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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念渊过来找他们,庭渊就将自己给念渊取的表字告知了他。

并将其中更深层次的含义也一并告知了他。

念渊听完后,高兴地与庭渊说:“先生,我喜欢这个名字,我以后就叫遇安了。”

庭渊将他抱起:“你既是亲生父母的儿子念渊,也是我与伯景郁的儿子遇安。”

念渊点了点头,又问:“那我要改姓吗?”

庭渊看法伯景郁霜风点头应下,又将今日所查到的一切事宜,全都整理成册,委托许院判将转交给伯景郁。

想必伯景郁看到消息会很高兴。凤栖阁的大难解决了,阁主说什么都要留下庭渊他们一起吃个家常便饭。

说是家常便饭,一点都不家常,甚至比酒楼里顶级的席面还要奢侈。

这顿饭少说得吃掉二三十两银子。

庭渊和伯景郁他们也不好拒绝,即便大家都知道彼此心里在想什么,可终究是不好推脱。

晚饭大家多多少少都喝了点酒,即便是来这里两年了,庭渊还是不能完全地适应这里的饮食。

路过街边,看到有人在卖糖葫芦,杏儿突然就想吃。

伯景郁叫停了马车,与庭渊说:“这里距离内城也不远了,要不我们下车走一走?”

庭渊点了点头。看老爷子如今瘫痪在床的样子,时间想必也不短了,他问:“那你家小公子现在已经接管家业了?”

管事的点头:“是,现在庄子上大小事宜都是小公子在管。”

庭渊:“那谁给他帮手?”

管事的说:“是我与小公子的乳娘,田产生意上的事情是我在帮忙照看,庄内的事情更多的是乳娘在管。”

庭渊从管事的言语及动作间能听出来,他对这乳娘有些不满。

这乳娘看着十分在意小公子,不知是不是亲手养大的原因,他二人间远超出主仆情分的关系,更像是母子。

庭渊问管事的:“这乳娘可有家人?”

管事的摇头,“没有,这乳娘是夫人娘家一个远房的表妹,夫人未出嫁前她便在夫人跟前伺候,与夫人一起从娘家过来。”

这个地方没有奴隶制一说,也没有卖身的身契,签的都是工契,只不过是长短之分,所以这乳娘并非陪嫁过来的丫环,与主家是雇佣关系。

伯景郁:“不曾婚配?”

管事的道:“不曾。”

庭渊看向小公子的乳娘,如今她的精神状态不好,也不知道能不能从她嘴里问出话,他走过去与她问,“大娘,能听见我说话吗?”

乳娘没有任何的反应。

庭渊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她的眼睛是会跟着庭渊的手移动的,也就意味着她现在是可以听见庭渊说话的,他道:“大娘,你家小公子遭人杀害,你如今悲痛的心情我可以理解,现在我非常需要你的配合来帮助我寻找真凶,我想你也不希望你家公子白死,让真凶逃之夭夭,你若是能听见我说话,希望你可以振作起来。”

“大娘,大娘。”刘家粮肆存在三十五年,这刘家老爷子今年看着得有七十岁,三十五年前,也正是西州天灾严重的时候,当地胜国气候恶劣,西府受海风影响,连年台风暴雨,庄稼根本活不了,连着很多年西府气温也低,还下雨下冰雹,导致百姓生活艰苦,人口锐减。

这三十五年有能力帮助刘家,人还在朝堂身居高位,又或者说家族在京城京州非常有权势……

这么号人,一时间惊风还真想不出来。

他倒也怪自己不爱动脑子,若是防风在,此时他一定能够想出这个人是谁。

偷粮一事并非一朝一夕,敢往公田上用心思的,脑海里闪过的官员,惊风还真想不出来是谁。

急得他抓耳挠腮。

惊风看向管家:“既然你也知道这人是谁,那你说也是一样的。”

“刘锡!”老爷子急了,忙喊了管家的名字,不想让他将这人供出去。

管家看了一眼老爷子,朝老爷子磕了一个头,“您不愿意说,我来说,反正遭报应的是我,老爷子您也不用担心。”

刘老爷制止他:“不准说。”

惊风怒瞪刘老爷子,“闭嘴。”

接着一手刀砍过去,给刘家老爷子砍晕了。

赤风看到这一幕,心说:这才对嘛,这才是我认识的那个惊风。

惊风看向管家刘锡:“只是晕了,你说。”

刘锡松了口气,随后重重地叹了口气,“老爷子,对不住了。”

