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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狗蛋仰头盯着季听, 瞧了片刻后,也瘪着嘴哭了起来。

季听泪眼朦胧地问道:“蛋,蛋蛋, 你怎么,怎么了?”

“哇……”狗蛋哭得越发伤心, 季听便蹲下去抱着他拍,又去摸他尿片, 抽搭着问:“是不是,是不是尿了……干, 干的, 没有尿。”

季听被狗蛋这样一打岔,也没有心思再难过, 而盯着他看的狗蛋也慢慢收住了哭,一边抽噎一边伸手去摸他的脸。

“你是不是, 是不是看见我哭你就哭呀?”季听终于找到了原因,红着眼睛笑了一声:“哈!你是这样才哭的吗?”

他这声笑,一边鼻孔便挂了个鼻涕泡,赶紧去育婴箱里拿纸擦。狗蛋脸上还带着泪, 又嘎嘎嘎地笑了起来,想去抓他的鼻涕泡。

“别,别, 我马上擦掉。”

“咯咯……”

“我好像不太会擦鼻涕,糊到脸上了……哥哥是怎么给我擦的?用力!哧!用力……现在擦干净了。”

“咯咯咯……”

两小孩嘻嘻哈哈地笑,季听已经完全忘记了难过, 擦过鼻涕后便推着狗蛋去军部:“哥哥刚才去地面前进了那个房子, 我们去问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他到了军部前, 还没走近, 便被一名值岗的士兵拦下:“小朋友,这里不能进去,你去其他地方玩吧。”

季听道:“我不是玩,我是来找哥哥的。”

“你哥哥是士兵吗?他叫什么名字?”

“他叫戚灼。”季听仰着头说完后又郑重补充:“不是成火,是戚灼。”

“戚灼?”士兵有些茫然,又去问旁边的同伴,“你认识戚灼吗?”

“……不认识。好像没这个人吧。”

季听忙道:“有的,我哥哥就是从这里进去的。”

士兵抬手驱赶:“走吧走吧,这里没你哥哥,去其他地方玩——”

“怎么了?”

季听背后突然响起一道平和的声音,但身前两名士兵却神情一凛,恭敬地举手行礼:“秦上校。”

季听转过头,看见身后站着一名纳鹰军官。

他不懂区分官衔,但知道爸爸是纳鹰军里官职很大的军官,其他士兵看见他都会行礼,还会叫他处长——

——就像这两名士兵对这人的态度一样。

季听那点心眼转了又转,知道面前这人肯定是长官,便立即挺直胸脯,像两名士兵那样行了个军礼:“处长!”

“嗯。”秦梓霖点了下头,问两名士兵:“小孩儿在找谁?”

“他要找他哥哥,叫戚灼。”士兵回道。

“戚灼……”秦梓霖看向季听:“你是戚灼的弟弟?”

“是,我叫季听。”季听还行着礼。

秦梓霖伸出一根手指,将他举在头侧的手压下去:“他呢?他也是你弟弟?”

季听看向狗蛋,见他又好奇地盯着这名长官,像是刚才看季云那般流着长线的口水。

和面对季云时的心情不同,季听挺担心这名处长也觉得狗蛋恶心,把他赶出避难所,便没有立即回答问题,而是迅速蹲下身,从育婴箱里面取出一张卫生纸,擦掉狗蛋嘴角的口水,又将他滑到粗短小腿上的裤腿扯下去。

季听打量着狗蛋,确定他干净得不得了,这才站直了回道:“他不是我弟弟,是我的宝宝,我是他爸爸。”

秦梓霖挑了下眉,看向前面站着的士兵。

那士兵很机灵,立即朗声回道:“您没听错,他说他是那婴儿的爸爸。”

“戚灼出任务去了,大约还有一个多小时才会回来。这里是军部,你们父子俩都不是军人,也没有接受军方任务,所以不能进去。”秦梓霖道。

季听迟疑了下,指着旁边的台阶问:“那我可以坐在这里等吗?”

