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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是在天亮的时候走的,我没有再让医生给他扎任何针,我们看着他的血压逐渐成为了0。

房间里的气氛凝重到了无法形容,我只觉得两眼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又跌回一个梦境,我再次以第三人的身份站在一个场景中,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儿面前站着一个男人,低头浅笑的望着她问了什么,小女孩儿摇摇头,转头跑了,那男人也没有追过去。

我臆想的猜测着他脸上的表情,因为他是司马军。

原来,在我很小的时候是见过他的,已经没有很具体的场景了,小孩子的记忆很模糊,只隐约记得这个人的脸。

我朝着他走过去,站在他身边,看着年轻时候的他,用想象力为他换着一件又一件不同的衣服,最后看到的,是他身着英气的警服,站在我面前,对我敬了一个礼,然后便转身走了,再也没有回头。

我醒来时,泪流满面。

季月明站在我床边,低头看着我。

我擦了擦眼睛坐起来,他沉缓的对我说:“要将他送到殡仪馆去了,你就不要去了,好么?”

我点点头,这一次没有固执和坚持,我不喜欢殡仪馆,我还能记起来自己曾经抱着孩子去那里的情景。

太痛了。

季月明拍了拍我的肩膀,将一支针剂放在我身边的柜子上说:“我去送他,你不要出去,如果需要,就自己用,我很快就回来。”

我依然低着头,深沉的应了一声。

我能听到外面叮叮当当的声音,有人将那些仪器搬走了,有人将新的床搬进来,我望着自己干瘦的手指,想到触碰到我父亲手指时冰冷的感觉,眼泪又止不住的流。

季月明午后回来的,给了我一张放在相框里的照片,就是在医院时候我见到的,我父亲穿着警服的那一张。

我将它放在了床头柜的抽屉里,想到我父亲最终告诉我的那句话,我当即做了个决定。

“能让我给风间发个邮件么?”我问季月明,他将手机调好递给我说:“发出去就是自动销毁的,你放心发吧。”

我将闵凯周的名字发给了风间,让他无论如何帮我尽快找到这个人。

“风间若是回复了,就告诉我。”

我将手机还给季月明,他没有接,将手机密码取消之后放在我身边说:“你拿着用吧。”

我看向他,他这几天也熬的很疲惫了。

“你去休息吧,我没事。”我轻声说。

他点点头,又一次给我留下了充裕的空间。

我联系了陆劲辰,明天就是他说的那个日子,我不知道我这样的状态能不能去见他,但不管怎样,机会难得,我不能放弃。

“我现在就要飞上海,等我到了以后联系你,你最好也给季月明说一声,我们的交易不在上海,你得和我去云南。”他说的倒是轻松,我拧着眉头。

但是想也知道,这样的事怎么可能在上海。

但这也说明,我距离自己的目标,更近了一步。

“好,你到了之后联系。”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