惊风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这人要是再不说,他可就真的忍不了了,被吊足了胃口。

“是颜太师——颜槐序。”

“谁?”惊风噌地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

“你说谁?”庭渊于此加以引导:“比如她们戴了相同的首饰,涂了颜色接近的口脂,或者是穿着花色相似的衣服,又或者是他们的头发样式相似,鞋子样式相似一类。”

“又或者说两人有什么明显特征,比如眉间有痣,或者是其他地方有痣。”

曹禺摇头,“您说的这些我全都查过了,我甚至连两人平日用的香都派人去查过,完全不相同,我能非常肯定两人之间并没有任何相似的地方。”

“凶手剜掉死者的眼珠,我以为死者的眼睛会是突破口,特地找人画了两位死者的样貌,林姑娘是双眼皮,大杏眼。而于娘子则是单眼皮,丹凤眼。林姑娘是尖脸棱角分明,母亲有北州血统,鼻梁高挺。而于娘子脸盘圆润富态,是典型的原生中州样貌,鼻梁中等高度,两人之间的样貌根本没有任何的相似性。”

他能够说出这些细节,庭渊相信他的确全都查过了。

庭渊依照他的调查得出结论:“凶手选择的作案目标是随机的。”

曹禺点了点头,“是的,两起案件,城中更是人心惶惶,而且两市相隔不远,附近的居民都不敢落单,便是如此我还是没有盲目地认为凶手作案的目标是随机的,为了震慑凶手,我亲自带着城中的巡防营和城防营以及衙门所有的衙役,组成多班多队在城南分散巡逻,所到之处敲锣示警,不少居民也自发组织起来参与到其中。”

来之前他们也听说了,即便是县丞带人巡防,凶手依旧作案了。

庭渊:“凶手第三次作案是什么情况?”

县丞现在想起这个案件,仍旧是一脸痛苦。

欲要说话,突然猛烈地咳嗽了起来。

庭渊将自己这碗还没喝的茶水递了过去,“说了这么多话了,大人不急,可先缓上一缓。”

“多谢大人。”曹禺接过庭渊递来的茶水,喝了好几口,感觉好些了,这才继续。

“第三起案件距离第二起案件过去仅有一个月的时间,我们当时的巡逻重点是在青花坊和御音坊,我想凶手敢在羊肠小道且附近不排除有人路过的地方作案,一定是对附近的情况非常熟悉,这不是寻常人能够做到的,凶手一定是居住在这两处附近。”庭渊明白了他的选择。

伯景郁摸上他的肚子,问:“饿不饿?”

庭渊轻点了一下头。

伯景郁顺势在他肚子揉了两把。

庭渊一整个缩起来,肚子发痒得厉害:“你干嘛!”

伯景郁只是轻轻一笑,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走吧,我们去吃饭。”

还在等开饭时,惊风送来了一封信件。

“殿下,君上派人送来的。”

伯景郁伸手接过,拆开查看信中的内容,转手把信递给了庭渊。

庭渊边看,眼睛睁得也是越来越大。

等庭渊看完,伯景郁问他:“你怎么看?”

庭渊将信还给伯景郁:“这么大的事情,你问我?”

伯景郁点头,看他这个反应与他说:“你是我的王妃,也是我们皇家的人,这种事情你当然有发言的权利。”

庭渊:“我没有重男轻女的思想,我觉得男女都一样。我很支持啊,但我支持归支持,我又没这个权利。”

这封信是君上写给伯景郁的,当初君上和伯景郁的父亲联手设计,以封妃君谕的名义把颜渺送到中州和伯景郁团年时,君后就有身孕,不知男女,让伯景郁帮忙取名字。

伯景郁想了两个,若是女孩就叫盛鸢,若是男孩就叫盛昱。

君后生下的是个小公主,君上用了伯景郁取的名字——盛鸢。

而今这封信上表述的意思是君上想立盛鸢做储君。

胜国经历七代君主,不是没有公主出生,从王位到了伯景郁先祖二代君王的手上,此后王位默认的就是传男不传女,五王乱朝时最有能力的是名姝公主,因为她是女子,当时因为三代君王打压女子,她没有继承王位的资格,心灰意冷出家为尼。

站在庭渊的角度,他觉得男女都一样,盛鸢当然可以成为女君,女子不一定比男子差。

但他的角度并不重要,他又不是神,说让谁做胜国的君王,胜国未来的君王就是谁。

伯景郁道:“你支持?”

庭渊点头:“对啊,我支持。”

伯景郁没有立刻表明自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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