军部和医疗点紧挨着,台阶后面便是关着被螅人刺伤者的房间。秦梓霖看了眼那紧闭的房门,朝着季听笑眯眯地摇了下手指:“不行。你带着你儿子回宿舍去等吧。”

“哦,好吧。”季听拖上育婴箱,垂头丧气地往回走,走出几步后又转头,朝秦梓霖行了个军礼:“处长再见。”

“你等一下。”秦梓霖喊住他,又问身后的士兵:“昨天你们应该是在军资库轮岗,那军资库里有什么小孩子的东西,给他们两父子找点。”

士兵有些犯难:“小孩子的东西啊……就是奶粉什么的,已经给他们送去了。”

“你再想想,好好想。”

虽然秦梓霖态度温和,但士兵知道自己必须得想点什么出来才行,便求救地看向了身旁的另一名士兵。

那名士兵瞧着季听,突然道:“对了,我看见物资册上有儿童运动鞋。”

“对嘛!小孩的脚天天长,鞋子很快就不够穿了,给他找两双,比他的脚稍大一些的。还有他哥哥也要两双,你就按照十五岁孩子的脚去选。”秦梓霖道。

“是!”那名士兵转身就往军资库方向走,秦梓霖便对季听道:“跟上去,去领新鞋子,军部给你和你哥哥发的。”

“哇,领新鞋子呀,我和哥哥都可以领新鞋子吗?”季听又惊又喜。

秦梓霖微笑着道:“领,都能领,你的处长喊得我很舒服,突然就升了军衔,肯定要发几双鞋子庆祝。”

季听领了新鞋子,放进了育婴箱底层,推着狗蛋欢天喜地回宿舍。

“我现在不穿,我要等哥哥回来后和他一起穿新鞋……不过我再看一看。”

季听虽然已经反复看过自己的新鞋,却又取了出来,让狗蛋和他一起看。

“小海豚,鞋子上这是画的小海豚,哈哈,好好看,你现在还不能穿鞋,等你长大点,就和爸爸一起穿……呀呀,你别啃,鞋子不能吃……”

季听走一段又看下自己的新鞋,快要走到货运电梯时,突然听到砰砰两声。

声音不是特别大,却很清脆,像是谁用石块敲了两下密封的铜柱,却让整个闹哄哄的避难所立即寂静无声。

那是没有经过消声处理的粒子弹出膛声。

安静两秒后,避难所大门方向枪声大作,同时有人高声嘶喊:“螅人!有螅人进攻!螅人攻进了避难所!”

整个避难所立即炸开了锅,帐篷里的人纷纷往外冲,一边大叫自己亲人的名字,一边惊慌四顾,想找个地方躲藏。

但地下避难所也就这么大一块地方,他们钻出帐篷后不知道该去哪儿,只惊叫着无头苍蝇似的乱窜。

军部所在方向冲出来数名士兵,手持枪支奔向大门方向。同时有人举着扩音器高喊:“全部离开帐篷进房间,进房间,速度离开帐篷,进入最近的房间——”

话音未落,大门方向的通道口就出现了几名螅人。它们手持粒子枪朝着前方开火,同时飞出几条触手,刺向离得最近的人群。

一片混乱中,季听拖着育婴箱跌跌撞撞地冲到墙壁旁。他看见帐篷外有几人扑倒在地上,胸前迅速渗出了鲜红的血。还有人被一条触手卷起扔向空中,撞上足有四层楼高的穹顶后跌落下来,重重地摔在地上。

士兵们也在开火,冲在最前方的螅人中弹倒下,但后面更多的螅人涌了进来。它们朝着避难所内惊恐逃窜的人群扫射,同时飞出了数条触手

此时,地面的加密间内灯光明亮,戚灼专心致志地修理能量泵,高挺鼻梁上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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