着的玉石都有些手足无措了,放在那儿都觉的不安全。藏了半天,郭忠蒙忽然想起一个很关键的事:“小大师,我儿子现在在重症监护室,脖子上不让戴东西。”

林清音不知道重症监护室里是什么样子,只能试着给他出主意“要不你就给他放到手心里或是身体底下,只要是能和身体接触就行。”

这个倒是有机会能办到,郭忠蒙赶紧掏出手机给林清音转了账以后又想起一个非常重要的事来:“小大师,之前您说他名字和他命格不符,那还用改名字吗?”

林清音指了指他手里的玉符说道:“佩戴玉符后他的五行都会随之发生改变,名字叫什么反而影响不大了。”

郭忠蒙听了连连点头,千恩万谢的走了。

大爷大妈们看郭忠蒙连跑带跳的出了卦室,赶紧将心里藏了半天的问题问了出来:“小大师,您给了他那个玉符改五行,是不是把他的命也给改了?你自己会不会受到影响?”

林清音笑道:“算卦,本来就是为了改祸为祥,但这改命不能夺他人运势、不能毁旁人利益、最重要的是不能做有违道德的事。像郭鑫这种是用符来改五行之气,是非常正常的一种方式。这种事连天机都算不上,也关系不到国家兴衰,对我来说就像是吃饭喝水一样正好,你们不用担心。”

听说林清音不受影响,爱操心的大爷大妈们才松了口气。

再说郭忠蒙开车回到医院后赶紧到了重症监护室的门口,重症监护室每天只允许两个人探望一次,而每次探望的时间也就只有十五分钟。

平时这个时间郭忠蒙的媳妇陈玉敏早就进去看儿子了,可是今天郭忠蒙特意为儿子的事出去算卦了,陈玉敏不知道会不会算出什么来,因此特意在重症监护室的外面想等郭忠蒙回来问问清楚再一次进去。

郭忠蒙一路小跑来到陈玉敏面前,抓着她的手忍不住有些哆嗦。看到他这个样子,陈玉敏有些担心也有些紧张,声音都不由的颤抖了起来:“算出什么没有?”

郭忠蒙点了点头:“算出来了,我求了个符回来。”

刚才郭忠蒙求符的时候多少有些脑子热,可这开回来的路上略微冷静了一些又有些担心,生怕自己花四十万买了一个假符回来。他一想到妻子可能和自己对账查这笔钱,他就有些紧张。

果然陈玉敏听到“求符”这两个字眉毛宁拧在了一起,看着郭忠蒙的眼神也有些不善。不过重症监护室外面的家属很多,陈玉敏不好意思大声骂他,只能掐着他的胳膊拽到了一旁的楼梯间里,劈头盖脸的骂道:“你是不是上当了?你不是去算卦嘛,怎么还求了个符回来?”

一闻到钱,郭忠蒙有些心虚的转过了头,小声地为自己辩解:“儿子都这个样了,我们什么方法都得尝试一下。不过你放心,给我算卦的那个大师特别灵验,我去了什么都没说,人家看咱儿子八字直接算出来咱儿子也是第三回 生死未卜了。你放心,这次我请回来的符绝对好使。”

陈玉敏想起儿子现在躺在病床上人事不知的样子,最终还是退了一步:“先给儿子送去,若是不管用给你去退了。对了……”她拉楼梯间门的时候随口问了一句:“你请这符花了多少钱啊?”

郭忠蒙犹豫了一下最终也没敢说,含含糊糊的打掩饰先混了过去。他怕万一自己先把价格说出来,陈玉敏也会把他打进重症监护室。

探视的时间马上就要截止了,两口子赶紧走进去办手续。两分钟后,两人被送到了郭鑫的旁边。

趁着护士去观测另一名病人的情况,郭忠蒙掏出包里的黄表纸,小心翼翼的将里面的玉符取了出来。陈玉敏虽然没跟着去算卦,但是她对玉这些的东西都比较熟悉,一看那玉的质地就知道价格不菲,有些生气又有些无奈的瞪了郭忠蒙一眼。

郭忠蒙趁着护士不注意,将玉符塞进了郭鑫的身体底下,然后期盼的看着儿子,恨不得他马上睁开眼睛醒过来。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十五分钟……

陈玉敏恨恨的掐了郭忠蒙的胳膊一下,压低声音吼道;“回头你给我解释解释这个玉符的事。”

郭忠蒙没敢吭声,垂头丧气的转过身往外走。还没到门口忽然听到各种机器在疯狂的叫着,两口子赶紧停下脚步转头往回看。慌乱中,他们似乎看到了儿子的胳膊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