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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渊刚刚走进院子,就听见自己的“猫”在屋子里叫唤。

伯景郁:“你听这个叫声,还觉得是猫吗?”

庭渊推门而入,“猫”直接扑了上来。

给庭渊吓了一跳,伯景郁险些动手。

定睛一看,是庭渊的“猫”,这才没出手。

庭渊被扑倒在地,“猫”在他的身上拱来拱去。

伯景郁看了眼红,拎着“猫”的后脖颈将他扔到一边,“我的人也敢碰,想死吗?”

“猫”缩在角落里,朝伯景郁哈气。

伯景郁瞪眼,“你再凶一下,我把你扔出去。”

庭渊朝“猫”招手。

“猫”看了伯景郁一眼,见伯景郁瞪着他,不敢靠近庭渊,但又想靠近,做好了随时要扑向伯景郁的准备。

庭渊见它惧怕伯景郁,与伯景郁说:“别凶它,它又不是人,没有什么坏心思。”

伯景郁提醒庭渊:“他是肉食动物,你就不怕他咬你,我觉得还是把他的牙拔了,免得他咬伤你。”

庭渊朝“猫”招手,与伯景郁说:“他们不是说跟人待久了之后就亲人,而且它也从来不伤人,我感受不到它有任何的恶意,只要给他吃足够的肉就好了。”

伯景郁无奈地看着庭渊。

“猫”趁着伯景郁不注意,一头窜进了庭渊的怀里,前掌搭在庭渊的肩膀上,疯狂地蹭着他。

庭渊简直都要被萌死了,笑着和伯景郁说:“你看他多可爱。”

伯景郁:“……”杏儿看了赤风一会儿,忽然笑了,“怎么今日/你反倒变成知心大哥哥,来开解起我了。”

“因为你需要我做一位知心大哥哥,开解你,所以我便做你的知心大哥哥。”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心里堵得慌,不知道在堵什么,总觉得自己好像什么都做不了,我们看似都在公子身边,看似一群人围着他,可实际上所有的事情都是他自己在处理,他一个人拖着我们,我就算是想帮她我都不知道从哪里使劲儿,我就算是有用不完的力气,也帮不到他。”

“破案的事情我们确实帮不上什么忙,都不是干这个出身的,但我们也在努力地学习,希望有一天能够帮助到他。”

杏儿湿了眼眶,“我有时候觉得公子真的很可怜,我很心疼他,查案的是他,审案的是他……他不是铁打的,他身体那么差。”

“你们都是一样的人,他为王爷操心,你为他操心。”赤风说:“顾着点自己,操心是操不完的,但身体是自己的。”

杏儿嗯了一声,起身拍了拍裙子上的灰烬,“夜深了,我困了,回房睡觉吧。”

赤风起身送她回房。平安摇头。

杏儿也摇头。

两人持续懵逼。

车内,伯景郁尽可能地让自己冷静下来。

庭渊人都看愣了。

一瞬间的工夫,杏儿就被伯景郁变戏法一样弄出了车外。

伯景郁道:“跟我走。”

庭渊还在发懵,对他来说一切都不真实。

“你怎么追过来了?”

伯景郁认真地说:“来带你走。”

他将手按在庭渊的肩膀上,又强调了一遍,“跟我走。”

“好。”庭渊爽快答应。

伯景郁觉得有点不真实,“你答应了?”

庭渊点头:“嗯。”乳娘:“真的没有了。”

庭渊看向杨成忠:“杨管事,你来说。”

杨成忠忙恭敬道:“大人,公子这些事情,我并不清楚。”

庭渊不多纠结,转而与杨兰招说:“杨兰玉对你还做了什么?”

杨兰招道:“还有很多事情,他不如我聪明,父亲更喜欢我,母亲自从有了他后将我扔给老夫人不再管我,他在很小的时候就知道利用大人的心思陷害我,四岁他从树上跌落和母亲告状说是我把他扔在树上,五岁他在水池边玩耍失足滑落说是我把他推进去的,六岁漫漫不愿意与他一起玩他跑进后山说是我把他扔在后山,他不能喝牛奶非要偷喝,喝了全身起疙瘩,非说我把他的羊奶换成了牛奶……”

类似这样的事情杨兰招数都数不过来。

身后的仆人们议论纷纷。

谁也没有想到,外表和善的小公子背地里这么阴暗,陷害大公子,还奸污表姑娘,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让人不齿。

庭渊听完后,没有再问他问题,而是转身进入小公子的房间,里面仵作已经验尸结束。

仵作见庭渊进来,与他道:“如公子之前预判,死者是被人连捅多刀失血过多身亡的,只不过这小公子在被杀之前应当是中了麻沸散。”

庭渊问仵作:“何以见得?”

