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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长风也是相同意见。

小丁和杨猛上前一步,将周权架起,随后将他塞进车里。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来,又浩浩荡荡地离开,只剩下李茹在院子里发愣,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给她哥打电话。

回到镇上的公安局,明堂让他们帮忙安排了一间审讯室。

听说他们把周权带回了局里,冯涛快速地从楼上下来,来找他们了解情况。

明堂就将情况一五一十地都和冯涛讲了一遍。

冯涛听完惭愧不已,“要是当年我们能够再认真一点,或许这个案件就不会放十多年都没法解决了。”

明堂安慰道:“当年的情况和现在的情况不太一样,冯局你就不必过于自责了。”

“老了老了。”冯局摆摆手:“能力确实是不如你们。”

明堂道:“对了冯局,我们希望你能够帮我们找一个人。”

“你说。”

“戴然的小姨子,之前在镇上卫生所工作的一个护士,叫项月。”

“好,我这就安排人去给你找来。”

明堂:“谢谢冯局。”

冯涛摆摆手:“还能帮你们忙,这对我来说,就是好事啊。”

在冯局手下的调查下,他们查到了项目的住处,派人去将她请到警局。

项月听说是和江凤霞有关,情绪有些激动。

明堂和邱少扬一起找她问话,主要就是想和她求证戴然的话是否为真实的。

项月道:“有什么问题,你们尽管问我,我要是知道我一定都和你们说。”

明堂道:“我们从戴然那里知道,江凤霞曾经遭遇过家暴,这件事是真的吗?”

项月点头:“是真的,且并非一次两次,而是很多次。”

“那为什么当时江凤霞不选择报警呢?”明堂觉得不应该啊,江凤霞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女性,更应该懂得如何保护自己。

项月叹气:“碍于面子,她又是一个老师,不想把这件事闹大了,到时候大家都不好受,所以一直忍着。而且周权每次打她下手也不重,报警了也很难认定为家暴,就算认定为家暴,警方也多是以劝解,警告为主,最多也就是治安拘留个几天,到时候放出来了,她肯定要遭到更强烈的家暴,所以江凤霞一直委曲求全。周权这个人有些偏激,他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曾令他当着江凤霞的面,将江凤霞最喜欢的一只猫用菜刀放在菜板上剁死用来恐吓她。”

“作为她从小到大的玩伴,对于她的遭遇我很同情,我希望她能够离婚,离开周权,去城里生活,大不了走远一些,老师是铁饭碗,只要她愿意,总能够找到合适的工作,不至于饿死。”项月道:“事实上她当时也确实打算和周权离婚,我有个同学学法律的,刚好就是学婚姻法,我还联系了那个同学给她出主意。”

“同学的意思就是,第一次上诉离婚,一般情况下很难直接判离婚,家暴很难取证,而且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之前家暴江凤霞也没有报警,也没有报警的记录,那么最直接的方法就是和周权分居两年,然后再以感情不和上诉离婚,这样一次判离的概率极大。”

“当时凤霞她是准备去市里面工作两年,然后再和周权上诉离婚。”

明堂:“这件事周权有可能知道吗?”

项月:“那我不好说,当时距离高考还有几个月的时间,凤霞也担心自己会怀孕,所以和我拿了不少避孕药,一直都有吃避孕药。”

“这是导致他们两个人之间一直没有孩子的主要原因吗?”明堂问道。

项月点头:“没错,凤霞就是心太软了,我早就让他离开那个狗男人进城去工作,她舍不得自己班里的学生,想一直待他们高考结束,然后再去城里面找工作。其间避免不了的是要和周权之间发生关系,不顺着周权就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所以她才会长期地服用避孕药。”

到此,明堂和邱少扬都开始产生怀疑,有没有可能因为江凤霞服用了避孕药被周权发现了,所以他才会对江凤霞下手。

当时楼子诚的尸检说了,凶手有很强的泄愤心理。

孩子是周权甚至周家一直都期待且迫切地想要的,当他们发现江凤霞吃避孕药才导致两个人之间一直没有孩子,因而暴怒,对江凤霞下手后将她抛尸山林。

从项月这里取证结束以后,明堂和邱少扬一起去找了陆长风,将问讯笔录递给陆长风。

陆长风看完,随后叫上兰宁一起,两个人进入审讯室,准备审讯周权。

周权坐在审讯室内,倒是一点都不紧张。

或许是觉得警方没有证据证明他杀人。

但是证明一个人是否杀人,只要间接证据足够多,也能够证明。

明堂和邱少扬在监控室看着。

陆长风将笔录放在桌子上,和周权说道:“我没想到这么快,我们就是以这种方式再次见面。”

周权没有说话,一副看你能有什么证据证明人是我杀的表情。

陆长风说道:“你是不是觉得我们警方没有证据可以证明是你杀了江凤霞,并且将她抛尸?”

周权道:“你们本来就没有证据,因为我根本没有杀江凤霞,她是我心爱之人,我怎么可能舍得,将她杀害呢?”

陆长风冷笑:“你确定江凤霞真的是你的心爱之人?”

“不然我娶她做什么?”周权反问。

陆长风:“那你对心爱之人还真是特别,隔三差五地就殴打她不说,还对她掌控欲极强,不允许她和除了你之外的男人交流。不尊重她本人的意愿,强行要求她生孩子。”

周权:“我是一个男人,我想和我心爱的人生孩子,有什么问题吗?再说,她是我老婆,不和我生孩子,难道和你生孩子吗?不允许她和别的男人交流,就是掌控欲极强了吗?你老婆天天和别的男人眉来眼去你还要放任不管,哪天绿帽子就戴在你头上了。”

兰宁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你说话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周权笑看了兰宁一眼:“我说的事实,怎么,不乐意听啊?”

兰宁就快掀桌而起了,被陆长风按住,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别冲动。

兰宁气不打一处来,真想抽他两个大嘴巴子。

陆长风则是丝毫没有被周权影响,“嘴巴还挺硬,就是不知道你命是不是也和嘴一样硬。”

周权冷笑:“说我家暴,你们有什么证据说我家暴,怎么,江凤霞趴在你耳朵边亲口告诉你的,还是她脱了衣服给你看的?”

陆长风:“她是没脱衣服给我看,也没有亲口告诉我,但这不代表她没有亲口告诉别人,不代表她没有脱衣服给别人看。”

“没图没真相。”周权道:“你上下嘴皮子一碰,就给我扣这么大个锅,那我也行啊,我就说你家暴你老婆了,她脱衣服给我看了,她亲口告诉我了,你也家暴了。”

“可惜,我没老婆。”陆长风笑了笑,“将来我找到老婆了你再来污蔑我,或许还能有几分可信度。”

“想必你是不知道,江凤霞当初起诉就打算和你离婚,所以你家暴过她的事情,不止一个人知道,还有一位律师也知道。”陆长风道:“两名人证可以证明你家曝过江凤霞,同时她曾经的同事可以证实,你们家对江凤霞并不好。村里很多人都知道,你对他的掌控欲很强。”

周权:“就算我家暴过她,也不能够证明,是我杀害了她。”

对于陆长风来说,这样胡搅蛮缠的嫌疑人他见得多了。

有自己的一套应对方法。

“证据分为两类,一类是直接证据,一类是间接证据。”陆长风顺便给他普及一下相关知识,“你说当晚江凤霞失踪,但是有证据表明,当晚江凤霞没有失踪,而是回到了家里。”

周权不相信:“是吗?那你就拿出证据。”

陆长风道:“证据是一条围巾,当时你家二次装修,戴然他们去帮你搬家的时候,很多人都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