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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回车上,我正在研究下一步的安排,季总突然说了句:“每隔十分钟打电话给我,是不礼貌的,这让客户看来我非常的不耐烦。”

我愣住,这是在批评我么?

我赶忙低头道歉,车子空间小,不然我可能会对他鞠个躬什么的。

感觉我今天一天光用来道歉了。

“算了。”他继续忙自己的事,我受了点打击,工作激\情突然就不足了,觉得有些沮丧。

好在下面两个会议都很正常,他开会期间我和张栋回公司帮他取行李,我觉得这是多此一举的行为,还不如将行李放在后备箱里。

但我今天本来就犯了错误,所以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将季总送去机场,看着他顺利登机后,我直接瘫在了休息区的座位上。

我是佩服这些人,我只是不动脑子的跟着跑一天就觉得自己快瘫了,他不但要走这些全部的行程,还要做各种各样的决策,看报表和文件,不服不行。

“好了,今天可以下班了,明天下午两点季总回来,你早上可以稍微晚一点来公司。”张栋站在我身边,我抬头看看他,他面色不喜不悲。

“季总是去墨尔本开会么?”我问。

张栋点点头,他显然看出来我沮丧的不行。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他说。

相比夸奖,我倒是希望他也能训我几句。

我从机场坐地铁回去,到住处已经快十一点了,跑了整整一天就吃了一个饭团,我居然一点儿也没觉得饿,只是头有些晕,贫血后遗症。

胡乱洗了个澡,倒在床上,一点儿犹豫没有,闭上眼睛我就睡着了。

劳累是催眠的一种好方法。

我没打算睡懒觉,还是六点就按时起床了,在地铁上我接到了濮医生的电话。

“崔小姐,你好。”濮医生依旧温和,我和他打了招呼,他轻笑着说:“身体如何了,我以为你临阵退缩了呢,原来是手机丢了。”

“恢复的好多了,对不起。”

“没什么对不起的,三个月也还没到呢,而且好消息是,我们又找到了一个供体,现在美国也出了一种新药,对仁小姐的病有显著的功效。”

“那真是太好了。”

“即便如此,还是需要换的,下个月就需要,你看是你来,还是另外一个供体来?其实那位朋友也刚换完一个月,前阵子仁小姐又昏迷了一次。”

“濮医生,仁小姐为什么会生这么严重的病?”

其实我也就是随口一问,濮医生却默了一会儿道:“年轻么,不珍惜身体,真的生病了就后悔莫及了。”

我心想,难不成这病是仁小雨自己折腾出来的?那确实后悔莫及。

我结束了和他的通话后,他将要去的时间发给了我。

对于我很按时出现在公司,张栋表现的更加满意。

季总不在公司的早上我还是很轻松的,这个月的所有日程都已经安排好了,下个月的有一些临时日程还没有加过来,常规的计划我早就已经完成了。

吃午餐的时候张栋去机场接季总,我在啃一本英文辅导书,以前英语还不错,但是哑巴英语,张栋让我适当的加强一些,以后不管在不在这里工作,都是一项加分项。

定了闹铃,我趴在桌子上打算小眯一会儿,手机突然响了。

季天青。

时隔四十多天,我以为他可能都将我忘了。

“在哪儿。”他还是像往常一样的一句,我都懒得说你不是知道么这样的话了。

“在公司。”我说。

“下午请假,两点半在你们公司楼下等我。”他说完就直接将电话挂了。

我愣了半天,他都不问问我能不能请假的?

再打过去,他电话不通了。

我抓狂的将手边的文件纸揉了,可我又怕如果我不请假,季天青没准会直接冲到我们公司来找我。

那时候,就太热闹了。

张栋发短信告诉我,季总已经接到,他们三点左右到公司,让我把几份文件准备好,放在季总办公桌上,我纠结的不知道要不要对他说我请假的事儿。

眼见着要两点半了,我一咬牙给张栋打了电话。

“张主管,我想请个假。”

我知道这才刚上没几天班就请假实在有些不妥,不过张栋反应倒是还行:“去吧,昨天辛苦了。”?他居然连我请假的理由都没有问。

我愣了愣,可能上海工作节奏快,大家也不会多过问别人的私事,这倒也好。

我挂电话时已经开始收拾桌子上的东西。

两点半,我站在公司楼下等,等了许久也没见到季天青,眼见着季总可能就要回来了,我正想着给季天青打电话,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了我面前,后车窗落下,我看到里面的人,便小跑过去上了车。

我们车子开走的瞬间,我看到迎面和我们擦车而过的季总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