仵作道:“中了麻醉散的人意识不清醒,即便是被开膛破肚,也不会有任何的反应,茶壶底部还有未溶解的麻醉散粉末,一小包麻沸散便可以让一头牛失去知觉,这东西用在人身上,没有几个时辰根本无法消散,通常麻沸散是用来治疗外伤时让人麻醉的。”

他这么一说庭渊就明白了,和现代手术中用的麻药是一个道理。

若是如此,便能说得通为何小公子丝毫不反抗了,因为他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

庭渊问仵作:“这麻沸散是要以水冲服才可以?”

仵作点头:“清水不行,麻沸散味微苦,混入茶水酒水不容易察觉出来。”

“你随我来。”“也不是,有想的……总之,你就跟了我吧!”

伯景郁有点慌乱,明明上车之前他在心里已经想了好几遍要怎么说,怎么上车之后就变成了这样!

搞这么大个乌龙。

他原本想说得豪迈一些,让庭渊能信任他,他上车前绝不是这么想的。

此时的庭渊看伯景郁,是真的觉得他是个变态,谁家好人这么说话,就算是告白,也不是这么告白的吧,怎么看都像是个二流子。

哥舒琎尧在马车外听不下去了,掀开帘子解释道,“他的意思是他看中了你的才能,想要你跟着他遍巡六州,他会让你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

庭渊:“…………”……

杏儿完全不明白这些是什么,但是他能感觉到,这对庭渊来说很重要。

她问:“公子,你怎么突然间写起了这些。”

庭渊捧着热茶说道:“用来提醒自己不要忘了自己来时的路,要更加坚定信仰信念,绝不可撼动分毫,绝不能被同化,以后每天都写,每日自省。”

杏儿虽不明白庭渊说的是什么,但她非常坚定:“公子,我支持你。”

庭渊要让自己做到,时刻牢记自己入党的宣言,时刻牢记自己入警的宣言,时刻记得自己要为人民服务,时刻牢记自己来时的路。

即便那里成为他回不去的故乡,也要时刻牢记,自己从不属于这里,不过是红尘一看客。

不融入这里,就是对自己坚守信仰最好的证明。

庭渊突然想起今日与哥舒和伯景郁的对话,问杏儿:“你如何看待平等?”

“平等?”杏儿不确定地重复了一遍。

庭渊点头。

杏儿道:“公子,我不认为世界上有真正的平等,每个人都是不同的,无法做到平等。我们在权贵面前,依旧是不平等的,他们可以轻而易举地捏死我们,他们垄断财富,权力,地位。他们的孩子从出生就在高位,而我们得通过自己的努力学习,去考取功名,去向上突破,一辈子也摸不到他们的起点。”

个体与个体之间是存在差异的。

庭渊叹了口气。

杏儿不知道为何,感觉到庭渊这一声叹息中包含了失望。

让她有些惊慌:“公子,是我哪里说得不对吗?”

庭渊摇头,“不,你说得很对,世上从来没有真正的平等。”

平等,是指在统一社会制度体系下,个体和主体在社会关系、社会生活中处于同等的地位,保证每个人的权利,具有相同的发展机会,享有同等的权利。

人格平等、机会平等、权利平等。

这些在封建王朝专制集权下,又怎么可能做到呢?

庭渊突然就看开了,他要想在这里追求人人平等,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只能在这庭府之中,尽可能地创立一个平等的小圈子。

猛然间,庭渊惊醒。

是啊,他在这庭府中创立了一个平等的圈子,与他们只是雇佣的关系。出了庭府,整个居安县就像一个放大了数倍的庭府,居安县并不平等,只是在孩童读书上尽可能地做到了平等,男女也并没有做到平等。

他从根源上就是错的,他不该有这种拯救万民的思想,他拯救不了任何人。

正是因为他想要创建一个平等的社会,想要复刻一个现代社会,他才会难受。

只要他无动于衷,不抱有助人思想,不尝试改变这里的大环境,专注于自身,谁都伤不到他。

庭渊突然就醒悟了,为什么非要和别的穿越者一样,把自己想成一个救世主呢?他本就不是天神降临,也没有不死之身,更没有身居高位。

往大了说,他是一方首富,往小了说,他不过就是胜国数亿人中的一个,渺小,且微不足道。

他来时那么清楚知道自己的本心,那么清楚的知道自己不属于这里,为什么要改变?

庭渊轻嘲了一声。

嘲自己的不自量力,嘲自己的天真,嘲自己的圣母心。

杏儿看着如今的庭渊,感觉他并不快乐。

“公子今日可是遇到了什么不高兴的事?”

上次庭渊这样,还是在给婶娘下套准备擒了他们,做好了要离开的准备时。

后来公子没走,认识了哥舒县令,他变得和往常不同了,不再整日待在院子里,与哥舒县令四处游玩,谈未来,谈理想,从田间地头走到神佛大殿,走过一年四季,他都是开心的。

突然一切就像回到了原点。

莫不是和今日与哥舒县令一同去书院有关?还是与今日突然出现的那个男子有关?

难不成那个人出现,从公子的身边抢走了哥舒县令?

杏儿把自己能想到的全都想了一遍,也不确定到底是什么让庭渊不开心。

庭渊摇了摇头,伸了个懒腰:“不,今日反倒让我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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